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颐准备好汤水与连庶盥洗,捧进来喊声没有回应,以为睡得熟透,悄悄地下去,之后再来。日升初照的明媚时候,解颐再来,发现并无异样,依旧如前,情景与往常大不相同,心里感到怪异,靠近看,见连庶双眼紧闭,脸色煞白的难堪,感觉体肤冰冷,气息微弱,吓得惊叫一声倒退几步跌倒在地,鸣鹃赶紧进屋里看见,不知发生何事,过来扶住解颐问话,解颐哽咽泣涕诉说,快去请文彧到前院来。文彧听到消息,大叫一声吐出血来,跌跌撞撞的朝前院奔走,过落虹桥时有意整理形状,免得有所参差。李夫人尚且不知道消息,文彧打发缇云去请,刚出远门,见到宝玥迎面而来,缇云说知紧急,就与宝玥同见李夫人,夫人叹道:“仙人曾经指点连庶天数运数多舛,如今谶语应验。”说着悲恸落泪,心情戚伤,一面让人去寻大夫,一面朝连庶处去看望。文彧见到李夫人,泣涕沾襟,夫人劝说宽慰,让不要太过伤心,自然有办法保全无事,不多时,姮儿和品荭也赶来这里,都一样伤心一回。大夫得知秦公府上传唤使用,当即割舍下手中事务不顾,奋力马不停蹄的赶来听候差遣,当下诊断之后竟然吓得一身冷汗,拜伏在地,诚惶诚恐的哆嗦着回话道:“小人无能,竟然不知道病症在哪……”文彧如当头棒喝,头昏目眩的朦胧视野,李夫人担心文彧,让到旁边休息,嘱咐悉心照料,李夫人要人去请老爷回府,王夫人却推辞说在外公事繁忙,顾不了府内的繁琐细碎事情操劳心神,姮儿忍不住责怪母亲说的不适当话,恼的王夫人瞠目以对,姮儿不敢再多说话,接着回去的路上还骂姮儿不懂得分别好歹,亲近疏远。
姮儿回去后,与香吾说道:“刚才我去无萱院中探望连庶,好像见到御心,不过是依稀背影,不敢确认。”香吾停顿了片刻,接着恢复了本来的情状,低声道:“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若是他的话,怎么也不传个消息或者口信?还是没能明白我终究的意思?”姮儿笑道:“也许是匆忙之中还没能来得及,况他是个男子,总不能随意在府内行走,更不知道你在哪里,如何去找你?三哥哥说御心性情孤傲,一向独来独往,不喜欢喧哗环境,很少与人交往,谨慎的人,更不用说轻易表露心迹。你也不要多心,过几天采莲节,何不乘此说明,都是什么意思?”
话说辟蒙在外现在回到府中,问把门的甲士自己离开期间府上有意外之事发生没有,回话说:“清早宝玥和鸣鹃慌张张的出去请了大夫进府,后来一身冷汗的奔走,别的不得而知。”话没说完,辟蒙先快步走了,朝无萱阁去。院门外听到哭喊声音,园子里不见人影,都在屋内,看着文呓从里面走出,喊到面前问话是怎么回事,文呓俱将前事说知,辟蒙拽开脚步直奔里间,各人俱各拜见,辟蒙看见床榻上连庶模样,竟然不知如何是好,拊掌搓手的徘徊而走,念叨着如何是好,李夫人坐在文彧身边陪伴,宽心安慰的说话。比及文戡回到府中,李夫人接住说话,秦公叹息:“有今日情状,免不了有你我过错。”脉了连庶的气息,薄弱不支,呼喊不能反应,背人的地方找来高朗说话,意欲准备后事。这时候文照时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话,没等文戡要责骂他,先开口说道:“外面有个破衣烂衫的道士,说是来让连叔起死回身的,指名要让老爷出门去迎他才肯进来,还在外面等候。”
李夫人喜出望外道:“若真能有生活的道理,迎他一程又有什么妨碍?”和秦公一同出迎。到了府门之前,果然看见一个道人,竟然拄着拐杖,穿戴竹冠木屐,童颜鹤发,精神光彩照人。文戡欠身礼道:“不知真人来此处何干?”道士回礼道:“天命奇数,传授机密,演绎未尽,怎敢断绝?阖闾拂尘义务在身,要来拨弦转奏。”秦公深以为然,作清楚明白的模样神情,就引入里面说话。左右诊断一遍,然后回身与大家说话,呵呵笑道:“轻微症候,药到病除!”文呓也大小起来,指着阖闾笑道:“哪来的狗屁道士,装模作样的愚弄人,说这样轻狂的话,好没惭愧的脸色!”阖闾瞥了文祺一眼,不以为意的然后转身说道:“虽然病症易除,药引难得。”
文彧紧问如何难得,阖闾不紧不慢的说道:“天理顺应,丝毫分明。要活连庶,但要‘真情苋’以为药引,不过万法随缘,彼遇人而生,无缘则消声遁迹,难以寻觅,况且长在天目山上,有龙且在彼,谁敢前去?更加不易!”文彧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文祺尚且不知道龙且是谁,看文彧反应激烈,敢问身边的文效,歆誉据实相告,说天目山原本是山清水秀的绝境地方,后来龙且一伙占山匪寇,肆虐周邻百姓,蛮横无理的为非作歹,因为人凶狠毒辣,江湖上人家都称他“铁甲虎侯”,开始时一介布衣,哪里晓得包藏祸心胎骨,****烧杀,之后不负刑罚,竟然越狱逃走,临走前残忍杀害衙门里的大小差拨官吏百余人口,家中老少都不放过,潜逃至天目山上,朝廷应时而出,正朔纲纪礼法,派兵出战围剿,反而不利,阵前一战竟然折了上将陈超,还敢匣首还看以辱朝廷,先皇帝天威震动,再请大将军任忠出战,增添精兵猛将,敢情彼有妖魔诡异之术,虽被断绝水草粮食,仍然久攻不下,莫名的大雾弥漫看不清咫尺之间,乘机偷袭军营,连斩我十员上将,惊吓的国家百姓都惶惶不安的夜不能寐,任忠意欲围山困兽,适逢先帝驾崩,班师还国,镇守扬州而去,留下上将军王深在彼。
文戡听叹气说道:“有乱臣贼子在彼,恐不能便宜。”文祺在一边嘻嘻的笑着,脖子一扭,神气的说道:“怕他什么?无有不破之计,没有不败之人,兴许现在衰落,不如早派大军征剿,更立功劳,还是两全其美的办法!”文戡破口骂道:“混账东西!朝廷的兵马岂是你家的死士?”吓得文祺不敢再多说话,怯怯的退到一边,陈言慌得把文祺搂在怀里。辟蒙眉宇紧锁,往来踱步苦思冥想终究也不得其法,好像一时之间又有了主意,抢步上前与文戡说话道:“何不如让我去试一试?”李夫人道:“涉身危险境地,还要三思考虑。”可谓是:拼将头颅热血义,何辞龙潭虎穴去。辟蒙拜道:“若能取得自然最好,若是不能还请原谅愚钝。”秦公加劝,辟蒙执意不却,文彧再三拜谢,辟蒙执手扶之,以为辟蒙话语疏远见外,文彧终于感慨“策马功勋武艺精,百无一用是书生”的道理。文戡设宴款待之后送辟蒙启程,阖闾嘱道:“虽然气息未绝,不过三两日时间,早早功成身退,可保无虞!”辟蒙拜辞而去。城门脚下,将要策马加鞭,猛地有人从身边跳出,拽住缰绳与辟蒙密语:“但去无忧!”阖闾怎的突然出现在这里,说这样不着边际的浑话,然后阖闾旁边退了几步放开辟蒙,辟蒙也摸不着头脑的拜谢而走,始终不能名言话语意思。
骐骥骏马,火龙神驹,尘头起处,身后已经云深不知归宿,昏沉暮色渐渐沉浸肩头臂膀之上,奔马驰走约已过百里之上,人马都显得疲惫,饱餐果腹,马儿将息,然后继续赶路,倍夜星辰,天色深晚,但有明朗月光照亮通行路程,林木阴影浓重,但有虫鸣蛙叫之声不绝于耳,青山雾影,弥漫的将天地交接成一片,混混沌沌的,眼界也飘渺起来,辟蒙牵马行走其间,真切的如梦如幻,身形遨游。
不到天明时候,约次湖州地界。三十里城南旧事天目山脚下,走了一夜路程,还没来得及歇马养息,转过一道山峁,下了坡,酒家的旗幡旆影风中翻滚招展,辟蒙扎住脚步,店里的小二哥满脸堆笑的早迎接出来,拣僻静处坐下,辟蒙乘机会问话天目山怎样行走,小二哥脸色忽的变得煞白,怔愣着看了辟蒙好大一会,然后撇开一句话就去切肉打酒了,不多许多搭理,说道:“那里不是‘善良百姓’的去处,你打听这个做什么?”辟蒙感觉话里有话,不能明白究竟意思,请问其事,等到他到跟前的时候,神经兮兮的左顾右盼,恍惚有所担忧顾虑,然后掇条板凳偎在身边坐下,小声说道:“朝廷的旨意,敢与天目山上人物往来的都作勾连谋反的罪责处置。更兼山上的文武头目,个个是了得的非常英雄,怎敢去招惹是非?”
辟蒙笑道:“不过是玩笑的话,怎能当真?但你说山上都是了不得的好汉,怎的勾连叛逆与朝廷抗拒?他是怎样来历?”小二哥挪了挪身,靠在辟蒙怀下说话,低声细语的不敢高声,生怕有人听见,说话时还不断东张西望,好像惊弓之鸟,与辟蒙说道天目山上状况。龙且原本是平凡人家,看不惯官商勾结腐败无能,心直口快的说道长短,被人举报到衙门里,发文绑了入狱,听说在里面酷吏滥邢,打得死去活来,龙且不懂得弯曲保存,怒发怨言,一味的冲突顶撞,说来奇怪怎的逃脱出来,愤怒怨恨之仇交加,连夜闯进县令的府门,全家老少百余人口一个不留全部杀尽,与范文宣一伙前后诛杀相关豪绅官吏一千多人,附近郡县州邻势利人家无不胆战心惊,后来上山入了伙,朝廷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拗不过脸面,因此调了上将军陈超出征勉力剿灭,哪里知道这么不济,还没开战,就让姬进阵前手起刀落的斩了,一万军马只有两千奔逃活命,惹下难得的笑话,后来梁信郡公任忠亲自挂帅阵前,指挥精兵猛将,以为这下山贼们在劫难逃,或许山上真有天人相助,陈军一个也攻不上去,半夜里猝不及防,龙且连夜袭营,横冲直冲的斩落十员上将,陈军退而求其次,意欲围山困兽,这时候却又适逢皇帝死了,调梁信郡去公守扬州,但有上将军王深看守……尽管小二哥心存惶恐,说道紧要之处,仍然眉飞色舞的津津乐道。
“但说朝廷下令,不得对外面张扬消息,否则……”说到这里,小二哥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接着说:“说也奇怪的是虽然彼都在这,却不曾上海半个好汉良民的资财性命,你若以礼相待,彼也还之以礼!”“人家都说慑远侯娄烦是‘武中魁甲’,他龙且有何能耐,说的这样玄乎?”辟蒙笑着说道,装作不以为然的直摇头表示不信。“殊不知‘看得见的厉害,看不见的兴许更加厉害’,还都说‘大圣不仕’的道理呢。”看辟蒙不是好歹劝告,瞥见店家呼唤,小二哥叹了一口气,嘀咕着转身自去忙活,辟蒙笑而不语。
天色还早,辟蒙已经仗剑放马,疾行赶路。远见了天目山绵延连亘,丛林茂密的郁郁葱葱,峭拔陡峻巍峨,越往前走,道路愈加崎岖坎坷,不能奔驰疾走,单骑还能通过。将近山口处,左右的灌木丛中闪出三五个汉子,都持枪拿棒,为首的肩膀扛着明晃晃的大刀,一脸的横肉,凶神恶煞,念叨着索要免灾开路的钱财,说是天目山上的督领头目,下山对面碰着,辟蒙原本不疑,如此说来,心理暗自哂笑,骗为首的那个头目说到一边说话,不注意脚下使绊子将他翻倒在地,来不及反应过来,辟蒙先抢步上前,一个个的打翻撂倒,满地摸爬打滚,都被塞住口舌不能说话,绑在密林从中,外人不能看见,然后继续上山,道路崎岖不易走马通行,暂将马匹拴在水草丰盛的地带,便利回头牵取。一条幽静小路直达山上,约莫一辆战车多宽度,尚且平坦,走在其间,脚下落叶飞黄踩得咯咯直响,辟蒙时时在意,处处小心。凝神之间,突然一声炮响,惊得辟蒙忽的跳出圈外,一彪军人马截住去路,当先的高头大马,长得玉面玲珑,马上绰枪在手,威风凌凌,身后的喽啰团团围聚一圈。
辟蒙请问其人,天目山的副都统姬进的便是,因为看不惯世俗人情,三年前在江州遇到一户人家投宿,夜晚听见老父哭啼,前问其事,老父扬言女子与人相好,如今反遭抛弃,姬进左右打听清楚消息,进入彼男子家中,全都杀害,回到下榻之处,老汉父女也不放过,逃到天目山上入伙结众,以为仗义豪雄,以为都统。辟蒙先自报道:“因为救人急切,烦请赐便!”姬进大怒骂道:“狂妄匹夫,野心狼子,谁人与你阴谋,竟敢觑我山寨?”挺枪纵马挑战,辟蒙急拔剑拨当过,二三十合不见分晓,辟蒙荡开阵势跳出圈外,喝道:“但愿和睦交好,不想伤害两家和气!”姬进更不答话,挥枪举众出战,混乱之中辟蒙抵挡不住,身披数剑创伤,跳出圈外,斜刺里突走杀出,姬进并不追赶,聚拢而回,分拨人手严加看守各处口径,等到龙且回到山寨与说知事情,怒道:“那厮口出侮辱狂言,誓必杀之!”
且说石破天在乱阵中走脱,本想要再投原先的客栈宿歇,恐怕被人耻笑,因此就在树林中将伤口包扎了,疲惫难行,先牵马下山再作计议。天色已晚,月光朦胧,四下里照耀的如霜似霰,徘徊半晌找不到一家歇脚的客栈,况且不能入睡,寻思起白天与小二哥的说话,不既然不能强行加诸意愿,决意明天再去试探。想的出神时候,隐约听到有人呼喊声音,断断续续,忽高忽低,夹杂着三分啼哭哽咽的情状,辟蒙停住脚步仔细听了,好像是女子的哭喊,将马匹山在一边,循声在密林从中轻步上前,周围都是荆棘杂草,走到身处已经看不清楚身处位置,躲在一颗大树下面看见两个头裹包巾的男子,一个扛刀仗剑站在一边,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诡谲看着另外两个人,还时不时的眺望周遭动静,另一个半佝着腰在打趣眼皮下的女子,笑得得意忘形,听他说道:“娘子与哪个不是风流,还不如你我快活?”那女子跌坐在地上,一个劲的挪着身子往后退,扛刀的汉子忍不住骂道:“怎的忒慢,快点了事,真不耐烦!”地上的汉子身子一跃,将妇人压在身下,宽衣解带时候还不时回头理会,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懂什么,没情趣的粗人!”等他转过身子,辟蒙踅摸到身后,乘扛刀的汉子不注意,一步上前,青霜剑起处截为两段,地上的汉子衣衫不整,还没来得及得手,翻身要走,慌乱的脚下不稳被绊倒在地,想要跪地求饶,辟蒙寻思计议,粽子一样的绑了,那妇人哭成泪人的模样,好不伤心,看见辟蒙暴力杀害,恐惧更甚。辟蒙寻思眼前妇人应该不认识龙且,突然有了主意,谎称自己是天目山大王,责怪自己管教不严,委屈了好人家的人物,随后放妇人自己回家。
天色渐渐分明,石破天再上山路。刚到山下,铜锣响处,已经有团一支军马从林中涌出,各各执枪拿棒,为首身穿绿袍的的正是昨日里碰面的头领姬进,似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破口骂道:“杀害我手足兄弟,怎敢这样挑衅?”不等辟蒙答话,挺枪纵马挑战,辟蒙正要侧身躲过,长刀的寒光掠影闪过,分开辟蒙与姬进两边,旋即一支人马团团围的水泄不通,簇拥一人,身长九尺,腰大十围,正是铁甲虎侯龙且,姿貌雄毅,勇力绝人,手提烈焰火云长刀,重百余斤,喽啰们背后摆开阵势。既知道辟蒙所求,然后问辟蒙杀害事情,辟蒙据实相告,且请龙且赐便,救人要紧,推过“粽子”在前,姬进沉默不语,绑缚着的的确是山上的喽啰,龙且讨过,众人面前手起刀落的斩了,与身后众人训话道:“以此为例!”挑在旗杆上传示号令,莫不听从。已经就地正法处置,龙且道:“还不离去?”辟蒙欠身答道:“仰慕大王仁义风范,果然非常!不过命运攸关,还请大王怜爱,讨得神仙妙药。”姬进绰枪在手,意欲不满,龙且劝退之,笑道:“这有何难?若能赢得手中宝刀,我便献出。”说着时提刀纵马,奔突上前,辟蒙拔剑迎接。
龙且先是削刀,辟蒙镫里藏身躲过,龙且侧边走过,因为势猛,辟蒙就势俯首刺剑马腹之下,龙且以长刀拄地划过,差点马翻,翻身坐稳平衡,对照辟蒙面门觑的准确,尽力劈刀,辟蒙躲之不及,翻身下马,跳出圈外,龙且勒马叫道:“果然是‘兵中秦白起,武中楚项羽’!”翻身下马,拱手礼道:“愿能请君进山寨一叙。”辟蒙并不推辞。山路幽径曲折,各处设置岗哨塔楼,旗帜鲜亮招展,队伍序列整齐,千百层梯级,通达山顶,四野景致尽收眼底,动静全察,路口斜对山寨寨栅,中间一块开阔平坦地界,两边排列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品类,以为教武场,立一支旗帜,大书“扶纲立纪”四个字,凿山穴以为洞府,府门上镌刻着“应运而生”。威严峻武,哪里像外人所说是藏身龌龊腌臜之辈,恶贯满盈之地?堂内摆列两排座位,台阶上三只虎皮座椅,各人分次序列而坐。
龙且说道:“今日能够有缘相会,但愿开怀畅饮,不要推辞!”辟蒙尚且不知道究竟原委,俱辞不敢接受,拜了一拜,请龙且赐便道:“事情危急,得有高人指点到这里。”姬进以为天之物宝,不能随便动作,义正严词的拒绝,龙且笑问辟蒙为何许多人来到这里,却无人能够得逞而返,辟蒙以为是山寨之力,龙且摆了摆手,笑道:“传说之中,天目山上有神仙草‘真情苋’,但我等都尚未能够有幸一见,能够起死回生,虽然山寨紧密,外人不敢小觑,主要还是彼之神秘,说什么遇人而生,无缘则灭。龙且一生深鄙德行卑劣、谄媚势利的小人,难得辟蒙操行节义,深以为幸,既然放行,但愿功成!”把盏祝酒,三巡之后亲送辟蒙出门,转过山寨之后的傍山狭径,依山腰开凿而成,只容得下一人侧身行走,脚下是峭壁深渊,若有石子落下,山谷之中环环回音。走到深处的一座峡谷,密林茂密,重峦叠嶂掩映,来到一个所在,周遭群环绕,中间独有一座平顶山峦,隐隐有云气浮动,山脚下四周都是流水环绕,龙且指道:“中间这流水环绕的就是‘人山’,传说神仙草长在这里,外人都不得而知。”嘱咐小心在意,然后让人撑木筏送辟蒙过河,等到到对面山脚,辟蒙下筏转身拜了一拜,龙且自回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