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认错这件事情上面,大小姐可是与大奶奶一个样儿,眼见着形势不对,第一步就是认错儿。至少让人氢气消一些,接下来再做打算。大小姐这方面的能力,可是大奶奶言传身教的,根本不必人教就会了。
大奶奶哭的伤心,可是老太太并不为所动,今日老爷子为这事可是让老太太很是没脸,老太太自然把错全归到大奶奶头上了。老太太就不明白了,大奶奶不是官家小姐出身吗?怎么也这般下作,上不得台面,居然能想出这样的蠢法子,什么以次充好。老爷子又不瞎,会看不了来吗?老爷子既然亲自问自己要,就一定是很重视这件事情,就必定不会这般轻易了结此事。可是大奶奶居然还是撞到枪口上了,这能说大奶奶蠢呢?还是说大奶奶太贪心呢?
老太太一脸不管气,“大奶奶,你也别哭了,把东西全交出来吧!”当着大爷的面,老太太不想太过为难大奶奶,少得儿子觉得自己苛待儿媳妇。
大奶奶委屈的点点头,“儿媳妇一定会如数交上去,不会再让老太太您为难了。这事全是儿媳妇一个人的错,老太太可万万不要怪到大爷身上,大爷若知道儿媳做这样的事情,又哪会纵容儿媳,怕是早就休了儿媳吧!儿媳没脸,不请老太太责罚!”
大奶奶要是一点也没有把大爷扯进来,而且把大爷摘的干净,这样老爷子就真不好罚大爷什么,顶多就是训斥一通。对于大奶奶的机灵和识趣,这一点老太太满意极了,本来对大奶奶的怒火,也因为大奶奶对大爷的维护,好像没有那么重了。“好了,大奶奶,你既然知道错了,老爷子自然会从轻处治。”老太太决定帮大奶奶和大爷一把,老太太可不想自己的两上儿子全让老爷子罚了。再说了,老大马上要升官了,怎么也得给老大留些面子,再说了这也不是多大点事,还回来不就成了。
沈老爷却不像老太太那般蠢,以为此事真与老大无关,老大与大奶奶夫妻关系不错,而且这两人并不像会互相隐瞒事情。再说了,大奶奶越是把老大摘出去,沈老爷反倒越发觉得,此事老大一定知情。对于老大活动到四吕的事情,沈老爷一早就知情了,只是沈老爷一直觉得,老大太急功近利了一些。这样的生存方式,并不适合在官场打持久战,而且稍不主意就会抬来祸事。沈老爷觉得是时候敲打老大,不能让老大以为他真的就可以靠那些上下打点,一路爬到一品大员的位置上。
可是对于老太太帮自己做主,会从轻处治,却让老爷子极不爽。老太太没原则也不是一两日了,看来这后宅为何乱,乱就乱在老太太这儿。沈老爷极不给面子的有瞪了老太太一眼,然后冷冷道:“马氏,如何处治此事,可是由不得你来做主的。你的账老夫还没同你算清楚了,你最好管好你的嘴。”
老太太一脸的尴尬,老爷子这么不给面子自己,自然让老太太生气,可是生气又如何,谁让老太太无聊去拿二奶奶的嫁妆呢?这件事情若真处治起来,老爷子就算休了老太太也行,老太太这属于偷盗儿媳嫁妆,可是触犯律法的。可是老太太心里不服气,不满道:“老爷子,您这话就不公正了,我这只是借来赏玩罢了,又不是真拿了。再说三姐儿是晚辈,孝顺长辈不是应该的吗?这点东西又算得上什么呢?老爷您不就是维护三姐儿吗?何必把旁人都踩死了,三姐儿再好也只是一个丫头能顶什么用!”
沈老爷对于马氏的理直气壮倒真是佩服,或者说更佩服的是马氏的不要脸。沈老爷阴冷一笑,整张脸说出不的轻视,“马氏,你不是一惯说玉姐儿不孝顺吗?怎的这会子拿了二奶奶的嫁妆,就想扣上是玉姐儿孝顺你的,你若觉得你在理,不妨把这事说出去,让全京城的太太奶奶们开开眼界,知道什么叫不要脸。”
沈老爷的话确实很毒,直接就开骂了,老太太这么多年与沈老爷一直不合,可是却也没有这般过。特别是当着儿子儿媳妇的面直接骂人,老太太是何等性子,直接气的够呛,差点就背过气去了。马妈妈忙上前扶住老太太,一脸的关切,可是此时可不是一个下人能说话的时候。马妈妈只希望老太太能咽下这口气,若一直同老爷这么闹下去,最后还是老太太没脸。如今老太太所有的一切,可全是老爷给的。老爷可是二品大员,才有了老太太这二品的诰命夫人。
老太太有气无力的靠在马妈妈身上,指着沈老爷说话也极不客气,“我不要脸,我若有老爷您这般不要脸,那才叫不要脸呢?背的里同丫鬟搞在一起,为了名声和脸面却不敢认下,这才叫不要脸。”
老太太又一次戳痛了沈老爷的痛处,没错,正是痛处。当初沈老爷确实碍于脸面,没有给敏老姨娘一个名份,可是沈老爷这般作可以,让人说却不成。特别是经过老太太的嘴后,沈老爷只觉得那话里满遇讽刺,满是嘲笑,满是奚落。沈老爷本能的就火上来了,也顾不得这屋里还有儿子儿媳妇,直接对老太太恶言相向了。“你这个毒妇,老夫今日若不罚你,怕是你越发无法无天,不知道何为妻道,何为夫纲了。”
老太太心里有些怕,可是面上却一幅不屑的样子,冷哼道:“是吗?你可别忘记了,你当初落魄时,可是我带着嫁妆帮你度过难关,才有今日你的二品大员。你若敢对我不义,我自然会让你好看,咱们倒要让这世人评评理,到底谁更不要脸。”
这话一出不要说沈老爷了,就是一边的沈大爷和大奶奶,都是心惊肉跳,老太太这是不是老糊涂了。她当初帮老爷子也是在帮她自个呀!再说了,这么些年老爷子待老太太也算客气。这话大家心里明白就好了,可是说出来就不妙了,而且还会让老爷子更加怒火中烧。任何男人都不希望别人说他的成绩是靠女人得来的,这样太没面子,太伤自尊心了。特别是像沈老爷子这样的文人,更是一身的傲骨,听不得一丝的诋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