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起手机,马晓东先没说话,等着对方开口。
“是马晓东,马先生吗?”对方的口音明显就是外地口音。
“是,你是谁?”马晓东充满了戒心,
“我是谁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五分钟之后会有一辆黑色奥迪到你楼下,你坐车到我这来就知道我是谁了,记住,五分钟之后。”对方慢悠悠地说道。
“黑色奥迪?”马晓东一下就想到了黑头,难道黑头找上门来了,马晓东的大脑迅速转着圈,不能啊,自己上次和张一凡劫玉佛,没有在黑头面前暴漏自己的身份,更没有说出自己的住址,难道是别的地方出现了纰漏,刚才听声音也不是黑头的声音。以黑头那种流氓本性,就算是发现自己,想必也不会采用这种温柔的邀约,一定会气势汹汹地出其不意找上门来。
马晓东想着走到窗前,一边看着楼下一边对电话那边的人说,“你到底是谁,我从来不和连名字都不说的见面。”
“马先生,你有点太谨慎了,我没有恶意,只想和你聊一聊,如果你不来,有件东西恐怕就会出问题。”对方语调依然很轻缓,但是明显带着威胁。
“东西?你指什么?”马晓东马上想到了玉佛。
“我不多说了,车马上就到了,你可以下楼了。“对方口气生硬地把电话挂了。
一辆黑色Q7已经出现在了楼下,一个穿黑西服的男子从车里走出来,但没上楼,只是站在车前往楼上边看边打电话。
马晓东马上退离窗前,这不是黑头的车,男子他也没见过,刚才打电话的人到底是谁?他指的东西是不是玉佛?
马晓东在屋里转了两圈,一咬牙决定下楼,既然对方已经堵上门来了,想躲是躲不掉,不管怎样,先去看看再说,对方的话已经说得很明了了,不去,东西就会出事。
马晓东从包里取出张一凡给自己的那只手枪,打开弹夹,里边已经装满了子弹,马晓东把枪在手里颠了颠,有了这个东西,人就多了上百分的胆量。
把枪在身上放好,马晓东洗了把脸,对着镜子又给自己鼓鼓劲,出了门。
一到车前,黑西服男子就迎了上来,“马晓东,马先生?”
马晓东点点头。
“请上车。”西服男子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马晓东没多问,直接进了车里。
车里只有一个司机,西服男子坐到了副驾驶上。一路上之,西服男子一句话也没说,马晓东也没张口,摸摸揣在身上的枪,对付前面这两个人不用枪也足够了,只是下边面对的不知道是什么险境。
车子离市区越开越远,向着郊外开去,前边是江城又一个风景胜地九云界、这个地方前边是一片翠绿的九云山,山后是蜿蜒开阔的九云河,按风水讲前山后水是绝佳的场地,再加上这里风光旖旎,远离尘嚣,所以江城及周边的许多富人都在这里买地建房,应该说这里也是寸土寸金。
马晓东一看到了这里,就更加判定邀约自己应该不是黑头,以黑头那种流氓混混的身份,应该还没有这么大的身家。
车子顺着山间的盘山路一直往前,路两边绿树繁花让马晓东压抑的心情舒展了很多,打开车窗,一股湿润的空气带着甜味飘了进来,沁人心脾,马晓东深吸一口气,心想等自己有钱了,也能在风景如画的购置一个居所,远离繁杂的世界该有多好,想想又笑了,这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车子开到一座庄园前,司机按了一下喇叭,庄园大门开了,车子穿过庭院,直接停到了一栋别墅门前。
“马先生,到了,下车吧。”西服男子这才开口说话。
马晓东答应着下了车,往周边看看,真是好山好水好风光,站在庭院里九云山和九云河一览无余,仿佛置身在仙境之中。
再回头看这座庭院,中式风格,宽敞宏大,而且修建时一定参照了风水原理,别墅面南背北,依山靠水,绝对是显赫之家,住在这里会是什么人呢?
马晓东正想着,“马先生,跟我来吧。”西服男子又向马晓东邀请道。
马晓东跟着西服男子进了别墅,看看四周,别墅里边也完全是中式风格。西服男子将马晓东带到会客厅,给马晓东沏了一杯茶,微微一笑,“您稍等,老先生一会儿就到。”
“老先生?”马晓东接过茶杯,一愣。
西服男子没多解释,退出了会客室。
马晓东看这件会客室,摆放的都是中式家具,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马晓东走到画前,细细看看,在风轻云淡的山水间,一个穿着蓑衣斗笠的老翁正怡然自得地临江垂钓,这画的意境到和这周边的环境很相符,刚才西服男子又说主人是老先生,看来这是一个文化人,自己拿枪而来有点多虑了。
马晓东心中轻松了,正要再看画旁的题字。门开了,西服男子推着一个轮椅走了进来,轮椅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你好,马先生。”老者一进门,就笑着打招呼,听声音正是电话里那个男人。
马晓东立刻迎上去,“您好。”
“这里还不错吧?”老者笑道。
“挺好,不知道您老让我过来有什么事?”马晓东回应道。
“这里没别的事了,你出去了,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让人进来,我要和马先生谈些事情。”老者对身后的西服男子说。
西服男子答应着退了出去。
老者从茶案上拿起一盒雪茄,“抽吗?”
“我抽这个。”马晓东掏出自己的烟。
老者不再让了,自己点了一只雪茄,悠然地抽了一口,马晓东闻了闻飘出的香味,是真宗的上乘货,自己手里的烟一下就像是一个土包子。
“老先生,您让我过来到底是做什么,我不认识您?”马晓东看着老者过了两口烟瘾,问。
“这烟不错,可是他们都不让我抽,今天我是破例了。”老者答非所问,还是沉浸在烟香中。
马晓东只好又等了等,老者完全过足了烟瘾,才看着马晓东,慢悠悠道,“马先生,你真猜不出我为什么请你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