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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爱你 那又如何 (2)

“可不是嘛,那些企业频频租酒店搞活动,偏要跟我们这些等结婚的人争地盘!”Natalie说得激动。“Daisy,你知道吗?结婚真是不简单啊!烦死人。”

这么烦,你又结?嫁到个投行男就巴之闭,急着约我出来晒命。都说“政治一星期也嫌长”,我就说男女关系一天都嫌长,

Natalie还要等一年!她身为会计师,应该懂得风险评估。一年啊,什么事都可以发生。像她男友那种没有老婆、没有子女,又有眼耳口鼻齐全的投行男,虽然有点秃,但那600万年薪,已足够令他成为炙手可热的港男。Natalie自己又不是漂亮过人,再不用铰剪脚箝住男友脖子,早晚出事。

“你一定要在四季酒店吗?有没有其他地方可快一点?”我好心提醒她。香港的律师和bankers摆结婚酒,一般会考虑三个地方:第一,中环四季酒店;第二, “金钟三宝”(即Conrad、JWMarriot和Island Shangri-la);第三,尖沙咀洲际酒店。

“不!我一定要中环的四季酒店。”她喊道。

祝你好运。“我不会结婚。”Maggie(麦琪)说。“为什么?”我问,然后呷一口红酒。 “结完又要离,你不觉得太麻烦了吗?”她以理所当然的口吻说。星期五晚的酒吧热闹得很,却不知藏着多少个寂寞的芳心。“你知道英国有个D-day?”Maggie问道,接着翘起了二郎腿,漫不经心地向我炫耀那双新款的Sergio Rossi(塞乔·罗西)。塞乔·罗西就是每年圣诞新年过后,英国进入的D-day——divorceday(离婚日)。”

她顿了一下,继续往下说:“那是离婚的高峰期。节日过后才跟你分手,真是他妈的体贴啊,没有让你度过一个孤单的圣诞,

我几乎要表扬这个充满人情味的负心汉呢!”一听就知她刚于圣诞被人甩了。Maggie早我两年出道做律师,不过是早我两年罢了,就足以令她对男人彻底死心。我自己两年后又会怎样?会像她被迫宣布“永不结婚”那样山穷水尽吗?想起都觉得可怕……

“伦敦有间律师楼正在出售离婚礼券,为离婚夫妇提供一小时法律咨询。”Maggie托着腮说。“这个市场可不小呢!像我和你天天在搞什么收购合并呀,新股上市呀,熊市一来就完蛋了,但却源源不绝地有人离婚,不愁没生意啊。”Maggie不久就干掉整瓶红酒,一脸茫然地问:“人……究竟为什么要结婚?”郑州有个少女,天生过目不忘。她曾在42.75秒内记下100个灯泡的光暗次序,创下世界纪录。然后,她在中央电视台三台的《想挑战吗?》节目,看都不看一眼,只听人说完100个灯泡的光暗次序,便准确无误地复述了一遍,即使随机抽一个灯泡的状态来问,也难不倒她。

记忆力好,是祝福还是诅咒?假如只是记得灯泡的光暗,在电视台表演一下,当然是一种乐趣。但世上有不少人拼命记住的并不是灯泡的光暗,而是已逝的爱情回忆。

少女说,她的记忆秘诀在于把枯燥的记忆图像化。有些画面,总是不由我们选择地涌现于脑海。我经常收到读者来信,都问“Daisy,教我如何忘记那个人!”却从未有人问我“如何记住一个人”。分手是一场“斗快把对方忘记”的游戏。有说金鱼的记忆只能维持三秒。对金鱼来说,3秒就够用了,而它们看来是那么快乐。我的记忆力只险胜金鱼,“眼不见,心不念”是我Daisy做人的原则。没联络一段日子,我连那人的名字也喊不出来。“你这个女人太没良心!”被忘记的人非常愤怒。是好朋友的话,平日自会联络问好。音讯全无的人,对我的事根本没有兴趣,忘记这种人有什么损失?

女人爱听的废话

有个问题,我一直死忍烂忍没有问过Philip——“你爱我吗?”我没有问,因为我知男人不喜欢问问题的女人。Philip说,爱不是讲的,是做的。“你爱我吗?”这个问题,被男人视为多余、肤浅、无聊、唠叨、港女。“我爱不爱你,难道你不知道?”男人没好气地问。知道,但我喜欢听。

彭浩翔的电影《志明与春娇》,就有那样的一幕。香港实施室内禁烟后,街角小巷成了男男女女聚集抽烟的地方,售货员、女知客(迎宾服务人员)、做广告的、送外卖的……因为一支烟,这班陌生人走在一起,然后,有些人你会知道可以做朋友,有些可以“不只是”朋友,就如“春娇”杨千的电邮:armchannel@ymail.com。她和饰演志明的余文乐因为抽烟而认识,从频密的SMS闪电发展到开房,已包含了任何爱情故事必备的暧昧与欲拒还迎,却又隐藏着男人对承诺的恐惧,还有女人“绑不住他”的不安。导演彭浩翔对现代男女关系的敏锐触觉,为《志明与春娇》添上不少暖心的对白。爱情的失落,都在彭浩翔的幽默中化解了。

正如电影所言,室内禁烟的好处,就是多了一个泡妞的地方。苦闷的男人不妨去后巷“煲一煲”,看看能否“泡到”什么。世上只有面皮薄的男生,没有泡不到女孩的男生。我见过好些男人,只要碰见有眼耳口鼻的雌性动物即启动求偶本能,无论这个男人多么猥琐、多么难看,成功率依然相当高。被拒绝了,多大点事?世上还有千千万万个女人。出击次数越多,命中率也就越高。

有次我在尖沙咀海旁等人,一个看来20多岁的男人走过来,用日语跟我说:“Sumimase(对不起)——”我以为是游客要问路,他随即又说:“介不介意同我做个朋友?”我说:“介意。”他就走开了。我不知那句“Sumimase”所为何事,我从来只听过香港男生迷恋日本妹,未听过香港女生迷恋日本男,更莫说是A货日本男。但无论他这种行为如何低能,假如他每天在街上问100个女人,又假定只有1个女人上当,那么,他1个月来便成功搭上30个女人了,成绩很不错呢。

宅男最大的问题就是害羞。听说内地宅男兴起了学搭讪的热潮,“广州搭讪俱乐部”、“搭讪技术交流联盟”、“深圳搭讪俱乐部”等等如雨后春笋。有人定下“3秒法则”:你必须把握初见面的“黄金3秒”,当下决定是否和她搭上话。阁下不妨试试,后果自负。我翻开办公室桌上的结婚请帖,竭力思考这结婚照上的人究竟是谁。我什么时候认识这对男女?难道我患了少年帕金森症?再看一对新人的名字——Nina(尼娜) & Patrick(帕特里克)。天呀,不要告诉我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天天与我碰面的前台接待!

“看,现在的计算机技术真是叹为观止。”同事Katie(凯蒂)一手扬着请帖,另一手拿着咖啡,闲荡来我的房间闲聊,以培养工作情绪。

“可不是嘛!”我说。“Nina明明是中菲混血儿,经计算机一修再修,竟然变了个白人!连血统也可以改呢。记得早阵子PoloRalph Lauren(拉夫·劳伦)的‘杰作’吗?够胆用计算机把模特的身材改到腰细过头,那何不干脆把模特的头放到另一人身上?或索性找别的女人代你照结婚照呀,反正那些婚纱摄影总能为你创造传奇一刻,‘传奇’到连自己也认不出自己来啊。”

“认不出自己不是更好吗?嫁得出固然好,但结婚这种事,你是知道的,毕竟也是搏一搏。十个女人,九个嫁了的比未嫁的惨。披上婚纱,多多少少有点去死的感觉吧。要是结婚照认不出自己,感觉就像看着另一个女人去死。感觉一定很好……”Katie说着又荡回她的房间,恍恍惚惚。“一定”两个字在她口中听来非常不确定。“眼不见,心不念”是我Daisy做人的原则。不会再见的人,想来有个屁用?因此,当我听说北京出现了一种另类迷你仓,专供失恋男女寄存分手前的爱情信物,实在感到匪夷所思。这迷你仓名为“恐龙的爱情银行”,在北京市鼓楼大街开业,第一个月来了40多位顾客,大多是80后、90后的年轻人。存放于店内的信物有帽子、手链、钱包甚至吹风机。嫌这不够婆妈?那么,就在每个物品旁加张字条,写下信物的故事吧。

分手,总有一个原因。若两人一起能带来好的结果,分手是为了过瘾吗?既然缘尽,就不要回头。人生有许多不同的风景,被爱是一种风景,被抛弃也可以是一种风景,何必停留?你为什么会跟这个人分开,到了最后,你心底里必然对这人有个判断。认清了他的真面目,就不要在回忆里把他美化,把自己包装得他妈的凄美。一个丑陋的人,有什么资格占着我的回忆?你会说,我们的确曾经快乐过啊!没错——曾经。那即是现在已经不再快乐。“信物”寄托着承诺。不能兑现的承诺都是狗屎。我不会留住那些帽子、手链、钱包和吹风机。

我“咔嗒”一声就删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