书城古言傲世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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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丧礼

墨珏一人在白宫正殿独坐许久,只觉大脑内一片空白,浑浑噩噩的也不知想着什么。只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重要的东西,抬首见方凌逆光站在门前,问道:“你站那里做什么?”

方凌便将刚才的安排回了一遍,又道:“唯有太后之事无一个主持的人,还有谥号一事,需要皇上亲自裁定。这主理事务的人出来了,其他的事情便都好办了。”

墨珏心想这是正理,却又一时间想不出个合适的人来,原是想要瞿良邪负责此事,只是她照料太后已经累急,若有公孙玲珑在,她要主理后宫又如何忙的过来?再有皇后更是个不明事理的,一时间竟想不到宫中还有何等人才能担此大任。

一时间无话可说,方凌看出他的为难,便道:“按照规定,太后灵柩是要入宝华寺停放的,左右也是要麻烦刘皇贵妃的,皇上何不请她主持太后的丧礼?”

墨珏拍掌道:“正是此理了,朕如何就把刘姐姐忘记了?”正要派人去请,却听外头的人来传,说是刘皇贵妃来了,起身迎到门边。

只见刘皇贵妃一身麻衣,在童儿搀扶下拾阶而上,门前参了一礼,开口便道:“皇上节哀。”

君王虽早已止住了哭,但脸上泪痕犹在,双眼又红肿着,见了刘皇贵妃,不觉亲切起来,拉了她的手进了殿,几度张口,一切尽在不言中。

刘皇贵妃服侍墨珏偏殿坐下,奉上茶,才道:“听闻噩耗,臣妾便知道皇上定然难受,昔年墨太后对臣妾多有指导之恩,臣妾有个不情之请,这丧礼之事,清皇上准许让臣妾主理。”

墨珏正暗想她原是世俗之外的人,该如何与她说来,如今她竟然自己先开口承了此事,自然是欣喜的,哪有不应之礼。只道:“这么多年来,还是刘姐姐懂朕。”

刘皇贵妃浅浅笑了笑,“皇上歇息会儿吧,就臣妾先赶去清修院看看,若有不妥之处,再来同皇上说。”

太后的后事不能耽搁,墨珏也没多留她,只想着太后谥号一事,让方凌拟了纯德仁孝慈太后为谥号,明旨通告天下。

再说瞿良邪回到福蕊宫,才刚写下眯了会儿眼,便传来太后薨世的消息,一时间也顾不得自己身子疲软,下令颌宫换上素服,起身便赶去清修院。

半道上碰到墨菲的轿子,行了礼,见她已经哭成了泪人儿,不觉心中一软。

自墨菲入宫来,墨太后便处处顾着她,虽是侄女,却是当做亲生女儿疼爱的,她这一走,墨菲满心的哀伤。一看到瞿良邪的,顿时泪水更加汹涌,只唤一声:“瞿姐姐。”便已经泣不成声了饿。

瞿良邪叫人放下轿子,跟在墨菲凤辇旁,安慰道;“娘娘节哀。”

墨菲拉着她的手,只一个劲儿地哭,连话都顾不上。

正此时,公孙玲珑也来了,瞧着二人样子,一双桃花眼微挑眼角,眉梢上扬便是一声冷笑,“瞿妹妹便是这么烂好人,都忘了早前人家是如何陷害你的,竟然还在这里装好人!”

太后薨世瞿良邪心中也不好受,因此也不理公孙玲珑的挑衅,只轻声安慰着墨菲。

见挑不动瞿良邪,公孙玲珑又将视线落在墨菲身上,只道:“皇后娘娘也不必惺惺作态,墨太后能在风华之年逝去,也算是死的风光了,不然哪日将皇后娘娘陈年旧事翻出,她这个做姑母的,脸上挂不住。”

墨菲闻言,气的双眼一瞪,挣扎着下轿便要冲过去打公孙玲珑,下头的人拦的拦劝的劝,好歹是将她止住了,只是一个劲的悲苦。

瞿良邪蹙了蹙眉头,看着扔坐在轿子上的公孙玲珑,冷冷道:“你也不必在这里挑拨,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保不准哪日就落在你身上了。”

公孙玲珑不怒反笑,好整以暇地盯着瞿良邪,意有所指道:“我公孙玲珑披麻戴孝之时,你瞿良邪又如何逃的掉?”

瞿良邪明知她说的是自己的身世,也不答话,只凉凉一笑作罢,又护着皇后离去。

几人至清修院,刘皇贵妃早已到了,安排人入殓,摆设灵堂,有道士僧人诵经做法。

在清修院做了三两场法事,灵柩送入宝华寺中,再设大小坛做满七天法事,钦天监选了好日子,定在七月十六送棺入灵柩。

这日天色阴沉,闷热的很,眼看着将由一场小雨来。接连几日的操劳下来,众人都觉疲乏,一送走灵柩,皆松了一口气。

墨菲哭的晕了几次,刘皇贵妃叫人送了她回去,又叫众人各自回宫去,眼见瞿良邪面色铁青泛黄,叫住她,唤童儿递来几卷经书,道:“要替太后抄些经书,我怕来不及,劳你代笔了。”微顿,又道:“你也不急忙,好好歇过再抄写便是。”

瞿良邪叫沁儿接下经书,笑道:“嫔妾会好好抄写的。刘姐姐若无旁的事,可前去福蕊宫一坐?”

近日来她见刘皇贵妃主理太后的丧礼,处处细致用心,体贴到位,料想昔年她曾掌管后宫,所知比自己甚多,有心同她讨教些。

刘皇贵妃倒也知道她的心思,只笑着摇了摇头,“我此番出寺,一事缘着昔日承教于太后之情,二也是因知皇上此次必定难过,你身子不大好,公孙皇贵妃照料不过来,才少不得要出来一趟。我虽名为三尘,到底丢不开这些红尘俗世,少不得要在菩萨面前多多忏悔了。”

她拒绝,瞿良邪也不恼,只道:“刘姐姐最是个识趣儿之人,倒是良邪唐突了。”

刘皇贵妃笑笑不语,便与童儿回了宝华寺。

瞿良邪轻轻一叹,也回了福蕊宫,沁儿便迫不及待回禀道:“头前秦大人来话说,墨宁去找了大公子好几次,想是怀疑秦王马受惊的事,又找人画了软鞭四下比对,恐怕再查下去,会查到王爷的头上,要小姐拿个主意才是。”

瞿良邪闻言一惊,她原是要皇上将钱妲佑之女下嫁,以示蜀地绝无二心,想着即便将来东窗事发,也好糊弄过去。却不想太后这一去,三月之类不得有喜事,真不知这三月内要发生什么事了。

她心思又一转,墨宁是墨家长子,兴许会知道她生母之事,不若问一问他?只等每年祭祀,也好有个名字念叨烧些纸钱。再同他说说谆儿的事,若不通再行别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