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墨莲刚上了小舟,胖军便来了。胖军忙唤住她:“你现在还要喂鱼食?”
墨莲摇头:“玩玩去。”又将竹竿的一端递给胖军抓住,“你不是老想划舟么,来不来!”
胖军看着那不过一人大小的舟,心中很是害怕,但又不想露怯,但抓了竹竿颤颤微微上船去。脚一踏上舟子,就觉得船身一沉,再踏下一脚,小舟便像不受控制般摇晃起来,胖军吓得一下子蹲在船上两手紧紧抓住船舷呀呀大叫着。
墨莲嘿嘿笑着,吓唬他道:“你可别动啊,越动船就晃得越厉害。”
胖军可怜兮兮地望着墨莲:“好墨莲,你能给哥保证不翻船不?我可不会游水啊!”
墨莲竹竿往岸边的泥上一点,小舟便缓缓划了出去。墨莲道:“我能保证。”
胖军拍拍胸口:“那就好!”
“我能保证船翻了我自个能游上去。”墨莲又幽幽地说。
胖军听了,瘪嘴假意嚎哭起来。小舟虽小,但划起来很稳,胖军总算安下心来,蜷腿坐在舟里,扯开五音不全的嗓子放声高歌:“洪湖水哎~浪呀么浪打浪哎~洪湖岸边~哎,调起高了,再来哈!洪湖岸边是呀么是家乡啊……”
墨莲听得咯咯直笑:“快别唱了,你看,湖里的鱼都被你吓跑了!”
胖军惆怅地叹了一口气道:“你别看我现在唱歌不行,我读书的时候可是校乐队的小号手。”
“这我相信。”墨莲道。
胖军便得意地道:“是吧,能看得出来我有这方面特长吧!”
墨莲点点头:“对呀,你比较能吹嘛!”
胖军气得哇哇大叫着。
小舟一直划到湖中心,墨莲将竹竿放在一边。坐在船上,四周是无垠的水面,尤如身处孤岛一般,令人心生绝望。而闭上眼睛,感受着轻风的吹拂,小舟轻荡,又仿若回到了儿时的摇篮,有种宁静安详的感觉。
胖军看着闭着眼的墨莲,思绪也飘到了很远,他一直喜欢墨莲,但也许他不像贺青云那样炽烈,也不像北方以北那样单纯,他一直在墨莲身边,却总是和她有一步之遥。但是他比贺青云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比北方以北更现实,他觉得他能给墨莲幸福,过上平凡而满足的生活。
胖军轻唤着墨莲。
墨莲睁眼疑惑地看向他。
胖军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墨莲看着他,扑哧笑了:“你脑袋进水了?”
胖军自顾自一口气说:“你今年二十二了,我也二十五了,都该结婚了,咱们乡下这么大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我们认识了有三年了,彼此的性格都非常熟悉,我喜欢你,你应该也不讨厌我,以后我还会更加讨你喜欢,天天逗你开心。你可以在鱼厂继续上班,如果你不想上班了,也可以和我一起开网吧,或者一起做别的生意。我是个外乡人,但我已经买好了房子,会长期待在这边,跟你一起奉养你妈妈……墨莲,你看我们是不是很适合?”
墨莲听着,鼻子有些酸酸的,她不是不知道胖军对她的好,只是,不是对你好,你就会爱上,感动永远代替不了爱。半晌,墨莲才摇摇头:“那样对你不公平!”
胖军嘴巴翕动了几下,失去了挣扎的勇气,他更害怕墨莲从此后不再理他,他悻悻地笑道:“我突发奇想,你别生气。”
墨莲道:“我没生气。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的,我当你是好朋友。”
胖军失望地想,好人卡发放,爱情没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