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诣文和他的同事王遂乘火车到达中江。吴昊良、****、孙俊杰到车站迎接。马诣文和王遂的下车。吴昊良迎上去说:“欢迎马专员、王副专员,一路辛苦啦!”吩咐****:“快快安排马专员、王副专员吃饭,休息。”
****说:“两位专员,跟我来。”
孙俊杰见到马诣文暗暗吃惊,心想:“这家伙不是在廖开田部下吗,怎么跑到顾祝同那里去了?”他装作不熟悉,和马诣文握了手。
马诣文和孙俊杰在龙彪那里见过两次面,但当时马诣文主要是听取龙彪的指示,没有注意孙俊杰,故对孙俊杰没有多少印象。
马诣文被送到旅馆,稍事休息,早有一顿丰盛的晚餐在等着他。吴昊良、****、孙俊杰虽然官都比马诣文大,但人家代表上级来检查,见官大三级,大家只好殷勤接待。
吴昊良带头举杯说:“我们以地主之谊,先敬马专员三杯。”
马诣文摆手拒绝说:“我来时,已向顾司令保证,事情未查清,任务未完成,我是不喝酒的,请大家让我随便吃点饭吧。”
大家愕然,吴昊良与****不禁互相看了一眼。
****劝王遂,王遂也摇摇头说:“我们不喝酒。”
****却说:“喝酒洗尘,人之常情,两位专员不喝酒,我们做主人的也过意不去呀。岂不是慢待了客人吗?”
马诣文说:“非常时期,不讲究这些礼节。当前国家和老百姓都很困难,我们当官的少喝点酒,节约点经费,也是为军政建设做点贡献嘛。”
吴昊良脸上飘出一丝不快,连忙说:“有道理。马专员的觉悟和境界就是高于我们,确实不愧是顾长官身边的人。我们全国上下各级官员,都象马专员这样严于律已,什么事情就好办了。”
****也凑着笑脸说:“见贤思齐,我们只好按照马专员的要求办了。撤酒,撤酒,哈哈哈哈。”
第二天,稽查工作正式开始。马诣文在旅馆里租了一个房间,调来了敌伪留下的一切档案资料和银行帐簿,和王遂紧张地工作起来。中江市的日伪财产档案,帐证不全,帐实不全,稽查工作十分困难。但是难不倒对经济工作精通的马诣文。他通过以帐对证,以证对帐,实地侦察,社会调查等一切措施,终于把情况大致弄清,让吴昊良、****的贪赃行为暴露了出来。
消息传到吴昊良那里,吴昊良十分不安,他把****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对他说:“看来,这个马诣文不是等闲之辈,我很担心他会把我们的事都捅出来。”
****说:“司令尽管放心,我事先做好了准备,许多帐簿我们重新做了,一些关键的证据,都消毁了,马诣文能查出什么?”
“如果马诣文看出来我们的帐簿是假的,要我们提供真实帐簿和票据,我们怎么办?”
“我们就说日本人只留下这点资料,他如果非查不可,那就只好请去问日本鬼子吧。”
吴昊良点点头。
马诣文和王遂在查帐。马诣文说:“经过我们的内查外调,帐证核对,清仓盘点,听取各方面的检举揭发,现已证实,吴昊良、****的问题十分严重:造假帐支取大量日伪存款私分;擅自出售日伪财产占为已有;强占企业资产、民房出售获利,造假帐,毁票据,更是罪上加罪。”
王遂说:“如今中央正在抓经济犯罪的风头上,事情要是捅到老头子那里,老头子一定暴跳如雷。吴昊良、****非进监狱不可,说不定还要杀头。”
“是啊。老头子现在正愁抓不到典型。看来这个典型被我们抓到了。我们将为党国立一大功。”马诣文十分得意。
随着马诣文调查的步步深入,问题一步步露出水面。****知道情况的严重性,深惧马诣文本事超强。他急忙报告吴昊良:“司令,马诣文把我们的问题全搞出来了。造假帐,烧票据这类事,这家伙揪着不放,这一下麻烦大了。一旦捅到老头子那里,我们就完蛋了。”
“我说的吧。”吴昊良说:这个马诣文不是等闲之辈。你说说,现在我们怎么办?”
“我们要采取行动了。”
“怎么行动?”
“还是我那个想法,钱上的事情钱上来解决。”
“看起来马诣文是个刀枪不入的主儿,你看他酒不喝,烟不抽,色不贪,礼不收,你有什么办法?”
“我不相信马诣文拿不下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马诣文是贪财的,他不是不收礼,他是胃口大,不收小礼。只要我们的赌注下到位,就有可能把他拿下。”
吴昊良下了决心:“就依你,说什么也要把马诣文拿下。只要我们渡过这一关,人还在位,以后就有发财的机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晚上,马诣文和王遂在房间里清理帐单,****进来,提了一个大箱子。
****说:“马专员、王副专员,听说您工作快结束了,我们吴司令想给您安排一点路费,不成敬意,望乞笑纳。”
马诣文严肃地:“这怎么可以,快拿回去。”
“一点小意思,身边有一点零花钱,总比没有好。”
“你这不是叫我犯错误吗?”
“哪里,今后还要马专员关照呢。“说着离开了。
马诣文和王遂打开箱子一看,里面全是金条,他们傻眼了。
王遂问马诣文:“这怎么办?”
马诣文说:“他们想买通我们。这不行,明天我们要把它退回去。”
王遂手里拿着金条,依依不舍地:“退回去,那我们要得罪人了。”
“干这行本来就是要得罪人的。”
“吴昊良也不是好对付的,他可是顾长官的红人。”
“我们是按照顾长官的命令来办事,如果我们贪贿循私,就辜负了顾长官的信任,辜负了党国的裁培。”
王遂叹道:“古人有,‘千金重贿,拒之不祥’之说。”
“什么意思?”
“古人的意思,小的贿赂,是可以拒收的,但是倘若有千金以上的重贿,如果拒收,今后会有麻烦。”
马诣文慷慨陈词:“为了党国的利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王遂只好把金条放下,把箱子盖好,推到床下面。
夜晚,王遂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不时地看看床下的箱子,又注视着马诣文的动静。他的手边,有一把锋利的匕首。
马诣文也没有睡着,但他假装睡着了,还不时地打两声呼噜。但他的手边,有一支手枪。
箱子在床下安静地放着。
王遂几次想起身行动,但他每次起来,马诣文总是在床上动弹一下,弄得王遂不敢下手。后来他终于困了,睡着了。
这时,马诣文悄悄睁开眼睛,他提着手枪站起来,悄悄地走到王遂身边,观察王遂的动静。见王遂真地睡着了,他突然把手枪伸进王遂的被子里面,对着王遂的胸口,抠动了板机。王遂睁眼看看马诣文,挣扎了一下,死了。
由于枪声被被子裹着,声音很小。马诣文迅速收拾行李,然后,他把所有的帐据付之一炬。临走时,他用被子把王遂的头蒙上,他发现王遂的手边有一把匕首。他庆幸自己下手早些。最后,他戴上墨镜,背起行李,提起那个装有金条的大皮箱,出了门。
他叫了一辆黄包车,直奔火车站。
在火车站广场,马诣文急忙付了车钱,匆匆奔向售票处。
“香港一张。”马诣文抓住从窗口递出来的火车票,向检票口走去。
突然,他听见有人轻声叫他:“马专员。”
马诣文大吃一惊,回头一看,认得是****。
“先生,你认错人了。”马诣文说。
“别多心。”****说:“我是来送您上车的。”
马诣文看看左右,轻声答:“谢谢。”
****问:“帐据能否留下?”
“销毁了。”
“真的销毁了?”
“‘收人钱财,为人消灾。”
****微笑地点点头:“够意思。”
马诣文一挥手,上了火车。
火车开动了,****神秘地一笑。
****连夜来向吴昊良报告:“司令,马诣文逃走了。”
“逃走了?”吴昊良正在睡梦中被****叫醒,头脑里还是迷迷糊糊。
****兴冲冲地对他说:“逃走了,马诣文把王遂杀了,独自一个人提着箱子,买了火车票,到香港去了。”
“到香港去了?这么说他是携款潜逃了。那帐目单据?”
“全烧了。我刚才到旅馆检查了一遍,他确实是杀了王遂,烧了帐据,携款潜逃了。”
吴昊良想了想说:“这么说,我们没事了?”
“没事了。”****说:“司令放心吧。人走帐毁,‘死’无对证了。”
吴昊良夸奖说:“好!,参谋长,你干得好哇!真是重金能解决一切问题。我明天将情况向顾长官报告,就说旅馆里发生了杀人案,王遂被杀,马诣文不知去向,请上级派人来侦查。估计顾长官也不会派人来了。”
“我看是的。”****笑着说。
顾祝同在办公室。秘书向他汇报说:“接到吴昊良的报告,赴中江检查组两个人,一个被杀,一个不知去向。”
顾祝同一惊,问:“被杀的是谁?”
“王遂。”
“那不知去向的就是马诣文了?”
“是的。吴昊良要求我们派人去侦查。”
“派人侦查。他吴昊良不知道是谁干的?马诣文一定是收了重贿才这么做。”
“我想也是,吴昊良的问题一定不小。”
顾祝同说:“你代我发个电报给戴老板,请他派人去抓马诣文;我向委员长汇报,把吴昊良和****,调出中江。不然这事不好收场。”
“那中江的事?”
“中江的事嘛,暂且由孙俊杰负责。”
吴昊良、****被调离中江,他们带领着部队,装着满车满箱的财宝离开中江,向南行进。吴、宋二人坐在一辆小轿车的后排。
****说:“司令,这次顾司令对我们还算有情。”
吴昊良说:“是啊,我可是顾长官的老部下啦。要不是孙俊杰告状,老头子批下来调查,本来没有什么事。”
****叹道:“还是让孙俊杰占了便宜。”
吴昊良气愤地说:“孙俊杰这个人一惯滑头。顾长官从大局考虑,让他暂时负责,我估计,不会让他负责久的。他上次脱离中央军,倒向日本人,这是他的污点,顾长官对他是不会信任的。”
****却说:“不过,有时也很难说。投靠日本人回来的,现在得到重用,青云直上的,也大有人在。”
“有道理。”吴昊良叹道:“历史功过是非,谁能分得清楚。”
孙俊杰代理中江守备司令一职。他踌躇満志,在中江召开军政会议,会上他说:“吴昊良来到中江,眼睛只看到日伪财产,急于搞‘五子登科’,而在肃清共党,稳定秩序,发展经济这三件大事上,没有象样的行动,更谈不上做出应有的成绩。现在我们就是要把这三件大事一件件地做好,做出成绩,把中江建成模范城市,让顾长官和中央看看。”
大家互相议论,从官员很受鼓舞。
孙俊杰继续说:“我们要成立一个肃清匪党办公室,由余参谋长亲自负责,抽调得力的干部办公。起草一个清党公告,布置开展清共党,清户籍,清人口,清财产工作。对过去参加共党的,或者未参加共党但为共党做过事情的,要主动到政府自首,政府将给予宽大处理。如果有情况不报,一经查实,就要严肃处治。对于自己的亲戚、朋友、熟人参加过共党,或者为共党做过事的,要主动到政府去检举揭发,政府将给予奖励,如知情不报,将以同谋罪或同情罪处理。城乡居民一律实行连保边坐制度,有一人涉足共党,全家必须揭发并帮助政府将其提拿归案;如果包庇,藏匿,知情不报,以窝藏罪论处。对于抗战前不是中江市人,而现在在中江居住,无论是做工的、经商的,暂住的,都要到政府去登记,接受审查。如果不登记,被查出来的,要进行处罚。全市要进行拉网试地搜查,一定要使中江的共党无处藏身,斩尽杀绝。”
余克勤插话:“司座,利用共党内部的叛变分子帮助我们消灭共党,更为有效,这是我们的经验。”
“对。”孙俊杰说:“对于帮助我们揭发、查捕共党有功之人,要给予金钱奖励,还可以给他们官做,让他们有职有权,绝不歧视他们。这些人一旦出卖了他的上级和同志,他就成了共党的仇敌,他们就会死心踏地地为我党工作,我们完全可以大胆地使用他们。”
众人点头赞同。
警报拉响,街上警察和军队在挨门挨户追捕抓人,居民区里鸡飞狗跳。共产党人和革命积极分子被一串串地捆绑,投进了监狱。
监狱里,警察对被捕者行刑,不时传出凄冽地惨叫声。
小山边,枪毙共产党员和进步人士的秘密行动天天都在进行。枪声中,“共产党万岁”,“新四军万岁”的口号声,或者喊“救命”,“冤枉”的叫声时有所闻。
老百姓吓得关门闭户,不敢出去。街上空荡荡的,一片恐怖萧杀之气。
王福根的家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晚上,王福根和妻子在家。突然听到有人敲门。王福根警惕地听了听,又到门过通过门缝朝外看。门外有人小声叫:“老王,是我们。”
“蔡部长回来了。”王福根又惊又喜,赶忙打开门,见蔡虹、赵强、俞珍三人进来。王福根一面招呼大家进屋坐下。一面把妻子从里屋喊出来对她说:“蔡部长他们回来了,快做饭。”
大家坐下之后,蔡虹说:“我们被派到中江做地下工作。”
“那太好了。”王福根说:“国民党到处搜捕共产党,全市进行了地毯式的清查、追捕,街道里弄实行了连保连坐制,加上国民党政府的反动宣传,一些干部群众对理想和前途发生了动摇,胆小怕事的人纷纷向政府自首。国民党掌握了不少情况,逮捕了大批共产党员和骨干分子,少数人经不住拷打,叛变投敌了,反过来又帮助敌人追捕我们的同志,我们的党组织遭到极大的破坏;抗日军属、烈属和伤殘军人受到了迫害;不少同志英勇不屈,壮烈牺牲了,目前相互联系已经中断。”
蔡虹认真听了王福根的报告,说:“出现这种形势我们早就估计到了。国共成立联合政府是不可能的。现在国民党已公开与共产党决裂,大举进攻我们的解放区,国共大决战已经拉开了序幕。”
王福根担心地问:“我们能不能打败国民党军队?听说胡宗南打到了延安,共产党打败了,毛主席跑到苏联去了。”
“那是国民党的反动宣传。”蔡虹说:“当年我们共产党那么弱小,都没有被国民党打败,现在就更不会被打败了。我们的军队正在东北、华北和国民党军队激战,很快就会打回来的。”
“共产党并没有失败,那同志们就放心了。”
“现在是黎明前的黑暗,一定要挺住。”蔡虹对王福根说:“你通知几个党员骨干到这里开个会,我们商量一下今后的工作。”
“好。同志们要是听说您回来了,别说多么高兴了。有蔡部长和我们一起战斗,大家有了主心骨。”
深夜,二十几个地下党员在王福根的家里开会,大家从各人了解的角度,把情况作了汇集。最后蔡虹说:“共产党新四军北撤之后。国民党回到了南京,自以为形势对他们有利,就翻脸不认帐,《双十协定》墨迹未干,就公然发动全面内战。这并不奇怪,他们根本就不打算建立和平民主政府,他们的最终目的是要消灭共产党、八路军和新四军,建立一党专制的独裁统治。他们承诺的所谓不算旧帐,和衷共济,不迫害共产党人及其亲属等等,全是骗人的鬼话。现在我军在东北、华北和西北与国民党军队的战斗已全面展开。我们在敌后要准备度过最黑暗、最困难、最血腥的时期。我们不要畏惧,不要等待,要恢复和发展我们党的组织,建立和发展我们的游击武装,与国民党展开各种形式的斗争。我们要在工人,农民,学生和市民当中宣传我们党的政策主张。开展反独裁,反内战,反迫害,反失业,反饥饿的斗争。把国民党搞乱,搞垮。做好各种准备,迎接我军打回来,解放中江的那一天。”
蔡虹继续说:“具体分工:俞珍同志负责宣传工作,赵强同志负责武装队伍建设,王福根同志负责地下党组织建设,朱世贵负责建立地下联络网建设。我负责全面,兼顾江北、江南广大农村地区。我们每月交流一次情况,重要问题,及时向我报告。”
赵强问:“要不要利用青帮的力量?”
“可以利用青帮的力量。”蔡虹说:“但要内外有别,我们的地下党组织,不能让青帮知道,共产党员和进步人士避免和青帮接触。我、赵强和俞珍同志身份已经暴露,可以与青帮联系。当年日本人在中江,我们也是利用青帮,给日本人制造麻烦,现在国民党统治,我们也同样利用青帮,给他们找乱子。”
朱世贵提醒蔡虹:“要注意安全,青帮这些人很不可靠。”
“放心吧,我们会把握的。”
王福根说:“孙俊杰扬言要把中江建立模范城市,把共产党斩尽杀绝。吴昊良搞‘五子登科’,孙俊杰搞‘反共模范城市’,比吴昊良还坏十倍。”
蔡虹说:“他别高兴得太早了,我们不会让他在中江建立模范城市的。”
这天,赵强化装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戴着一顶破草帽,来到大花园酒店,对柜台上的当班说:“我要找肖大龙。”
当班的看了看赵强说:“肖会长不在,您是他的什么人?”
“我是他乡下的叔叔,多年不见,我从乡下来看他,他到哪去了?”赵强问。
“他出去了。一两天不定回来,您找他有事吗?”
“无事不登三宝店,俺大老远的进城,当然有事。他不在家,你给找个地方,我歇下来等他。”
“好,您老先歇着。”当班的见赵强是肖大龙的叔叔,不敢怠慢,只好把赵强安排下来。转身去见肖大龙。
肖大龙躲在大花园酒店里的一层夹墙里。这几天从国民党警察内部透露出消息:要抓肖大龙。因为青帮曾与新四军蔡虹来往密切,要通过肖大龙深挖中江市的共产党。于是肖大龙就躲了起来,对外说他出远门了。
当班的到了楼上,见左右没人,在一面墙上轻轻敲了几下,顿时墙开了一条缝,当班的把头伸进去说:“老板,有人找您。”
肖大龙说:“不见,什么人都不见,不是告诉你说我出远门了吗?”
“一个乡下老头,自称是您家叔叔,多年没来过,有重要事件找您。”
“乡下人,一个老头?不象是警察派来的探子?”肖大龙问。
“不象是。“当班的说:“他说乡里土话,年纪也不小了。”
肖大龙想了想说:“好吧我见他一面,你安排一个房间。”
当班的开了一个房间,肖大龙进去,当班的把门关上,来见赵强。
不一会儿,赵强随当班的进了肖大龙坐等的那个房间。
进了门,肖大龙问:“多年不见,面生得很,您是哪一位,找我有什么事?”
赵强用手指指当班的,意思是不便说。
当班的出去了,赵强关上门,说:“肖会长。”
肖大龙很吃惊,问:“你是誰?”
赵强脱下草帽和胡子。肖大龙一看,说:“原来是赵经理,您们没有走?”
“我们走了,又回来了,蔡老板也回来了。”赵强说。
“什么,蔡师爷也回来了?”肖大龙大感意外。
赵强说:“我们回来做地下工作,就象当年在日本人在时一样。蔡老板要见您。”
肖大龙说:“现在国民党到处抓人,听说还要抓我,我出去很危险。”
“光躲是不行的,我们要跟他们斗争,要给他们制造麻烦,让他们日子也不好过,那样,我们才得到安全。”
“蔡师爷在什么地方。”
“我带您去。”
赵强重新伪装起来,肖大龙跟着一起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