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傲世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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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栀子花语

听瞿良邪话中的意思,似乎她和秦攀很熟识,墨珏不由的有些好奇,“秦攀此人如何?”

回忆起往事,瞿良邪眼中蕴出一丝浅浅笑意,“幼年时的顽劣行径,不提也罢。”

墨珏却有些不甘心,心下暗道回头一定要将秦攀扣起来拷问拷问。见瞿良邪又蹙眉沉思,问道:“还有什么不妥么?”

瞿良邪确实还有事,只是此事到底要不要和墨珏说,她还在犹豫中。听见墨珏问自己,她想了想,还是直言道:“皇上可否将祥嫔父母交给妾身?”

“此事朕没法答应你。”墨珏摇头。

瞿良邪笑笑,毕竟祥嫔父母敲响了登闻院的登闻鼓,是要受到律法制裁的,此法虽然严厉残酷,却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毕竟皇帝可没有时间天天听人喊冤。

墨珏接着道:“那日下朝后,祥嫔父母便承受不了酷刑,死在狱中了。”

瞿良邪一阵惋惜,随即见墨珏脸上阴沉,直觉此事必定不简单,“皇上怀疑,他们是被人灭口?”

随即又是一阵后怕,这背后的人,能找到祥嫔父母已经不易,说服他们来送命更是不易,又在他们失去价值后最快的时间灭口。

墨珏显然和她的想法是一样的,起先他还以为这是墨玉田或者公孙正的手笔,现在看来,似乎完全想错了,他们两人的手脚绝对没有那么快。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还有怎样一股势力隐藏在朝中,究竟是敌是友?

“若真是如此,事情就越来越难办了。”墨珏悠悠叹道,若是友还好,若是敌人,尤其是在暗处的敌人,那就太可怕了。

在这里也想不出什么线索,瞿良邪索性告辞离去,一出白宫的视线范围,她便让采追带着软轿先回去,自己同沁儿步行回去。

众人一走,她便吩咐沁儿:“你速速通知大哥,务必要留下刘德。”

如果刘德的目标真的是自己,那他就是那根藤,只要顺着这根藤查下去,一定会查到些线索。

沁儿记在心头,就要离去,瞿良邪又唤住她,“叮嘱大哥,此事千万不要让爹爹知道。”

父亲已经白了双鬓,她实在不愿二老再为她的事情担忧了。

沁儿自然明白她的心思,笑道:“小姐放心吧,这么多年来你和大公子背着老爷夫人做了那么多事,他们不也一样不知道吗。”

“快去吧,小心点,不要叫人瞧见了。”

说着,瞿良邪便一人回福蕊宫去,半道经过御花园,瞧见几株栀子枝头含香,婴孩拳头大小的白色花朵掩映在苍翠绿色间,看着倒是亮眼。

“它们从隆冬时便开始孕育花苞,直至此时才开放,经历过寒冬酷暑,才将最美的瞬间呈现。”

随着温润女声的出现,瞿良邪转头望去,见秦贵人正从花圃另一头行来,她脸上便露出浅浅的笑意。

“嫔妾参见皇贵妃。”秦贵人带着丫头上前来行了礼。

“秦姐姐无须客气。”瞿良邪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又抬首看了看那片栀子,柔柔眼波无限温情,“听说秦姐姐最是个爱花的人,果然是真了。”

秦贵人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向那片栀子,“栀子花代表的是永恒的爱与约定,娘娘也喜欢吗?”

“本宫只是觉着,那纯粹的白,挺美。”瞿良邪浅浅笑着,眼中的白色与绿色交织成一片,掩去了本身的色彩。

所谓的永恒,只是说与听的人都傻傻地当了真,在死亡的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秦贵人倒也不在意,四下瞧了瞧,见花圃旁便是有个两重小楼,于是道:“不知娘娘是否得空,去亭中小坐片刻?”

“也好。”瞿良邪应下,便率先朝亭中走去。

眼下自己在宫中与公孙玲珑势如水火,稍微聪明点的都知道与自己保持距离,秦氏在宫里一向稳妥地明哲保身,她现在接近自己,肯定没那么简单。

凉亭八角勾檐各垂有铃铛,风一吹便叮铃作响,亭中四角悬了翠色飘纱,又设有一桌四凳。

见两位娘娘进入凉亭,候侍在御花园的丫头激灵地去端了备好的茶果点心来。

“前些日子,臣妾采了些栀子花腌制蜜饯,今日正是开罐的时候,巧儿,你回宫去取来,让皇贵妃也尝尝。”

巧儿便应声回宫去,秦贵人又道:“你们也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瞿良邪默默地品茶,等她打发了所有人,看看有什么好说的。

果然,那两个丫头一走,秦贵人四下看看,确定再无其他人能听到二人对话,便俯首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娘娘可要小心了。”

“好好地,秦姐姐怎么说这话?”瞿良邪故作不解地问道,实际上她也确实不知道秦贵人为何说这样的话。

秦贵人又紧张地四下看了看,才继续说道:“娘娘还不知道吧,那登闻院的登闻鼓,是被人诅咒过的,一旦和那东西牵扯上关系,一定会不得善终。”

瞿良邪觉得好笑,亏得这秦湘莲还出身书香门第,怎的也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而且她现在是要让自己也相信。

“秦姐姐这话,可有什么说头吗?”她既然要演,瞿良邪自然要配合,否则岂不是白白糟蹋了一番苦心吗?

果然,见瞿良邪上钩,秦湘莲立即迫不及待说道:“娘娘还不知道吧,那登闻鼓初建时砸死过人,受到那人的诅咒,但凡与登闻鼓牵扯上的人,都不会善终的。”

她又凑近了些,“三年前那人敲响登闻鼓,为琏王爷平冤,最后琏王爷死了,因此受到牵连的人成百上千,娘娘说说,那登闻鼓是不是被诅咒了!”

瞿良邪大大吃了一惊,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问道:“墨琏王爷是因病而逝的,有何冤情?这么大的事,本宫怎么没听说过?”

“娘娘不知情吗?”秦贵人似乎也吓了一大跳,惊恐地捂了嘴,后怕地起身告罪,“嫔妾该死,不该同娘娘碎语的。”

说着,又道:“嫔妾身子有些不适,今日便不陪娘娘了。”

说完也不等瞿良邪应声,便匆匆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