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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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王玲珑终究入了宫,封为婕妤。

见到王玲珑时,愁云满面的许平君总算有了些许的笑容。

扶起行着跪拜之礼的王玲珑,许平君有千千万万要说,却看着一脸惊讶雀跃的王玲珑半字也说不出。

明着,她虽助了王玲珑,也令王奉光一跃成为国丈,风光无限。

然实则,她却是借着王玲珑而成就自己的私心。

“对不起。”她有着愧疚。

自见到许平君起便笑逐颜开的王玲珑一听,一脸愕然,“君哥哥何出此言?玲珑能入宫伴于君哥哥身旁可是高兴得不得了!君哥哥何以说这话?”

“我总是觉得委屈了你……”毕竟存着目的的心思,她的良心无法不受到遣责。

“不委屈不委屈!”王玲珑急急说道,方才听莺歌说许平君凤体欠安,不能会客过久,她方知许平君身子竟是弱了许多,想是当年虽大难不死,却也留下了难以补救的后患。

想着,王玲珑连忙搀扶着许平君在首座落座,道:“君哥哥不知,玲珑也是命苦之人,娘亲早丧,只得父亲一人将玲珑扶养成人。父亲原想着待玲珑长成便许了一户好人家,他老人家也就安心了。却不曾想玲珑命定坎坷,数番与良人订下亲事,却不知为何,数番在成亲之前皆命丧黄泉,留得玲珑一人在世招得克夫之恶名。”

说到此处,王玲珑想起父亲日夜为她忧心而不得眠的孤单身影,她不禁流下柔弱的女儿泪。

“玲珑……”许平君轻唤着。

“当年玲珑让食魂妖附身而刺了君哥哥一刀,那时玲珑说的话,君哥哥可还记得?”王玲珑拭去泪痕,问着一脸为她心疼的许平君。

“记得。你说,当你对着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时,他并没有因你的道歉而活过来……”许平君回记忆道,她还深刻地刻是那时小玲珑说这话时悲苦绝望的神情。

“对,他是我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我们情投意合,却在成亲之际,因我的一时贪玩而令他命丧……”

“故而,你才独身离家出走?”

王玲珑颔首,“流浪了十数日,才在庙宇之中遇到了你。你可知那时的我有多开心,有多感激老天爷让我遇到了你?”

“玲珑,一切过去了。”就算时过境迁,伤口也永远存在,可她明明知道,却也只能这么说这么言不由衷地安慰着王玲珑。

王玲珑展颜一笑,“是啊,过去了。不管他们是因我的干系而命丧,还是他们命该如此,一切噩运皆已过去。”

“你父亲可还好?”许平君见王玲珑天性乐观,不觉让她的笑容感染,不禁也随着一笑,转而问候一声王奉光国丈。

立于她身侧侍候着的莺歌见状,不由多看了王玲珑两眼,心中虽有疑惑为何这新入宫的王婕妤娘娘如此是皇后娘娘的欢心,却也为王玲珑能让皇后娘娘笑而开心。

“好。父亲一接到陛下的昭书,初时还不信呢!后劳那名传昭的公公又念了一遍,父亲方喜不自禁,大呼王家门楣总算得已光耀。”王玲珑回想当日情景,不由笑意更深,那是她许久未曾见过那么开怀的父亲了。

“我看国丈最最开怀的不是王家门楣是否光耀,而是他的女儿终于得以嫁人寻得佳婿,这开怀才是真。”许平君婉言而道,唇边的笑意仍在。

“君哥哥!”王玲珑想到当年那俊美如斯的公子如今已是当今的少帝,而她又成为他的嫔妃,又经许平君这么一说,心中娇羞,不禁红透了脸。

许平君轻晒一笑,却因王玲珑情不自禁的女儿娇羞而苦了几分。

“王婕妤娘娘,奴婢不知您是因何唤皇后娘娘为君哥哥,但照宫中礼仪,这是万万不可的!”再听不下去君哥哥三个字的莺歌终于开了口,也是许平君娇纵她惯了,她方敢如此明说。

王玲珑听后,一双秀眉不由地紧拧成了好几个结,看了一会低首敛目的侍婢莺歌,她不是很开心地转而看着笑着看着她的许平君,“君哥哥,玲珑要唤皇后娘娘么?”

“不必。不过莺歌说得也有道理,你已是陛下亲封的婕妤,而我是后宫之主的皇后,可不再是当年的白君华与小玲珑了。”许平君解释道。

“那玲珑该唤什么?”王玲珑也是心思灵透之人,不过是让重见的喜悦给冲昏了头,忘了这宫中的礼仪诸多繁琐,可不能像宫外那般随意了。

“唤我姐姐吧。我与你一同服侍陛下,自是姐妹。”她说得轻巧,话中却有着不经意的涩。

“那唤君姐姐可好?”

“随你。”

品茗片刻,也说了不少家常,不觉已快到晚膳时分。

莺歌令宫人掌了灯,许平君留王玲珑一起用膳,王玲珑自是欢喜,便应下了。

晚膳过后,王玲珑突然唤道:“君姐姐……”

许平君抬眸,见王玲珑欲言又止,她不由轻晒一笑,“爽直的小玲珑何时也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

“君姐姐!”被许平君取笑,王玲珑不禁娇嗔一声。

“好了,有话便说。你我姐妹何须如此客套?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那玲珑便说了……”岂料王玲珑还未开腔,但听到身侧侍候着的莺歌轻咳了一声,她便知自己又说错话了,连忙改口道:“那臣妾便直说了……”

许平君见这两活宝一下午没少上演这样的乔段,一时忍禁不住大笑了起来,笑得那般欢愉那般畅快,笑得王玲珑满面红霞,看得莺歌心上放下心来了不少。

只因莺歌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有了王玲珑婕妤,皇后娘娘的笑容会多了许多。

“君姐姐还笑,玲……臣妾不是还不习惯嘛!”

“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玲珑有什么话要说?”收起泛滥成灾的笑意,许平君忍着笑问道。

王玲珑敛起了娇羞,一脸愤然:“君姐姐即还在人世,为何不去寻臣妾?就算君姐姐诸事繁多,也应差人告知臣妾一声君姐姐尚在人间,也好……也好让臣妾安了心……”

王玲珑说着说着,不禁哭了起来。

许平君知道王玲珑因她之死一直难以释怀,为她之死而自责,只是那段时日她确是诸事繁多,难免有疏忽之事。

经王玲珑一提,她确实可恶了些。

“玲珑,别哭了。”许平君起身揽王玲珑入怀,“都是姐姐的错,姐姐不好,让玲珑忧心了。”

“邻家哥哥因玲珑而死,君哥哥又因玲珑而亡,他们又一个接着一个病故归天,玲珑怕……玲珑真的怕……有一天父亲也会因玲珑的不详弃玲珑而去……”

“玲珑,往后你不必怕了,一切有姐姐呢……”

看着互相依偎的姐妹情深,莺歌悄悄退出椒房正殿。

往后这未央宫内多了一位王婕妤娘娘,莺歌不知道是好是坏,却知道至少皇后娘娘不管是哭是笑,总要比往前好得多,不会再那般不冷不热,那般如离水的鱼,让人看着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