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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劫夺人才

陈国宝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但他始终不招,一口咬定自己不了解情况。森增见陈国宝已经奄奄一息,只得下令停刑。为了放松陈国宝对日军的戒备心理,达到放长线钓大鱼的目的,根据吉野的指示,森增释放了陈国宝,并称这事是个误会,新四军劫物资的事与陈国宝无关,他代表皇军向陈国宝表示道歉,让他养好伤再来军械所上班。森增还派几个日本兵拉着板车把陈国宝送回家,给他支付一些医药费。同时,森增派几个特务在陈家周围日夜监视。

回到家中,陈妻见状大恸:“这是怎么啦?谁把你们打成这个样子?”

陈国宝只平静地说:“日本人打的。”

“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陈小宝说:“妈,我爹没有错。”

陈妻忙去请医生诊治。

蔡虹、赵强、俞珍听说陈国宝被捕,立刻赶到中江,召集朱世贵、张云湖、王福根在望江楼酒店开会。

王福根说:“陈师傅受到严刑拷打,几次昏死过去,就是不交待别人,真是硬骨头啊。”

蔡虹叹息说:“我们害他吃苦了。”

“日本人捞不到任何信息,只好把他放了,现在在家里养伤。日本人在陈家四周布置了特务。”

“他们想放长线,钓我们上钩。”

张云潮说:“我们暂时还不能接近陈师傅,以免中了日本人的诡计。”

“不接近不行啊。”蔡虹说:“我们要把陈师傅请到江北去,让他在新四军医院里养伤。我们的兵工厂需要他。”

张云潮问蔡虹打算怎么行动。蔡虹说:“陈师傅受伤,必然要买药,你抓紧特色一个地下党员,安插在就近的药房里,通过抓药,与陈师傅取得联系。”

张云潮觉得可行,说:“我马上去办。”

离陈家不远有一所诊所兼药店,陈妻出门买药,就在这所药店里。特务总是尾随其后,寸步不离。共产党地下人员进驻药店,得到药店老板的配合。

这天,陈妻照例来药店抓药,特务跟了进来,店老板假装殷勤递烟倒茶,把特务引向一边。就在这一瞬间,地下党员趁机在药材里面放进了一个极小的纸条,迅即包装好。”

陈妻取药离去,特务不放心把药包瞅了瞅,陈妻没好气地说:“拿过去看看吧,省得疑神疑鬼的。”特务鉴于前几次没有看出问题,就懒得拆包查看了。

陈妻回到家,把特务关在门外。她打开药包,把纸条递给床上的陈师傅说:“你看看,上面讲些什么?”

陈国宝看了看说:“新四军问咱们去不去江北。”

“咱们去不去呢?”陈妻问。

“爸,我们到江北参加新四军,省得在这里受罪。”陈小宝说。

“当然要去。”

陈妻也赞成,但她有顾虑:“能去当然好,只是特务在门口把着,走得了吗?”

“我想新四军会有办法。我们收拾收拾,做好准备。”

“有什么收拾的,你家里还有什么?”

得到陈国宝同意去江北的回信,蔡虹十分高兴,随即与张云潮研究行动方案,蔡虹对张云潮说:“你准备两条小船放在江边待命。”

张云潮说:“鬼子对江边船只控制很严,江边停船很不安全。”

“那就把船放远一点,比如在江东县界。和那里的地下党组织联系一下。”

“鬼子关卡多,货物出不得中江城,况且离江东境内,最近处也有二十几华里路。”

“你们只把船准备着,如何出城,到时候我会想办法。”

张云潮尽管佩服蔡虹胆大心细,很有办法,但他心中还是没底。

蔡虹说:“我看就明晚行动。”

“来得及吗?”

“就看你能不能把船安排好了。”

“船的事情请首长放心,我一定办到。”

“那就好,分头行动吧。”

蔡虹为了防止行动出现意外,考虑到在紧急情况下有一个躲避的地方。第二天,他来到了吴府,想和吴梦远商量一下。

吴富梓在家,见到蔡虹他就问:“新四军把日本人的军械库物资劫走了,是不是你们干的?”

蔡虹点点头。

吴富梓说:“这是太冒险了。”

“没有办法,不冒险不行哪。我们新四军兵工厂太需要那些东西了,就是刀山也要上。”

“你们这种精神是可贵,可日本人加强了戒备,要抓你们,你们要当心。”

“不要紧,请吴伯伯放心,我们会注意的。我们感谢您和梦远的支持和帮助。”

这时电话响了。吴梦远接过电话,对父亲说:“爸,吉野大队长要来拜访您。”

吴富梓说:“梦远,你通知望江楼,派几个大厨来,晚上我请吉野队长喝酒。”

蔡虹见吴府将要来客,就说:“吴伯伯,你们有事,我就走了,改日再来。”

“很忙吗?”

“很忙,但重要的是不想见日本人。”

“我也是一样,只是眼下还得和日本人打交道呢。”吴富梓对女儿说:“梦远,送送文然。”

在吴府门口,蔡虹对吴梦远说:“今天晚上我们有要事要办。”

“什么要事,要不要我帮忙?”

“又要给你添麻烦了。”

“你说吧。”

“我们要把陈师傅一家接到江北去。”

“听说陈师傅一家被特务监控着。”

“不要紧,我们要带他们走,自然要想办法。”

“你们要我做什么呢?”

“如果惊动了敌人,我们出不了城,就只好暂时在你家藏一藏”

吴梦远想了想说:“好吧,我把车库门掩着。你们就从后门车库进入地下室。”

“要不要告诉你爸?”

“不要告诉他。”

这天,陈妻从药店买药回来,关上门,打开药包,把纸条递给丈夫。

陈国宝边看边念:“晚上十点钟放把火,有人来接你们。”他向儿子:“小宝,做好准备。”

陈小宝高兴地:“好啊。”一家人忙碌起来。

晚上,小闹钟敲响了十点,陈小宝把早已准备好的一桶煤油倒到灶下的柴草上,用棉纱在油灯上点着火种,抛向柴草堆,顿时熊熊大火,窜上屋顶。就在同时,黑暗中出来几个年轻人,接过陈国宝一家人的行李,双方心照不宣,迅速离去。

大火熊熊,街坊四邻纷纷前来救火,房屋四周的人越来越多。几个特务顿时傻了眼。他们在黑暗中寻找陈国宝一家人,却哪里找得到。

两辆消防车开了过来。消防队员拚命驱赶着人群。

几个特务大叫:“人跑了,人跑了。”但消防队员挥起了大棒,阻止任何人跨越警戒线。特务们无可奈何,情急之中对天鸣枪。结果秩序更乱,人们満街乱窜,特务欲进不能,欲退不得。

这时,蔡虹、赵强、俞珍等租了几辆黄包车停在路边,学生们把陈国宝一家扶上了黄包车。蔡虹在前面引路,大家匆匆离去。

特务急忙摇通森增的电话:“报告少佐,陈国宝全家趁着大火跑了。”

“什么,大火?一定是新四军放的,快追。”森增搁上电话,又接通了龟田:“龟田君,陈国宝跑了。”

龟田下令:“全城戒严。”一面又通知杨世才,出动警力,把住各个路口。

顿时警报声响彻全城。警察和日本鬼子一起出动。

蔡虹他们带着陈国宝一家穿过大街小巷。听得街上警车呼叫,警察的脚步声杂乱,行人匆忙回避,知道敌人正在追捕他们,此时出城是不可能的。他们迅即转向,向吴府方向跑去。

一队汪伪警察对几辆黄包车发生了怀疑,他们追了过来。

在小巷口,蔡虹命令:“下车。”大家下车,蔡虹让黄包车盖好雨篷,迅速离去。

汪伪警察追上了黄包车。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人呢?”警察大声问。

车夫答:“没有人呀。”

“少装算,刚才不是有人吗?”

“人下车了。”

“在哪儿下的车?”

“就在那边街上。”

“到哪儿去啦?”

“不知道。”

“不说实话,老子毙了你。”

“确实不知道。我只顾赶路。”

“妈的,一问三不知。”警察转身回头找去。

蔡虹带着大家正向小巷深处奔跑。

警察也紧跟着一路追寻过来。

蔡虹他们来到吴府屋后。蔡虹看看没人,推开了吴府车库门,几个人钻了进去,关了库门。

警察随后赶到,他对突然失去的目标感到奇怪,左右找找,没有发现人影,只好向前方追去。

蔡虹在地下室里静听外面的动静,听到脚步声远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过一会儿,俞珍问蔡虹:“老板,我们出不了城怎么办?”

蔡虹说:“别急,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到楼上去看看。”

吴府的客厅里,吴富梓正在请吉野吃酒,松井、王正奎、孙俊杰作陪。大家举杯向吉野敬酒,气氛正十分热烈。

吉野身边,坐着他年轻漂亮的情妇小桃花。墙上挂着一件大红女式披风。

蔡虹来到楼上,吴梦远正坐在卧室的椅子上看书,见蔡虹进来,站起来问:“来了?”

蔡虹说:“来了,在地下室。”

“我听街上又在拉警报,就知道你们行动了。”

“是啊,日宼,伪军反应挺快,全城各个道路都堵死了。”

“那你们怎么出城,干脆就住下来吧。”

“不能久留,今晚要想办法出城。”

蔡虹透过花窗看着楼下的宴席,问:“吉野身边的那个女人是谁?”

“那是吉野的情人小桃花。”

“是中国人吧?”

“她是江东县人。”

“住江东还是住中江?”

“住江东。吉野有时过去,有时她到城里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蔡虹没有回答,他想了一想,问:“门外停了几辆车?”

“两辆,一辆是吉野的,一辆是王正奎的。”

“驾驶员呢?”

“驾驶员简单吃点饭,坐在车上休息。”

蔡虹想了想:“有办法了。”

吴梦远诧异:“什么办法,你想用他们的车?”

“对,我想用他们的车子出城。”

“能行?”

“试试吧。”

蔡虹来到地下室。对大家说:“准备出城。”

赵强问:“怎么出城?”

蔡虹说:“院子里停了两辆小轿车,一辆是吉野的,一辆是王正奎的。驾驶员坐在车上休息,客人们在屋子里面喝酒,估计没有一两个小时不会结束。我有一个大胆的计划,你们看如何?”他俯身向赵强、俞珍耳边说着。俩人点头会意。

在客厅里,酒席正在热闹地进行。只见俞珍悄悄进了客厅,取走了挂在墙上的那件红色女式披风。

俞珍来到地下室,把红色披风披上身,将头发飘下来遮了半边脸,妆扮成了小桃花的模样。

赵强说:“行,还真象。”

蔡虹说:“反正晚上也看不清楚,行动吧。”

大家出了车库,向小车走去。

蔡虹来到吉野的小车门前,用日语对司机说:“小桃花喝多了,要回家,大佐命令把她先送回去。”

司机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蔡虹说话,想也没想,就发动了汽车。

这时,俞珍身披红色披风,从黑暗中一步一步地向车边走来,蔡虹忙打开车门,让俞珍坐到副驾驶位子上。自己坐到司机身后。司机转头看了看俞珍,俞珍低着头,装作醉了的样子。

那边,赵强来到王正奎的小车门边,对司机说:“有几个人喝多了,会长要求先送他们回去。”

司机伸头看看外面,见吉野的汽车已发动,也发动了汽车。

赵强对司机说:“请把后备箱打开,吴老爷子送了一些礼品。”

司机不情意地下车,帮助装好包裹,关上后备箱。

赵强打开车门,让陈国宝一家三口坐到后排。自己上车坐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车子开动了。

日本司机问蔡虹:“去哪里?”

蔡虹说:“去江东。”

赵强对司机说:“跟上前面的车子。”

两辆小车悄悄开出了吴府大门。

汽车开到城边检查站,几个日本兵和伪军拦住去路:“停车检查!”

蔡虹用日语骂道:“混蛋,吉野大佐的车子也检查?当心你们的脑袋。”

日本兵连忙向车内敬礼:“大佐君,对不起。”他看看车上没有吉野,就对小桃花脸上看看。

蔡虹用日语笑骂道:“不要看大佐君的情人,你这个流氓。”

日本兵乐了,他们知道小桃花是吉野大佐的情妇,且家住江东,故不敢拦阻,只得放行,低头说声:“请行。”

那些伪军也不知道日本话说些什么,见日本兵放行,也就不加阻拦。

汽车出了城,在江边大堤上行驶。一直行驶几十华里之后,看到江边停了两条小船,上面亮着信号灯。

蔡虹说:“停车。”

司机感到很奇怪。一面停车,一面用日语咕噜说:“不是到小桃花家吗?”

蔡虹说:“小桃花喝多了。”一面殷勤地扶俞珍下车。

那边,赵强扶陈国宝一家人下了车后,又把包裹卸了下来。

蔡虹用日语对吉野的司机说:“你们回去吧,告诉大佐君,小桃花安全到达目的地。”

赵强也对王正奎的司机说:“请带个信,谢谢王会长的车。”

两个司机莫名其妙地看着蔡虹他们离去,只好开车回转。

小船上,张云潮迎了上来,一面帮助搬运行李,一面说:“首长真行啊,让日本人开车送出城!”

大家胜利地笑着,小船在黑暗中向江北划去。

小船行至芦苇荡兵工厂,新四军江北支队的领导曾世雄、谭天木等都来迎接陈国宝全家。

曾世雄与陈国宝热情握手说:“欢迎,欢迎!”

谭天木说:“陈师傅一来,我们的兵工厂算是正式建成了。”

大家帮着搬运行李。蔡虹对陈国宝说:“芦苇荡条件简陋,就委屈你们一家了。”

陈国宝说:“这怎么能说委屈呢?我们是来抗日的,不来享受的。”

蔡虹吩咐李三火明天带程师傅到新四军医院检查身体。陈国宝说:“不用,没多大事情。”蔡虹说:“养好身体是为更好地工作。”又吩咐郑云泽把陈妻安排到汤家镇去。陈国宝坚决不同意,说要和同志们同甘共苦。蔡虹解释说:“芦苇荡里都是战士们,这是男人的世界,条件太差,大嫂在这里不方便,大家也不方便。经他这样一说,陈国宝方才同意。

吉野和王正奎的司机回到吴府,吴府的宴席刚刚结束。吉野扶着沉醉的小桃花出来,吉野的司机发现又一个小桃花,顿时傻了眼。他对吉野说:“大佐君,刚才小桃花不是回家了吗?”

吉野笑着问:“她怎么回家的,难道是你送了她?”

司机认真地说:“是我送她的,她还披着红披风。”

吉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这才想到小桃花的大红披风不见了。他骂道:“混蛋,你没有看清是什么样的人吗?”

“有好几个人,其中一个高个子男人说日本话,说小桃花醉了,大佐君要把我她送回家。那个装小桃花的人披着红披风,低着头上车,一付沉醉的样子。”

“你把他们送到哪里去了?”

“那几个人说是送小桃花回家,可是到了江东县界的江边,就一起下车,上了两条小船,划船走了。”

吉野明白了,他叫道:“新四军,一定是新四军。”

发现事情闹大了。王正奎的司机只得噤声不语,免得找骂。

吉野气愤愤地回到办公室。龟田、杨世才、森增早已在办公室门前等着汇报。

龟田说:“报告大佐,新四军把陈国宝一家劫走了。我已下令全城戒严,一定要抓住他们。”

吉野一听,火气更大:“他说,别戒严啦,新四军早出了中江城,已经到了江北。”

龟田不解地问:“大佐君。您是怎么知道的?”

吉野把手一挥,表示逐客。龟田不敢再问,只得和杨世才、森增退了出去。

吉野对松井说:“新四军用我的汽车,带着陈国宝一家了过了检查站,逃出了中江城,这件事如果给南京方面知道了,我们怎么说?简直是让天下人耻笑。”

松井说:“大佐君,新四军怎么知道我们那天晚上在吴家喝酒?怎么能偷到小桃花的红披风骗过司机?新四军是不是躲在吴富梓的家里,这事会不会与吴富梓有关系?”

吉野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沉思。

松井又说:“吴富梓,还有他的那个女儿,我很怀疑,他们是不是共产党,至少他们与新四军有联系。”

吉野说:“这个事情当时我就想过。但是我总是认为,吴富梓不象是共产党。一则我们对他不错。二则他的侄儿孙俊杰已经是我们的人了。我们没有证据,不能妄加推断。再说,就是吴富梓是共产党,我们目前也不要轻易动他。吴富梓是中江市工商界巨头,很有影响力,留着他,对我们很有用的。只是今后,对吴富梓要进行监视,他在我们手里,什么时候处置他都来得及。”

松井点点头。

吉野拿起电话对龟田说:“新四军挖走了陈国宝,一定是要建立兵工厂,这个兵工厂在什么地方,你派人去江北调查,一旦发现,立即出兵摧毁,把陈国宝抓回来。”

龟田:“是!”

孙俊杰自从投降了日本人,十分关心报纸上对他的评论。他让余克勤注意搜集这方面的情况。这天在办公室他问余克勤:“外界对我们的行动,有什么反映?”

余克勤说:“南京报纸报道,孙团长弃暗投明,可为蒋军将士之榜样。”

孙俊杰笑笑。他问:“重庆怎么说?”

“重庆电台报道,孙团长受日本人的欺骗和逼迫,是不得已之举。”

“国民党说话留有余地。”又问:“延安方面呢?”

“共产党电台也报道说,重庆与南京,你是有我,我中有你。”

孙俊杰说:“****方面说话很尖刻。”

余克勤对孙俊杰说:“最近,共产党在中江活动频繁,蔡虹他们在中江军械所盗去了不少军械器材,甚至连枪械工程师陈国宝都被他劫走了,吉野大佐气得要命。”

“这个蔡虹,胆大妄为。”

余克勤提醒说:“司令,我还听说蔡虹这次是藏在你表妹家里。从你表妹家里窃走了吉野大佐和王会长的车子出城,日本人怀疑你姑父和你表妹与共产党有勾结,吉野大佐已将你姑父、你表妹列入重点监控对象。”

“我表妹执迷不悟,迟早是要吃大亏的。”

“蔡虹还会来中江活动,日本人扬言一定要抓到他。”

孙俊杰说:“如果蔡虹再来中江,我们知道了要把他抓起来,交给日本人。一来可以立一次大功,消除皇军对我们的嫌疑。二来我可以把我表妹从蔡虹那里夺回来。只要日本人从肉体上消灭了蔡虹,我表妹也就死心了。”他自言自语地说:“蔡虹啊,蔡虹,只要你再来中江,就一定会栽在我的手里。盘云山的耻辱,就可以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