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沈南接受得了还是接受不了,孟霞始终不遗余力的为沈南进行着“包装”——小到iPhone,4、iPad,2、LV的钱夹、劳力士的手表,大到ZARA的男装以及富豪温泉花园的那套高档的三居室。
每次面对孟霞的慷慨馈赠,沈南的心情都很复杂。他也有些欢喜吧。毕竟,这些都是好东西。好东西,谁不喜欢?但同时,他又时常感觉到屈辱。吃的、穿的、住的、用的,都是人家“送”的,这和包养有什么区别?
但是,这种“包养”太惬意太舒适了,又让他舍不得毅然决然的拂袖而去。于是,他只得自我安慰说,我并没有用我的身体去换取财物,我只是接受了她的“礼物”而已,我又没找她要。我们之间是平等的“伙伴”关系,并不是买方与卖方的关系。就这样,伴随着无数次的彷徨与挣扎,沈南在孟霞为他提供的“金屋”里混了整整一个月。
正当沈南思绪万千的时候,那红色小妖点开手机里的音乐,旁若无人的听了起来。这首歌沈南很熟悉,是周杰伦的《烟花易冷》: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浮屠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
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
容我再等,历史转身,
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分落地生根是,我们,
听青春,迎来笑声羡煞许多人,
那史册,温柔不肯,下笔都太狠,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而你在问,我是否还认真,
千年后,累世情深,还有谁在等,
而青史,岂能不真,魏书洛阳城,
如你在跟,前世过门,
跟着红尘,跟随我浪迹一生,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分落地生根是,我们,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分落地生根是,我们,
缘分落地生根是,我们,
伽蓝寺听雨声盼,永恒
沈南闲来无事,看见前排座椅椅套后边的袋子里插着一份报纸,便将它拿了出来。那是几天前的一份晚报,铺天盖地的都是乔布斯逝世的消息。
沈南隐约记得,他上高中那会儿(大概是十年前吧,那时候还没有iPod、iPad和iPhone),有一次,计算机老师讲计算机史的时候提到了苹果与微软。那时候,在计算机老师的口中,微软是开放且明智的,它允许windows操作系统在各种机器上授权使用,这一做法帮助微软统治了操作系统世界。而封闭保守的苹果其市场份额却缩小到5%以下。在那位计算机老师看来,微软无疑是这场商战的胜利者,而苹果则成了衬托胜利者之高明的反面典型。那时候,沈南理所应当的认为,苹果之所以封闭,之所以坚持端对端软硬件一体化,是因为它的自私与狭隘。可是,十年之后的今天,当他对苹果以及乔布斯(尤其是乔布斯)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之后,他才发现,原来,乔布斯之所以始终坚持封闭,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的完美主义、艺术气质以及神经质。他不能忍受伟大的苹果软件在其他公司的蹩脚硬件上运行,就像是一位高超的画家不允许别人在他的作品上涂鸦一样。乔布斯把他的产品当成了艺术品,而非商品。所以,他才能创新,才能给人以感动。现如今,封闭的苹果终于超过了开放的微软,成为了目前全球市值最高的科技企业。看来,有时候,封闭并不总是那么的糟。
沈南想,倘若他的那位计算机老师现在还活跃在讲堂上,或许,他会说,最终,封闭的苹果战胜了开放的微软,艺术品战胜了商品。可是,再过十年会怎样呢?谁能保证苹果能一直成功下去,尤其是在没有了乔布斯以后。可是,不管谁成功,是微软还是苹果,都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如果说微软和苹果是美国的总统山的话,那么我沈南不过是伏牛山下的一株狗尾草罢了,八十个竿子都打不着。想到这里,沈南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自嘲的笑。
此刻,出租车到达了目的地,平稳地停在了路边。沈南付了车费,下了车,走到后边拿出行李。他望了一眼慢悠悠的从出租车里钻出来的红色小妖,见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不适征象,便道:“你不是说会晕车的吗?”
“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呀?”红色小妖理直气壮地说,“你还说你只带了五块钱呢,可刚才却给了人家司机师傅三十五块钱。”
“我……”沈南又被噎住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自觉头脑还算机敏,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屡屡地遭到这个小姑娘的“暗算”真是邪门了!
此刻,出租车已经离开,一辆白色宝马车突然从马路中央斜窜了过来,眼看着就要抹到红色小妖了。因为红色小妖是背对着马路的,所以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沈南急忙大叫一声“当心!”并一把抓住红色小妖的胳膊,将她往自己这边一拉。那红色小妖毫无防备,故而重心全失,一头栽进沈南的胸膛里,样子虽然狼狈,但总算逃过了一劫。而那辆白色宝马车却撞到了路边的一棵大树,停住。
与此同时,从宝马车的车窗里飞出来一件东西,白色的,闪着光,朝沈南的面门而来。此刻,沈南左手握着拉杆箱,肩上背着太极剑,胸膛顶着红色小妖,已无力躲闪,只得将握着红色小妖胳膊的那只右手腾出来,敏捷的将那“不明物体”抓住。不想,突然地,一阵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