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女帝末路:我非男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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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张易之仗势逼婚(2)

以往,在沈南的意识里,一直都认为,西医快而中医慢。但是,自从他用孙御医配置的吃力迦丸救了武承嗣一命后,便多多少少的改变了一些想法。他想,在一千多年前,地球上还没有出现现代人所谓的“快”的“西医”而只有“慢”的“中医”可是,一千多年前的古人,并不会因为只有“慢”的“中医”便不得急症了。卒心痛、脑卒中、中毒、急性创伤,今人有的,古人都会得,这便要求古之医家根据当时的技术水平和医疗条件寻找出一些行之有效的方法。于是,前有东晋葛洪著《肘后救卒方》,后有药王孙思邈著《备急千金方》。后来,沈南又听说这孙平补孙御医既是药王孙思邈的族人,又是他的徒弟,最以诊治内科急症见长,因而更是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整天跟在他屁股后边,恨不能将他肚子里的那些个“锦囊妙计”都搜刮出来。

可这孙御医,也不知为何,自打沈南进尚药局那天起,就没拿正眼瞧过他。如今,见沈南放低了姿态来向他虚心求教,便更是摆出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沈南将茶杯放下后,朝沐浴在冬日阳光里的红光满面的孙御医望了一眼,说道:“冬日里的阳光十分惬意,但夏日里的阳光就很毒辣了。我七岁那年的一个夏日,我和爷爷一起去地里干活,日头很毒,汗水吧嗒吧嗒的砸着脚面。临近中午的时候,爷爷突然倒在了田地里。我跑过去唤他,他却人事不知。我摸他的额头,很烫,可手脚却是冰凉的,口大张着,喘着粗气,同时大汗淋漓。我那时候小,也不知道这是中暑了,也不晓得把他搬到阴凉处,只是慌忙跑回家去叫大人。等大人们来了,爷爷已经咽气了。”

听到这里,孙御医的心也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但是,他还是微闭着双眼,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这孙御医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儿小心眼。其实,他与沈南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去年女皇意外晕倒的那次,本来应该是他去诊治的,他都已经奔到武成殿的门口了,却不料半路杀出个沈南来,向皇上献了个什么洛河喜,便没他什么事了。这倒也还罢了。俗话说的好,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那天,他一回到尚药局,同事们便围了过来,向他询问皇上的病情。他一五一十的说了。不想,竟有人故意气他道:“我以前总以为,治疗内科急症,没有人能出孙御医之右。今日看来,真的是山外有山,楼外有楼啊!”他听了这话,心里很是不爽。待沈南来到尚药局后,他又发现,这沈南却又是个不学无术之辈,于是在愤恨之余,便又对沈南多了些轻蔑。

提起自己爷爷的死,沈南的心底不禁涌出一阵酸楚。当年,他之所以会选择学医,也与爷爷的猝然离世不无关系。他时常会想,倘若当初自己能有一些医学常识,爷爷便不会死了。沈南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敢问前辈,今后我若再遇到这种中暑神昏的病人而我的手边又没有任何的急救药品,该怎么办呢?”

孙御医依旧微闭着双眼,漫不经心的答道:“移至阴凉处,解开衣扣,喝清凉的水。”

沈南知道,孙平补只是在敷衍他,因为他说的不过是医家之常识。不过,沈南倒也不气馁,依旧毕恭毕敬的立在孙平补的身旁,点头应道:“晚生记下了。”又道:“近来,我也读了一些医书,书上说,高热神昏体壮者,可以针刺人中、合谷,并十宣刺血。但不知,象我爷爷那样手足厥冷、大汗淋漓的,又改如何救治?”

孙御医暗自冷笑道,想偷我的绝招,嘿嘿,没门!就在此刻,孙御医的一个徒弟突然走进来道,女皇命孙御医去迎仙宫为酒醉不醒的李迥秀诊治。

皇上有命,孙御医不敢耽搁,当即起身。而那沈南抢在孙御医的徒弟之前,捧起孙御医的药箱,亦步亦趋的跟在孙御医的身后,出了殿门。不多时,他三人来到迎仙宫集仙殿前。孙御医与沈南一前一后走了进去,而孙御医的徒弟却只能等在殿外。

一走进大殿,沈南便看到大殿中央的一张木质平板车上安详的睡着一个年轻的美男。武明空、张易之、上官婉儿以及魏富四人正立在平板车的旁边,用疑惑的目光瞅着眼前这位一动不动的“睡美人”

孙御医一跨进殿门,便急忙倒地叩拜道:“臣孙平补,拜见陛下。”

沈南也忙躬身施礼道:“臣沈南,拜见陛下。”

孙御医见沈南见了皇上也不下跪,心中更是愤愤不已。

武明空听到沈南的声音,颇感意外。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沈南了。自从盗玉失败后,沈南便将量血压的“绝技”教给了魏富,他自己则罢工不来了。武明空虽不知端底,但也没去怪罪他,由着他去了。却不料,他今天竟又不请自来了。武明空只瞟了沈南一眼,便对孙平补道:“孙御医,你快来看看,这李迥秀害的是什么病?昨晚他只在易之家中喝了一小坛的葡萄酒,便人事不知了,到现在竟然还没醒。”

孙平补听了这话,也觉得挺奇怪的。因为,他曾听说,这李迥秀平时的酒量很大,只一小坛的葡萄酒绝不应有如此之大的反应。孙平补走上前去,轻声唤道:“李大人?李迥秀大人?”可李迥秀却毫无反应。

他望了望李迥秀的面色——红润且有光泽;又号了号李迥秀的脉——从容和缓,节律均匀,不浮不沉,不迟不数,不细不洪。孙平补心中暗道,怪哉,真是怪哉!这李迥秀的脉象竟毫无异样。他皱着眉头,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李迥秀,而后一抬手说了一个字:“针。”

沈南听了,急忙从药箱里取出一根银质的针灸,毕恭毕敬的捧给孙御医。武明空等四人见了都惊诧不已。

孙平补对武明空道:“陛下,臣要用这针灸在李大人的身上轻点几下,以测试他是否还有痛觉。”

武明空点了点头。

于是,孙平补在李迥秀两侧的额头、面颊、手背上各点了几下,可那李迥秀居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孙平补望着一动不动的李迥秀,心中暗道,这究竟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中邪了?可是,因为李迥秀是在张易之府上饮酒昏迷的,所以孙平补不敢轻易将这“中邪”二字说出来,以免张易之不悦。于是,孙平补道:“以臣之见,李大人之昏睡不醒,并非饮酒所致。”

“哦?为何?”武明空纳罕道。

孙平补道:“酒后之脉象大多滑数有力,而李大人此刻的脉象却从容和缓,这便说明,酒力在李大人身上早已消散。若李大人仅因饮酒而沉睡,此刻也早该醒了。”

武明空点了点头,说道:“若非饮酒引起,那又是因何之故呢?”

孙平补道:“这个,臣不敢枉猜,恐怕要等到李大人醒转之后才能明了。”

武明空道:“如何才能使其醒转?”

孙平补道:“可以针刺人中、内关……”

武明空与孙平补说话的时候,沈南便走到李迥秀的近旁为他诊脉,以体会孙平补所说的“从容和缓”是个什么感觉。

突然地,他想起以前大学实习的时候,有一次,急诊来了一个被汽车侧面的后视镜挂倒后昏迷不醒的人。车主很紧张、很着急,而昏迷者的“家属”却都不依不饶。当时应诊的是一名年轻的女医生,她走到平车前,一边唤着昏迷者的名字,一边用手指在病人上臂内侧的松软处掐了一下(这是一种很常用的疼痛测试方法)。令这位女医生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一掐竟然使昏迷者哎呦一声从平车上弹了起来。却原来,那人根本就没有昏迷,他假装昏迷就是为了骗车主的钱,他和他的“家属”都是职业碰瓷儿手。他们原本打算借着这次“昏迷”狠狠的敲车主一笔的,却不料,进医院还没有两分钟,“昏迷者”就被面前的这位女医生给掐醒了。于是乎,恼羞成怒的碰瓷儿手们一拥而上,将女医生劈头盖脸的一顿猛打。

那时候,沈南的前女友钱蓓蓓正在急症实习,见了这场面,便惊慌失措的给在另一个科室实习的沈南打电话。等沈南十万火急的奔过去的时候,那伙人早已逃窜,只留下被打得浑身是伤的女医生倒在血泊之中。

此刻,沈南一只手为李迥秀把脉,另一只手便伸到他的上臂内侧,出其不意的掐了他一下。只听“哎呦”一声,李迥秀竟如当年的那个装昏迷的碰瓷儿手一般的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