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俊杰正在办公室。龟田进来对他说:“孙司令,吉野大佐叫你去把蔡理虹从监狱里接出来。”
孙俊杰看着龟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把蔡虹接出来,为什么?他是共产党、新四军,是杀无赦的罪,怎么能把他接出来呢?”
龟田说:“吉野大佐说,没有证据说明蔡理虹是共产党、新四军。我们不应随便怀疑一个人,蔡理虹是良民大大的,应该把他放了。我们抓错了人,就应该向他陪理道歉,把他接出来。”
孙俊杰冷笑一声:“蔡理虹是良民大大的?亏你说得出来?他就是共产党、新四军,这不是怀疑,这是事实。如果他不是共产党,我敢用脑袋担保。”
“在事实面前,脑袋是不值钱的。事实要有证据,孙司令,不能用情绪说话。”
“这么说,你们不相信我的话,相信蔡理虹的话,真的认为是我说假话,陷害他了?”
“孙司令,其他的话就不说了,叫你去接他出来,你就去接他出来,这是吉野大佐的命令。”
孙俊杰说:“蔡虹是你们抓的,你们关的,要放你们放。要接你们接。为什么叫我去接他?”
龟田说:“本来是我去放他的,可是他不出来,你叫我怎么办?蔡理虹说,他不是共产党、新四军,是你孙司令陷害他,让他受了这份罪。现在,既然认定我们抓错了,那就让谁说他是共产党、新四军的人向他陪理道歉,公开申明他不是共产党、新四军,这样他才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走出来,否则,他就太没面子,出来不好做人了。在这种情况下,吉野大佐才决定让你去一下。”
“他这种无理的要求你们竟然也同意。”
“这个是非我们就不说了,你就执行吉野大佐的命令吧。吉野大佐还摆了一桌宴席,要为蔡理虹道歉压惊。你把蔡理虹请出来,我还要亲自送他到吉野大佐办公室去,就这样,知道了吗?我走了。”
龟田走后,孙俊杰发火摔掉了茶杯。
余克勤进来。孙俊杰说:“这日本鬼子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不是存心让我难堪吗?把我搞得里外不是人。我为他们卖命真不值得。”
余克勤劝道:“司令息怒,以大局为重,心里想开点。”
“我就是不去放蔡虹,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孙俊杰赌气说。
“司令,吉野大佐的命令,我们不能不执行。受委屈是小事,失去皇军的信任可是大事啊!”
孙俊杰想了想没有办法,只得来到监牢来见蔡虹。
蔡虹坐在草舖上不理他。孙俊杰说:“蔡虹,吉野大佐宽宏大量,要你出去,你应该高兴了吧?”
“凭什么要我出去,我不是共产党、新四军吗?”
“你是不是共产党、新四军暂且不说了,你先出去,以后好自为之吧。”
蔡虹说:“要我出去行,必须有两个条件:一、你孙俊杰必须公开声明,我蔡理虹不是共产党、新四军,你说错了,向我陪理道歉,恢复我们名誉;二、组织一个欢迎仪式,让我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走出监牢。否则,我不会出去。”
孙俊杰冷笑:“你真会做戏。让我公开声明你不是共产党、新四军,这我办不到。你是不是共产党、新四军,你心里有数,我心里也有数。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
蔡虹说:“我当然心里有数,这是你对我的诬告、陷害。解铃还需系铃人,你必须道歉,恢复我的名誉。”
孙俊杰气愤地说:“你想得真好。我孙俊杰要是给你这个共产党、新四军的后勤部长公开道歉,说你不是共产党、新四军,是我诬陷了你,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自打嘴巴吗?太阳从西边出来差不多。”
“你不愿道歉,我就不出去,看看太阳是从东边出还是西边出。”
“那就让你一直呆在这儿吧。日本宪兵队没有把你枪毙,你倒神气起来了。我倒要看看你能神气到哪一天。”
孙俊杰气愤地去找吉野。吉野问:“蔡理虹出来了没有。”
“他不出来。”
“他不出来,你去请他还不出来?”
“他说要我公开声明,他不是共产党、新四军,还要我组织一个欢迎仪式,请他出来。我能声明他不是共产党、新四军吗?我能组织一个欢迎仪式吗?叫我公开说这样的假话,我做不到。”
吉野和楠木互相递了一下眼色。
楠木插话说:“你说他是共产党、新四军,没有人证物证,不能成立,他自己也没有承认,怎么能说他是共产党、新四军呢?”
孙俊杰说:“我相信,大佐派人到江北新四军驻地了解一下,一切就会明白。”
“这个问题会有结果的。”吉野说:“但是我们现在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蔡理虹让你公开声明,搞一个欢迎仪式,你就照他说的去做吧。我们把他放出来,不是不想杀他,而是要让他出来为皇军服务。同时,我们还会继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他蔡理虹跑不了,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一旦我们取得了有力的证据,我们就会对他采取措施。你明白了吧?”
“明白。”孙俊杰说。
“按照将军的意见办,执行去吧。”吉野命令。
孙俊杰敬礼:“是。”
孙俊杰只好按照楠木的要求组织了一个欢迎蔡虹出狱的仪式。仪式由龟田主持,孙俊杰致欢迎词。原计划参加者尽量少些,影响尽量小些。但是青帮很快就探听到了消息,并把它传扬开了。赵强、俞珍也知道了。届时,监牢大门前来了好几百人,有城市居民、学生、工人。
学生们打出了“热烈欢迎蔡先生凯旋归来”的标语。
青帮徒众打出了:“大功不容抹杀,清白不容沾污”,“还我师爷”的标语。
赵强、俞珍和张云潮那边,打出“保护公民权,善待实业家”的标语。
龟田只好出动日本宪兵和汪伪警察维持秩序。为了表示诚意,龟田叫人搭建了一个讲台,从监牢门口一直到讲台上都铺了红地毯。
孙俊杰、余克勤、赵强、俞珍、张云潮、肖大龙、董六、杨世才、倪孝和、龟田等都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吴梦远也来了。
监牢门打开了,众人引颈而望,从早晨到晌午,只不见蔡虹出来。
龟田终天忍不住走上前说:“蔡先生,请出来呀。”
蔡虹说:“请你传个话,让孙俊杰把公开声明的讲稿给我看看。”
龟田只好去对孙俊杰说:“孙司令,蔡先生要你把公开声明的讲话稿给他看看。”
“什么?还要讲稿,我没有。”孙俊杰没好气地说。
龟田说:“孙司令,不见讲稿,蔡先生是不出来的。”
“他不出来吓着谁?让他在里面呆着好了。”
“可是,吉野大佐和楠木将军中午在望江楼请蔡先生吃饭,耽误这事——”
吴梦远站在孙俊杰身边,哼了一声对孙俊杰说:“你这是脚上的泡,自己走的,怪谁?还不快去写,耽误了大事,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孙俊杰没有办法,只好对身边的余克勤说:“参谋长,去给我写一个声明稿子来。”
余克勤很不情愿地去了。
不一会儿,余克勤把声明稿递到孙俊杰手里,孙俊杰扫了一眼,交给了龟田。龟田急忙前去递给了蔡虹。
龟田说:“蔡先生,声明搞已写出来,请你过目。”
蔡虹接过声明稿粗粗地看了看,突然把声明稿撕得粉碎,扔到地上。
龟田连忙上前问:“蔡先生,您怎么把声明稿撕了?”
“上面没有‘蔡理虹不是共产党、新四军’的话,没有这句话,不能证明我的清白,我不出去了。”蔡虹愤愤地说。
龟田无奈,只得跑过来对孙俊杰说:“孙司令,您这是给我为难呀。你看,大家都在等着你。”
孙俊杰气愤地说:“笑话,蔡虹不出来,反倒怪到我头了来了?”
龟田问:“你说我能怪谁?”
孙俊杰没有办法,只好对余克勤说:“你去重写一个,加上刚才说的那句。”
余克勤为难地:“这——”
孙俊杰叹口气说:“去吧,‘小不忍则乱大谋’,来日方长嘛。”
余克勤只好去写。
又等了一会儿,只见一个日本兵跑过来对龟田说:“松井中佐问,蔡理虹出来了没有,中佐说,这点事情怎么都办不好,楠木将军等得着急了。”
“你看,又怪到我的头上了。”龟田对孙俊杰说。
这时,余克勤终于来了,他照例把稿子给孙俊杰过目,孙俊杰看也不看,就气愤愤地交给了龟田。龟田看了一下,这才把稿子交给了蔡虹。蔡虹认真地看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把稿子还给了龟田。
“蔡先生,现在你满意了吧。”龟田转身把稿子还给了孙俊杰。
这时,蔡虹在监牢门口整整衣服,用五指梳梳头发。
龟田见状,立刻把讲台上的闲人驱赶开来,并用手势要求孙俊杰上台。然后和倪孝和带着日本宪兵和汪伪警察,列队恭迎蔡虹出来。
学生和青帮徒众放起了鞭炮,吹起了洋号。
这时,蔡虹站在监牢门前,微微一笑,春风满面、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满场掌声四起。蔡虹向大家招手致意,健步登上讲台。用目光扫视了一下吴梦远、孙俊杰、杨世才等人。并对台下的肖大龙、赵强、俞珍和学生、青帮徒众,亲切地招手。顿时满场一片欢腾。
蔡虹站定之后,龟田安排孙俊杰讲话。
孙俊杰就着稿子照本宣科地说:“各位朋友,各位同志,各位同仁,今天,我们在这里举行隆重仪式,无罪释放蔡理虹先生。对于蔡先生蒙冤收监,我们深表遗憾。经查实,蔡先生不是共产党、新四军,而是一个守法良民和对社会有功之实业家,故遵照皇军之命令,给予举办隆重的出监仪式,以表歉意。我本人曾经对蔡先生有过误解,亦向蔡先生表示道歉。希望蔡先生出监后,以大局为怀,捐弃个人恩怨,继续为国家富强出力,为东亚共荣做出新的贡献。”
接着蔡虹讲话,他说:“各位朋友,各位弟兄,今天,大家前来参加蔡某的出监仪式,我深表感谢。这么多天,蔡虹身受不白之冤,精神上和肉体上都受到了极大的创伤。这件事情的引起,则完全是出于个人恩怨。而其结果,是造成了对一个正直的国人的侮辱,和对一个守法实业家的打击与迫害。这是我们中国人窝里斗的一种表现,此种行径亦为邻邦所不齿的。蔡某承蒙大家的关心与声援,及皇军的明察,终得出监,不白之冤终得洗清,我们为社会所做的贡献,亦得到社会各界的肯定,从这个意义上说,坏事变成了好事,为此我由衷地高兴。出监之后,过去的一切不再重提,过去恩怨一笔勾消,本人将一心一意致力于实业救国之善举,把我们的隆顺贸易公司办好,让我们的事业有更大的发展。”
掌声和欢呼声不绝。
这时一辆小轿车鸣着汽笛开过来,车上下来一个日本兵,他用中国话说:“报告蔡先生,吉野大佐请您去赴宴。请上车吧。”
“好。”蔡虹上车,大家热烈欢送。
孙俊杰气得无处可诉。
吴梦远看着孙俊杰说:“俊杰,你想想,你不是蔡虹的对手,你做了一个多大的蠢事啊。”
在望江楼饭店的大餐厅里,丰盛的酒宴摆开了。出席的有楠木、吉野、松井、王正奎、杨世才和孙俊杰等人。
龟田陪着蔡虹来到大厅,所有的客人都站起来。
吉野说:“欢迎蔡先生。”
大家鼓掌。
吉野对楠木说:“将军,这就是我向您介绍的蔡理虹先生。”又向蔡虹:“蔡先生,这是大日本驻上海代表楠木少将。”
蔡虹上前与之握手。
楠木说:“蔡先生大名,敝人已久仰。”
蔡虹说:“我也久仰楠木将军。”
“不好意思,我们让蔡先生受了一些委屈。”吉野说:“现在终于真相大白,我向蔡先生表示道歉。”
“事情是由我们中国人之间的恩怨造成的,大佐先生不必客气。”蔡虹轻描淡写地说。同时眼睛瞄了一下孙俊杰。孙俊杰气得把脸扭向一边。
大家坐下。楠木说:“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不打不相识’嘛。我觉得经过这一次误会,我们增进了彼此的了解,将来一定有更好的合作。”
“是啊。”吉野说:“蔡先生可是很有能量的人哪!”
蔡虹说:“大佐先生过奖,本人也只是草民一个,能量有限。今后许多事情还望大佐先生和楠木将军多多扶持。”
“好说,好说。”楠木说:“你们之间的谅解和合作,充分体现中日之间的互利共荣。我提议,为了我们的谅解和友谊,干杯!”
大家一起响应举杯。
酒过三巡,楠木说:“蔡先生,我们虽然素未谋面,但我早就对先生的才华和胆识十分欣赏。”
蔡虹说:“楠木先生过奖了。”
“蔡先生。”楠木说:“我虽然是军人,但也是做生意的人,我们来合作一下好不好?”
“愿为楠木先生效劳。”
“好,说得痛快。蔡先生,比如中国盛产大米,组织货源想是蔡先生是轻车熟路吧?”
“楠木先生,我是做小本生意的。”蔡虹说。
“不对。”楠木:“蔡先生是做大生意的人。上一次五百吨大米,蔡先生不是说筹就筹到了吗?”
蔡虹说:“楠木先生,那是吉野大佐下的硬任务,王会长、杨署长鼎力帮助,再说,如此重要的任务,不完成不行哪!”
“蔡先生。”楠木郑重地说:“我楠木能不能给蔡先生下一个硬任务呢?”
“当然,楠木先生下达的任务,更是义不容辞。”蔡虹表态。
“好,蔡先生有你这句话,我们就合作定了。”
蔡虹说:“楠木先生,做大生意要大本钱,就眼前来说,中江贸易公司的生意之所以做不上去,主要是我们缺少资金,也没有船队,如果日本银行能给我们贷款,我们增加几条铁船,生意就大不相同了。”
“蔡先生,钱的问题,船的问题,都是没有问题的,只要有货源,一切都好办。”楠木爽快地说。
“好,有楠木先生这样的话,我的胆子就大了。”
“我就需要蔡先生这样的话。”楠木举杯。
大家共同干杯。
楠木轻声地试探蔡虹说:“蔡先生,新四军那边的生意你敢不敢做?”
蔡虹正色说:“那个风险太大,搞不好有通敌嫌疑,得不偿失呀。楠木先生,我辈可是良民大大的呀。”
“蔡先生。”楠木说:“我说的不是假话,我真希望能和新四军做生意。我们和重庆国民党在做生意,为什么不能和新四军做生意呢?”
“不知道做些什么?怎么个做法?”蔡虹假装糊涂。
“新四军占领广大的农村,农业产品在他们那里是有优势,我们就是要和新四军做粮食生意,做农产品生意。”
“新四军会和我们做生意吗?他们不怕皇军只要货不给钱?”蔡虹故意问。
“不会,我们做生意公道公平,讲究信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蔡虹假装有些动心说:“这个风险太大,如果皇军到时说我是通共通匪,我就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政治是政治,生意是生意,两者不能混同。”楠木说:“蔡先生如能打通与新四军的贸易渠道,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大好事呀。”
吉野见楠木与蔡虹谈得十分投机,说:“看来,楠木将军与蔡先生一见如故,真是有缘,你们可别只顾着谈话,忘了喝酒啊。”
楠木说:“好好好,喝酒喝酒。”
饭后,楠木、吉野把王正奎、杨世才召到办公室。楠木说:“筹集大米的任务,时间紧急,必须限期完成。”
吉野说:“这个任务,就交给王会长了。由王会长负责与蔡理虹联系。”
王正奎:“是。”
吉野说:“蔡理虹的监管问题,交给了杨署长。别让他逃了。”
杨世才:“是!”
楠木严肃地说:“如果一个月以内不把大米筹集,到时候我们就要治蔡理虹的罪,你们也有连带责任哟。”
王正奎、杨世才:“遵命。”
蔡虹回到隆顺贸易公司,赵强、俞珍自然摆酒一番庆贺。
蔡虹说:“日本人把我放出来,是急于要我们给他们买粮食。说明日本鬼子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老板,我们又要给日本人买粮食吗?”俞珍问。
“买了粮食,我们还能夺回来?”赵强也担心。
“走一步看一步吧。”蔡虹说:“我们如果拒绝给日本人买粮食,他们就会翻脸,我们在中江就呆不下去了。但是给日本买到了粮食,就有一个夺回来的问题。”
“敌人买粮食往哪里运?”俞珍问。
“这次是往上海。”
“上海。”赵强说:“上海是下水,日本对江面上控制更严,我们就不好夺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再困难也不会让日本人把粮食运到上海。”蔡虹想了一想继续说:“现在第一步,我们要将计就计,趁着机会提高要价,把家业壮大。”
“怎么壮大?”赵强问。
“一是要钱,二是买船。”
“要钱,买船?”俞珍也感到新鲜。
“对。赵强,你打一个报告,要求贷款五千万元。”
“五千万,我的天,老板,我们贷这么多钱做什么?”
“买它十条大铁船。”
“十条大铁船?!”
“对。”
“日本人会贷款给我们吗?”赵强问。
“日本人急于取得粮食,完全有可能贷款给我们。”
“我们怎么还?连利息也不起。”俞珍说。
“不要怕,我们只顾狮子张大口。贷款是一回事,还贷又是一回事。只要把日本人的钱弄到手,把船买回来,就是胜利。”
“日本人逼我们还贷怎么办?”俞珍问。
“那我们就请日本人再贷款,用贷款还贷。”
“这不是滚雪球吗?债务越背越重。”
“对,就是滚雪球,把债务越背越重,重到我们无法还清的时候,日本人对我们也束手无策了。”
“日本人会查封我们,逼我们破产的”赵强说。
“放心吧,只要日本人想要我们继续给他们买大米,他们就会继续支持我们,不会让我们破产。所以,只要我们能贷到款,就尽量贷,数额越大越好,超出了我们的偿还能力,我们就和日本人绑在一起了。”
赵强、俞珍互相望望,感到蔡虹的计划深奥又新奇。
蔡虹说:“我的想法是。表面上,我们为日本人办事,实际上我们是为自己部队办事。我们用为日本人买大米作掩护,用日本人发给的特别通行证,加紧购买和运输部队紧缺物资。”
“这么说,我们本来有王正奎、杨世才这个合作渠道,现在又增加了与楠木、吉野的合作渠道。”赵强说。
“对,我们的路子更加宽阔,我们的实力更加壮大,我们发挥的作用也就越来越大。”
“这叫敌中有我,我中有敌。‘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赵强说。
“不错。但是敌人也很狡猾,我们要警惕鬼子到时候‘卸磨杀驴’,我们也要准备随时‘弃船登岸’。但在这之前,我们要狠狠地捞他一把。”
“老板,您真是对敌斗争的高手。”俞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