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命案记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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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村支书的青花瓷枕头(3)

后半句话说完,何氏不敢说话了,她自己也清楚现在在什么地方,自己面对的是个什么形势,这里不是自己村子,再乱讲话自个都得坐牢,沉默了大约有十分钟,才开了口。

“其实我回家的时候我们家老何倒在炕头边上,炕沿上都是血,把我吓坏了,我赶紧叫了女儿和女婿来打算背着他爸上村里的诊所抢救,结果女媳来一摸身上都僵硬了,人早没气了,人是救不回来了,只能想着办身后事,我又怕外人看见了觉得我们家老何不体面,所以就和女儿大概清洗了一遍才跑去喊的阴阳师傅来。”何书记老婆说着就哭起来。

“那你为什么说何书记是在门槛上磕死的?”王国学还是很纳闷,为什么故意扯到门槛上去,说炕头上也行啊,干嘛扯那么远?

“我原本以为我们家老何是从炕上摔下来头磕在沿边才死的,但是后来我发现他的那个青花瓷的枕头不见了,想是被人拿走了,怕最后查出来所以就说是门槛上磕死的。”

“青花瓷的枕头?”张绍武突然想到这何书记的伤口难不成是这枕头砸出来的,凶手用这个枕头砸死何书记后,又带离了现场。

“嗯。”

“你为什么怕我们查到这个枕头?”王国学关心的是这个问题,看来这个枕头怕是不简单。

“王兄弟,你能不能看在之前认识我们老何的份上不把这事说出去,求你了。”说着何氏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王国学和张绍武一看赶紧过去把何书记老婆扶起来坐好,然后示意其他人都暂时出去,算是给何氏一点心安。

“大嫂你说吧。”张绍武给何氏一张面纸。

“那个青花瓷枕头其实就是老何的命啊。”何氏接过面纸大概擦了下:“我们老何一辈子清清楚楚的当官,可是末了却因为一件坏事送的命。”何氏越说哭的越凶,王国学和张绍武安慰了几句才慢慢平复下来,“这年头清官难当啊,如果你当一辈子清官,人家未必记得你的好,但是只要你做一件坏事,那你这半辈子清官就算是白当了,可是那些个贪官们,做一辈子坏事也没一个被抓起来的。”何氏心里的委屈只有自己知道。

“我家老何做官没贪污过一分钱,虽然我们生活也不怎么富裕,但是却也算是心里安生,去年下半年的时候,女儿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得了心脏病,检查说要做一个什么心脏搭桥手术,一次就要十几万啊,我们哪里来这么多钱,这可把我们急坏了,前后七拼八凑的才总共借了不到十万。偏巧这时候市里拨下来一批农业扶持款项,主要是为了支持农村人办养殖产业,只要农户家里搞养殖无论是猪还是禽类,数量达到一定规模,这笔钱就由村委领导按政策发放到户,老何当时拿到这笔款项的时候起先非常高兴,后来发现这笔款子如果我们私自动用几万给女儿治病可能也不会被发现,只要我们记账上每户上面减一点,就能把这个账给平了,为这事老何纠结了好几天,但是最后为了我们女儿还是偷偷的扣下来五万块钱,然后把这五万块钱平摊在每一户身上,报上去的账本虽然都是我做的,也绝对不会发现问题,但是我和老何都不安心啊,心想等以后有机会了再一点点补偿给每一户,所以我又做了一个私账,把扣下的各家各户的钱一一的记起来。正好儿子给他爸买来一个青花瓷的枕头,原本是图着好看做摆设的,一直都放在炕头上,我看那瓷枕头两边都有小洞,中间也是空心的,就把那账本塞到枕头里,又缝了一个的枕套把青花瓷枕头给包起来,这算是时时给我们提个醒。谁知就这么一件坏事就要了老何的命,也不知道是哪户知道了,来找老何寻仇了。”何氏哭着说道:“我不想叫你们验我们老何的伤口,一是因为这关系到我们家老何的名誉,还有就是我想着也是我们先对不起人家,所以我们也没脸追究。”何氏说完后,王国学和张绍武心里都不是滋味,何书记做官清廉,这个是全村公认他们也是知道的,但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更没想到的是会因为这个事而被害,俗话说清官难做,确实是事实,现在的这个社会,容得下贪官都容不下清官。

“这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王国学又问了一句。

“没有了,这事就我和老何知道,我们家女儿都不知道这事。”何氏连忙解释道。

“那好,大嫂,这事你也别再给任何人说了,老何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说老何的案子正在查,警察现在只是怀疑何书记是被害,还不肯定,叫你们来只是问下当天的具体情况。”王国学给何书记老婆这么说的原因张绍武一听就明白。

老何媳妇听完王国学的话,又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兄弟,我代表我们家老何谢谢你了。”王国学和张绍武赶紧过去一把拉起来。

“大嫂,你别这样。”王国学端给何氏一杯水。

“大嫂,你能说下那天的具体情况吗?”张绍武等何氏稍稍平复下接着问道。

“那天早上我和闺女两人去了市里,一是置办点年货,二来给闺女复查一下,谁知复查完就快8点了,也没有了回来的车,我就和女儿先坐车到了河龙镇上,然后打电话想叫女婿开三轮过来接一下,但是手机打了一直没人接,最后我两就乘人家的三轮车回去了,到村里的时候都已经10点多了,我先到闺女家小坐了一会才回去的,谁知道一进里屋就看见老何躺倒在炕边上,炕上还有老何喝剩下的半盅白酒,炕沿边上全是血,地上都是,我想着怕是老何喝的有点多,自己摔下来了,平时他就好这一口,我在的时候还收敛点,我不在就偷着喝。当时看见这情形我就吓傻了,连忙跑过去喊了女儿女婿过来,打算连夜送到镇子上的诊所抢救,但是女婿过来一摸老何的身子都已经硬了,根本救不回来了。”说到这里何书记老婆声泪俱下:“我和闺女帮老何擦洗完身子,然后给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折腾到半夜1点多,后来我收拾的时候发现青花瓷枕头不见了,立马想到里面的账本,我估摸着老何怕不是喝醉了摔死的,怕是被知情的人打死的,现在枕头也被拿走了,如果这账本被拿走的人交上去,老何这辈子就算完了,而且我们现在也凑不出这五万块钱,所以就给阴阳师傅说老何是摔死的,这样想着可以掩饰过去,就当我们不追究了,也叫凶手能给我们老何留点脸面。”

“大嫂,你能详细说下当时你看见的情况吗?”张绍武接着问,因为现在没有现场,只能从何书记媳妇的嘴里才能了解,必须越详细越好。

“恩。”何书记媳妇点点头,“我先回厨房放下买的年货,然后进内屋本来是拿东西的,但是走近就闻见酒味,我猜老何一定是乘着我不在偷喝酒了,我就赶紧进去,就发现我们家老何侧躺在炕边的地上,炕桌上放着半盅子白酒,白酒就是他经常喝的那种散称的酒,炕边上和地上都是血,当时就把我吓坏了,我想一定是他喝多摔的,头磕到炕沿边上了,所以就赶紧去喊我闺女了,后来差不多就是刚才我说的那样了,其他也没有什么了。”

“炕桌上只有酒盅,没有别的什么了吗?酒瓶也没有?”张绍武觉得现场有点简单,他清楚的记得何书记那本记事本上记录的卖酒时间和花销,按照之前的记录对比,上次买的酒应该还剩下有小半瓶了。

“没有了,就半盅酒,没见酒瓶啊。”何大嫂经张绍武一提醒,自己也觉得不对劲。

“地上了?”王国学又问了一句,“仔细想想,还有你清洗何书记尸体的时候,有什么不同,这对我们都非常关键。”

何大嫂侧抬着头想了约莫5分钟的时间,“地上倒是没发现什么,估计我当时也是难过,没留意看,但是清洗我们老何的时候,我发现他右手指头上有红辣椒,就是那种辣椒小片片。”

王国学和张绍武一听这话,就知道凶手恐怕是带走了酒瓶,因为上面有他的指纹,至于红辣椒,下来得好好查查。

王国学和张绍武听完后又通过何书记老婆的记忆,列出了一张龙口村养殖户的账本清单,王国学也是考虑到何书记的名誉,打算扣钱这事就到他和张绍武这里打住,也不再往出说,包括队里的其他几个人,犯不着为了一个杀人犯毁了一个好书记的名声,虽说都是执法者,但是也要有人情味。

可是这任务怎么布置下去有点难为王国学,叫手下去查这几户人家,也要有个由头啊,张绍武一看王国学的表情就知道缘故。

“这事我安排,你放心。”

王国学一听张绍武这么说就知道他有招了,点点头,就算是全权委托给张绍武了。

严勇和老周询问的女儿和女婿,果子和水货负责刚回来的儿子,何书记他儿子这边就只是电话里通过何书记老婆知道的一些事情,其他的一概不清楚,果子和水货查了他的行程记录确实是昨天中午才到的徽州市火车站。

严勇和老周了解到的:女儿跟着母亲一早进了市,一直到晚上才回去,女婿则在朋友家玩了一天,一直到傍晚6点多才离开,回去后就在家里看电视一直没离开过,因为电视开的声音太大,所以没听见电话声。

张绍武看完几个人的笔录,一方面要根据何书记老婆提供的名单查这几个农户,另一方面还在想这青花瓷的枕头和酒瓶有可能会去了哪里?如果凶手只是把他当成凶器处理的话,那一定会扔掉,但是如果凶手知道里面的账本,估计这枕头已经破碎掩埋,想找都难。

张绍武看了下名单,有十二户,这下明显人手不够了,如果现在挨个去这十二户人家询问,一定会引起注意,但是如果暗查,那除非他们都有分身术,而张绍武给老周他们几个的理由都是,这十二户人家怀疑因为之前的养殖拨款问题而对何书记有意见,想必那晚去何书记家理论过,而后谈不拢发生争执,很有可能有人用何书记的青花瓷枕头将何书记砸死,所以既要查人还要查枕头,但是要怎么样既不会引起特别的注意又能查清楚这十二户人家了?

最后张绍武决定,双管齐下,先全部明访一遍摸个底,然后根据询问的结果寻找可疑点再进行暗跟,先打草惊动蛇后,再看其动向,这样说不定鱼自己先冒出泡来。

看名单其中有七户都是老养殖户,而有五户是因为政府有扶持拨款后才又将自己的养殖规模扩大的,张绍武打算先从这七户老养殖户开始,直接询问有关政府养殖户拨款问题,问的越露白越好。

龙口村虽说不大,但是这些个养殖户大多数都住在离村子较远的偏地,因为养殖的缘故,所以基本上是东一户来西一户,老周依旧是和严勇一组,果子和水货跟着张绍武,王国学一个人单挑,去找寻青花瓷的下落,何书记的儿子手机里正好有两张照片,一张是原本的青花瓷枕头的,还有一张是何书记老婆包了枕套发给儿子的,现在一并全到了王国学的手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