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金屋里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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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惊魂未定 (1)

从浑浊中清醒,阿娇感觉到口干舌燥,唇部略微触动就噙到生涩的血腥味,她虚晃着眼看向四周,身处干柴烈火中,自己竟然和一匹战马绑在一起。

“卫青,你给朕瞧仔细咯,若你能像匈奴人那样,既解救自己的女人,又救得下战马,朕就答应你,不仅出兵攻打匈奴,还让你做大将军。”

刘彻的话响在阿娇的头颅,她隐忍的痛苦在那一刻坍塌,她的丈夫不顾夫妻情义,竟然拿她的生命开玩笑,要知道她冒死呼喊昆仑神,可是要解救他的皇位呀!他怎么可以如此待她,她是一代翁主,是皇后,从来没有经受过如此虐性的对待呀!

卫青就站在刘彻的跟前,略微垂头。

“卫青,你看好咯!朕只给你留了两条道,你要是想救战马,你就走前方,朕自然会封锁后方的路,你要是想救阿娇,你就走后方,当然,朕就会把前方的路封了。两者择其一而选择,卫青,你可得想好了。”拍了拍卫青的肩,刘彻就极不留情的夺过骑兵手上的火种。

“今天,朕就亲自为你点火,你可不要辜负朕呀!”

卫青左右为难,踌躇不定,“陛下,你当真要卑臣做这样的事!”

“朕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孰轻孰重,你卫青好好掂量。”刘彻给了卫青一个下马威,作势要救皇后轻战马。

随即,不顾卫青阻拦,刘彻便点燃了火苗,熊熊火苗顺着风烧向阿娇,呛人的烟草味,熏得她睁不开眼,她不住的咳嗽,而战马也是在弥漫硝烟中前蹄上扬,吓得阿娇哆嗦战栗。

十万火急,卫青果断选择后方。

刘彻失望之极,卫青果然还是爱马一些。

可是,就在刘彻伤心绝望之时,卫青却毅然斩断绳索,抱着阿娇,共骑战马,冲出火海,看得刘彻目瞪口呆。

马蹄踢散火种,火光四溢,一片惊声尖叫,战马冲出了火堆,四肢转悠,大概是被刚才的景象吓坏了。

此时,阿娇已是惊魂未定,见自己被卫青抱着,安于马背,她羞愧,推开卫青,滚落下马,匍匐到刘彻跟前。

“陛下,臣妾该死,公然在陛下面前和男子亲昵,请陛下处罚。”

刘彻扶起阿娇,见她全身褴褛,头发散乱,和一般村姑无异,他捂嘴腥笑,“阿娇不可这样说,是朕让你受惊了。”

阿娇心情稍许平静,“陛下,太皇太后……”

未等阿娇说完,刘彻就把她推到一个骑兵腹间,“去,带娘娘去换身衣裳。”

之后,他便抽身去到了卫青跟前,“卫青,你是一个人才,你救了朕的战马和女人,朕一定会重用你!”

拍拍卫青的肩,拍拍被卫青解救的战马,他心中有底,他汉朝大有人在,对抗匈奴一定有戏。

阿娇此刻心乱如麻,“陛下,臣妾千不该万不该,可也是你的妻子,你当众羞辱臣妾,臣妾心甘情愿,可臣妾也是人,是有七情六欲的人,陛下就不能给臣妾一丝温情吗?”

刘彻回眸,骑兵们正看着落魄狼狈的阿娇,难以置信,当朝皇后竟然能被刘彻冷落至此。

“阿娇”刘彻挪身去到阿娇跟前,低头碎语,“朕不那么做就是在骑兵面前失信,以后驾驭他们,难免落下话柄,你就算帮帮朕,成吗?”拍拍阿娇的肩,希望阿娇能体谅他的难处。

“臣妾不管陛下有什么宏图伟略,臣妾只是一个女人,只是希望陛下把臣妾当妻子看,臣妾也不是这般无路取闹,彻夜赶来就是要告诉陛下,太皇太后要你明日早朝,否则就废了你的皇位。”

“什么”刘彻勃然大怒,“你听谁说的,窦太皇太后?”

阿娇清澈的点头,“陛下快回去吧!快马加鞭还来得及。”

落下阿娇,刘彻策马扬鞭,扬尘而去。这一次,他又落下了他的妻子,是愿与他生死相随的妻子,为了他濒危的皇位,他断然做不到一个尽责的丈夫。

宣室殿外,窦太皇太后和王太后垂帘听政,那时,皇位空空,刘彻尚未赶回。

“陛下还没有回来吗?”皇位左侧的太皇太后有意盘问。

朝下众臣色泽俱变,互视彼此,不敢贸然支声。

朝堂外,东方朔被应嬷嬷狠狠踢进宣室殿,唯唯诺诺走进,俯地拱手,报予太皇太后,“启禀太皇太后,陛下还没有回来。”

太皇太后眼瞎,识其声音也觉得陌生,“你是谁?”

东方朔扫视太皇太后一眼,母仪五朝,仍然有着慑人的魄力,他俯地,“回太皇太后,臣是计时的东方朔。”

太皇太后细细品来,恰是听刘彻说起过,这个东方朔擅长搞笑,曾被刘彻细封为汉朝最会说笑话的人,太皇太后不禁笑来,“那你告诉老身,现在什么时辰了,当朝天子耽搁朝政又是什么罪责。”

手杵倚仗,太皇太后不逊男儿魄力,东方朔后怕,回头扫视了一眼殿门,应嬷嬷正执手划拳恐吓他呢?又是一番哆嗦,他东方朔是走了什么****运,竟然夹在太皇太后和皇上之间左右为难。

“你还不快说!”太皇太后索性站直了身子,身子骨弱了,咳嗽了几声。

东方朔则吓坏了,以为太皇太后是刻意在发怒,赶紧双手俯地,磕头地面,一口气说完,“当朝天子一日不朝是无德,二日不朝是不仁,三日不朝是不贤,无德当育之,不仁当罚之,不贤当退之。”

毫无句点的话说完,太皇太后便在侍女搀扶下,去到众大臣身边,去到东方朔跟前,“那你告诉老身,陛下这是第几天没上朝了。”

目光涣散,东方朔吓破了胆儿,“回太皇太后,这是,这是第三日了。”

“哼,都第三日了。”太皇太后转动倚仗,婆娑着去到众大臣跟前,“众卿家听听,我们的陛下已经三日没早朝了,按例,他这是不贤,要废。”

众卿家皆不做声,虎头虎脑,深怕废帝之祸殃及。

王太后此刻已是如坐针毡,太皇太后这是要废了她的皇儿呀!她怎么可以视若无睹呢?

太皇太后倾听四方,哑然无声,“众卿家是怎么了,平日里叽叽喳喳,现在是怎么了,连气都不敢喘了。”

裙摆拖地,太皇太后在宣室殿上来来回回好几道,“依老身看,陛下这样不务朝政,不可以为君,老身就按例,这陛下要是在朝时结束之前还不回来,你们就另立新储吧!”

太皇太后大义凛然,她重回御辇,“东方朔,你把计时的沙漏瞧仔细了,这纱罐一满,我们就商议新储君,你要记住了,沙罐一满,我们才另立新储。”

殿下一片哑然,这是何等大事呀!祖母要废了自己的孙子,谁敢妄语,再说,朝廷一变天,外边就是风云巨变,现如今,诸王将侯何其多,刘彻又尚未孕子,谁不贪图这皇位。

群臣皆知,诸王的势力不弱,在这股变天势力中就数淮南王刘安最强,不仅兵力和朝廷相当,就是那财帛也是高出国库许多,众卿家要是妄语,身首异处可不是不可能。

东方朔不敢违圣意,只得偻身退去。

应嬷嬷在门外已听的清楚,太皇太后是下定决心要废掉刘彻了,可这宫门依旧没有刘彻的身影,这可如何是好。

“应嬷嬷,你看……”东方朔摇头骚脑,摆出百般无奈的摸样。

应嬷嬷扫视了殿门左侧的沙漏,已经泻出一大半了,她心中摩拳擦掌,烦躁不已,见着东方朔欲语还休的摸样,更是烦在心尖,手指连心,应嬷嬷猛地扇了东方朔一记耳光,怒斥道,“我不管,反正你得保证陛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