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华没有想到,一度春宵也会惹出事来,他甚至连那个女孩的名字都没有问,可那女孩子在两个月后就找到公司里来了。这是怎么找到的?也许是那夜喝了太多酒说漏嘴了,也许是通过电话进行查询,反正,鬼知道!
女孩找到公司里来倒没有什么,关键是这个叫小方的女孩说,她怀孕了。
妈的,这么巧?柴华心里直骂人。
可是女孩很温柔,除了坚持不同意打胎,任柴华软硬兼施,女孩总是每天要来公司,甚至当着众人的面搂着柴华的脖子就亲上去。
柴华脸都黑了。鹦鹉的脸更黑。柴华想解释,但他的解释连自己都觉得太没有说服力了。
随后事情的进展有点快。这边鹦鹉柴华两人闹着别扭,那边小方的父母直接去了家里,和朱姨奶讨论结婚的事情。朱姨奶是一头雾水,明明未来儿媳妇不是鹦鹉么,哪来又来了一个小方姑娘?鹦鹉闭了门不言语,柴华只好硬着头皮给父母交待了事情的经过。这下气得一向不管事的柴爸也忍不住拿了扫把狠狠将他抽了几下,朱姨奶则是忍不住气得哭了起来。小方父母可不管他们的反应,按小方的父母说,自己家的孩子一向老实,这次做错了事,无奈只能奉子成婚,也不挑剔什么了,只想面子上好看一点。但若是柴华不认,那可对不起,咱方家也不是没人了任人欺负的。至于朱姨奶挺想问“你确定这孩子是我家的么”这句话,压根就没敢开口,完全被方家的气势所压倒了。
柴华是不情愿被人这么逼着的,这也太没脸了,他是什么人啊,号称情圣,从来和女人相处主动权都是在自个手中的。
柴华跟小方谈判:“我有女朋友,你知道么?我们都同 居好久了,就差结婚了,你这样不厚道,等于第三者你知道么?”
小方笑着:“没结婚就有权利争取,何况,现在结了婚离婚的也不少。”
柴华说:“我们两没感情,结了婚也会离婚。”
小方说:“那可不一定啊,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柴华气愤地说:“你不就是怀上孩子了么,孩子可以打掉啊,我可以给你钱!”
小方道:“看你这话说的,谁稀罕这几个钱啊。我家可是信教的,打胎会下地狱的!”
柴华有些无计可施,无奈地喊道:“你为啥非缠着我不可啊。”
小方便双手攀了他的脖子,娇笑着:“这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喜欢上你了呀。”
柴华当然不信,会有上了一次床就死心踏地爱上对方的事,这又不是言情小说。但不论柴华再怎么讥讽小方,她也从不发火,只是笑吟吟地。伸手不打笑脸人,柴华觉得自己算是遇到对手了,黔驴技穷了。
小方就是非柴华不嫁,这是件很奇怪的事,柴家经过一番调查、打听、研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小方姑娘家境并不好,父亲无业,母亲是临时工,小方上面有个做水果生意的哥哥还没结婚,脾气暴燥,是当地一霸。小方姑娘也并不是所谓的好姑娘,和柴华一样早早就混社会了,交过好几个男友。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正好遇上柴华,一夜情后有了孩子,柴华长相不错,家境也还过得去,于是便有了这么一出戏。事到如今,柴华一家只能自认倒霉,穿鞋的怕光脚的,柴华一家都自认为是斯文人,讲打讲杀的也怎么也弄不赢方家,只能怪柴华太不检点了,惹上了这码子事。
鹦鹉这些日子处在懵圈状态中,她都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一下子就被失恋了,从恋人变成了外来者。
柴华有些情绪低落,但也仅仅只是低落而己,小方姑娘对付男人是有一套的,她不仅嗲声嗲气,就是在床上也把柴华应付得********,他心里虽想着这手段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男人的调 教才能如此这般,但身体却如同吸了鸦片似的忍不住上瘾。
只是柴华到底没脸见鹦鹉,每天都避着鹦鹉走。最后只有朱姨奶红着老脸,哽咽着对鹦鹉说抱歉:“鹦鹉,我们家对不住你了。华儿这孩子太不成气了,可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朱姨奶让鹦鹉先回以前的家,她已经把房子收回,并将钥匙给了鹦鹉。
鹦鹉接了钥匙,想不到最后是这种结果,别人犯的错,却由自己来承受伤害。她虽既伤心又不甘心,可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只能先离开。
柴华见鹦鹉要搬走了,心里亦是不舍,拖了她的手一个劲向她道歉。
鹦鹉烦恼地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你到底把我摆在什么位置?”
柴华便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我只爱你呀。”
鹦鹉闻言,泫泪欲滴。柴华送了鹦鹉回她自己的家,一路上,对她信誓旦旦,甜言蜜语。鹦鹉不由心中又有了些期盼,希望事情发现转机,柴华不要与小方结婚。
可是仅仅两个星期后,柴华便带来了他与小方的婚期。
鹦鹉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柴华便搂紧了她,不停亲吻着她。鹦鹉气恼地推开他冷言喝道:“你马上都要结婚了,还来和我亲热?”柴华声音悲怆:“我不想失去你呀,我离不开你呀……”鹦鹉听了便又心软了,只觉得自己对待柴华无情了些。两人亲热了一番后,柴华才离去,邀鹦鹉结婚那天去帮他装扮花车。鹦鹉竟答应了。
柴华结婚那天,鹦鹉真的给他装扮了几辆花车,大家都忙来忙去,匆匆忙忙,以至于午饭也没有人来叫她吃,倒是受邀而来的付女士看见了便给她去酒店端了点饭菜来。
傍晚时分,鹦鹉随着人流一起去了酒店,酒店大堂的红毯上,柴华挽着小方,两人穿着新服,倒是喜气洋洋,鹦鹉极力想从柴华的眉眼间看到些许忧伤,但见他满面带笑招呼着客人,一幅春风得意的模样,心头不禁一阵黯然,眼圈红了又红,又强忍着。一旁的付女士见了,想着柴华对自己的态度,又想着鹦鹉一下子从新人又变成旧人,不由觉得讽刺,心中瞬间对柴华再无半点爱恋。她并没有去安慰鹦鹉,只淡淡地说:“这个男人啊,看似多情,其实最是无情了。你若当真便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