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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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臣等叩见皇后娘娘!”

“奴婢叩见皇后娘娘!”

见到许平君风风火火的身影,绝壁与众太医及宫人黄门皆向她行叩拜之礼。

“皇后来得倒是挺快!”刘询转首,并未起身,黑眸盯着匆忙赶来,满面惊慌的许平君。

“奭儿!奭儿!”对他的话仿若未闻,对跪了一地的人也视若未见,她快步走到龙榻旁,扑在榻沿看着小脸蛋满是憔悴之色的刘奭痛喊着。

“皇后娘娘……”

一旁候着的张得胜刚想要提醒许平君,陛下正问她话及见了陛下她也还未行礼呢,却刚唤了一声,另一旁的绝太医似是知晓他要说的话似的接了下去。

“陛下,皇后娘娘爱子心切乃人之常情,一时忘了礼数也是情有可源。”绝壁轻声为她解围。

她不是没有听到,只是此时的她心中只有她的奭儿,旁人皆入不了她的眼!

刘询看着绝壁,似乎想从绝壁俊美的面容寻出点什么,却看了片刻,只看到绝壁诚心诚意为她求情的忧色。

“看来皇后的人缘还真是不错,连入了冷宫也颇受人关心呢!”

张得胜虽是他的人,他却也知道张得胜总在有意无意间帮她。

而绝壁,是他亲下昭书亲招入宫的太医,更是时时照料着这个被他打入冷宫的皇后!

那一晚天牢走水,火势之大足以蔓延到天牢以外的宫殿,但却没有,蔓天的火势竟在一晚之间突然而起,更在一晚之间不知所故消然殆尽!

是谁放的火,他已查出。

但是谁救的火,任他再追根究底,亦是一片茫然!

想要救那么大的火势,需要的人必定不少,那么这么多人是怎么在一晚之间消失的?

隐隐地,他似乎忘记了什么,可他却想不起来。

似乎是一个组织,一个隐于未央的组织。

而这个组织,他总莫名地感到信任依赖!

可如今,他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承陛下鸿福,臣妾方能得到八方拥护。”终于意识到刘询的弦外之音,她正身行了个礼:“臣妾叩见陛下。”

刘询眯了眯眼,终是没再说什么,手作势虚扶起她,“皇后起吧!”

“谢陛下。”

没有心思再做多余的虚礼,她转眸看向绝壁:“绝太医,奭儿半点汤药未进,莫非绝太医就无一点办法么?”

“臣等正待皇后凤驾。”绝壁轻声回道,俊美的面容有一丝挣扎一闪而过。

“哦?此话怎讲?”

绝壁却是未再作答,他的眸转向她身后的刘询。

她顺着绝壁的目光转向刘询,疑声唤道问:“陛下?”

“绝爱卿方才所言可真?”刘询未回答她的疑问,反是问起绝壁的话来。

“若不然,臣任凭陛下处置。”绝壁微微低首,以性命担保。

很满意绝壁的回答,刘询转而对许平君道:“绝爱卿说了,奭儿不食汤药,恐唯皇后你方能解,故……”

“故方让莺歌前往冷宫寻本宫!”忧儿的许平君口快地接下刘询言下之意,也不再与他多说废话,她细瞧殿内四周。

似是知道她要找什么,刘询袖子一拂,“张得胜,去把汤药端来。”

“诺。”

不一会,张得胜端进一碗热腾腾的汤药递给许平君。

——君华,本少已将机会给你,接下来你可要好好把握。

听到绝壁以心音与她说的话,许平君不动声色,手也没慢下来,却发现喂到刘奭嘴里的汤药还是流了出来。

——以嘴喂,否则这汤药不起作用。

听绝壁再次说罢,她即刻将汤药含进嘴里,腑身喂进刘奭的小嘴里。

果然,刘奭慢慢咽了一些下去,让她松了口气。

——这汤药,本少加了一点东西。

——这东西便是你所说的机会?对奭儿可有危害?

听到加了什么,许平君无法再保持沉默,以心音问道。

——放心,这东西对大人有用,对孩童却是无用的。何况本少永远都不会害你,更不会害小小的孩童,不过是帮你得到你想要的。

绝壁这话刚下,许平君已喂了一小碗入刘奭嘴里,她看着爱儿受病魔之苦,心尖痛得无法交复。

再过一年,她便离开奭儿了,奭儿要是再生病咽不下汤药,那该怎么办?谁来喂他?

许平君眼眶里的泪悄无声息地落下,滴在龙榻柔软的棉被里,却滴烫了绝壁的一颗魔心。

——不必忧心,喝下汤药,奭儿明日便能退下烧了。

显然,她的落泪让绝壁理解成了她对亲儿的担忧。

——谢谢你!绝壁。

从来没有像此刻,她那么感激绝壁的存在!

——本少还帮你消去了刘询脑中对君临宫的记忆,你要如何谢本少?

她沉默着,无法回应绝壁的话。

知晓皇后娘娘正伤心,更知陛下正忧心,跪了一地的人皆大气不敢出一个。

片刻后,刘询终于开了金口:“绝爱卿,奭儿已咽下汤药,应无大碍了吧?”

“小皇子明日便能退烧,陛下不必担忧!”绝壁立刻回禀。

“绝太医费心了!都下去吧。” 刘询开口让众人退下,连张得胜与后来赶到的莺歌、新月柔星等皆遣退了下去。

奭儿既已无恙,这些人留在这里也无用。

只一会,诺大的宣室寝殿只余他与她二人。

她的眼里只有她的奭儿,而他的眼里却慢慢地有了她。

他几乎忘了她是如何成了他的妻,他的皇后的。

却没有忘记他对她的厌恶,故而他冷漠,甚至在看到她的白发血瞳时,他起了杀她之心!

“你……是人还是妖?”闷了半晌,他终是问了出来。

未从刘奭稚嫩的小脸蛋上移开,她回得若有似无:“是人是妖,莫非陛下不知么?”

看她一身病怏怏的模样,倒也不像是妖。

若是妖,岂是这般模样。

可若不是妖,那那天她一头白发一双血瞳又是怎么回事?

罢,此事可容后再查清,还有一事,他现在就得问清楚方可。

“好!那皇后说,那夜天牢走水,是谁救的火?”他没问谁救的她,只因他知道当时他看到的那一道裂缝已足以让她自救,她无需靠谁来救。

有人救火,救的不过是那整座天牢中的生囚死囚!

“或者说,是谁深知皇后之意,替皇后救了皇后想救的生死囚犯?”接着,他追加了一句。

有那么一瞬,她的心慌了起来,猛想起绝壁说已消去了病已对君临宫的记忆,心慢慢平复下来。

无论如何,她绝不能累了君临宫的人。

“连陛下都无法得知的事情,臣妾怎会知晓?”她巧推,巧得一干二净。

他的火骤间被挑起,长臂一伸,将她的身子硬转了过来与他面对面,他的手紧抓着她的下巴,“朕的皇后了不起啊!皇后到底埋藏了多少本事是朕不知晓的?嗯?”

“陛下缪赞了,臣妾哪有什么本事?不过是承了陛下的鸿福,命大了些。”下巴被他紧紧抓着,她不得不正视他的脸他的眉眼。

有多久没这样了?她已经记不得了。

不过数月,却仿佛过了几生几世。

直到此刻,她方知原来她是多么渴望这样与他面对面,这么近的看着彼此。

“是么?那皇后真不知是谁救的火?”他如鹰的利眸紧紧盯着她,企图从她的眸中看出一丁点的心虚。

然在她的眸中,他没有看到心虚,只看到了让他厌恶至极的情!

她对他有情!

自从他有记忆以来,他都知道。

而在这诺大的后宫,有谁不是对他有情?而又有谁不是为了他的权与利?

霍光专权,后宫虚假,他这个皇帝当得有够窝囊!

“不准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朕!”他怒斥。

看着他怒瞪她的样子,她却笑了,“陛下怕了?”

“朕何曾怕过什么?!”

捏着她下巴的手突地收紧,她疼得泪流了下来,“是啊,陛下有何可怕的?是臣妾怕,臣妾怕极了!怕得忘了臣妾该珍惜拥有的,怕得忘了他还有一颗赤子之心!”

“你……”脑海里似乎有一些影像闪过,可却快得让他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想不起来!

“奭儿年幼,有朝一日若臣妾不在了,臣妾只望陛下能找一名真心爱护他的人替臣妾照顾他,陛下能答应臣妾么?”她真心祈求。

“你……”他越是想头越痛,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他遗忘了,“你到底是谁?”

她嫣然一笑,笑得如花灿烂,“臣妾是陛下的皇后,是奭儿的娘亲!”

互相凝视着,他未曾想起什么,额际的热汗却是越流越多,浑身的燥热让他难受地心火愈旺!

察觉到他的异常,她此时才想起了绝壁提及的什么东西。

想着,她浑身也越来越热,与他一般额际的热汗如泉水一滴一滴连串地往下流。

是什么东西,她想她已经知道了。

“奭儿的汤药,陛下也喂过?”她问,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袖,似乎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皱起好看的眉宇,他反问道:“你怎么知晓?”

绝壁说非要皇后亲口喂不可,他不信,便先试了下,结果奭儿还是没将汤药给喝下去。

末了,无法了,他唯有让莺歌前往冷宫寻来许平君。

许是药力发作了,她偎进他的怀里,满眼意乱情迷。

“媚药……该死的!”

在他的诅咒怒骂声中,他将她抱入偏殿寝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