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我和失婚少妇的秘密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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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连他也是我的敌人?

我这才看见他的脸,是牛棚,与牛董事长绝裂五年的亲生儿子,一个为了生活四处卖唱却连糊口都成问题的坏脾气摇滚歌手。

我的喉咙被他准确地掐住,从他的眼神里我可以看出来,如果没有人制止,他真的打算将我掐死在这地下车库里。

周可达就在这一刻冲了过来,毫不犹豫地一拳揍在牛棚脸上。

我从来不知道周可达有这样的力气,高大壮实的牛棚在他的拳头下,像个纸人一样倒了下去,跌在地上。

然后周可达挡在我面前,盯着牛棚,厉声喝道:“你想干什么?再过来,对你不客气!”

牛棚显然也被这个上了年纪的保洁工人吓懵了,他从地上慢吞吞地爬起来,然后走到我们面前。

他说:“让开。”

周可达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巍然不动。

牛棚继续说:“让开,我有话和她说。”

周可达继续严厉地说:“站远点,叫你站远点听见没有!”

牛棚大概想不明白这个保洁工为何这么护着我,但是下意识地,他真的后退了一点。

我总算可以说出话来,牛棚掐得太狠了,再用力一点点,我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我说:“周叔,没关系,你让他说。”

周可达看看我:“你没事吧?要不要上医院?”

我摇头,看着牛棚:“你想说什么?”

牛棚手指着我后面:“这是怎么回事?”

我转头一看,他指着的,正是牛董事长强迫我开的那辆破车。

我瞬间明白了他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

我苦笑:“你问我,不如去问牛董事长。”

牛棚怒气冲冲地说:“你他妈有什么权利开这辆车!”

我一下将车钥匙递到他面前:“你以为我想开啊?你要吗?给你!”

牛棚愣了一下,似乎在认真考虑要不要接。

我的火气也上来了,我说:“我猜你也没地方妥善安置它吧?虽然是一辆连小偷都不愿下手的车,但仍然需要固定的停车费,保险和保养,不然它很快就会成为一堆废铁,要吗?给你!”

我拿着钥匙向前走了一步。

牛棚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我说:“所以,你有什么资格来找我麻烦,我就是一个打工的,你们父子俩互相使手段牵制对方的时候,麻烦能不能不要捎上我!

我说:“你也不想想,你父亲如果真如你想象的那么坏,为什么还一直留着这辆车?”

我说:“你连自己都养不活,活得乱七八糟,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资格珍藏你母亲留在这世上唯一的东西?你不配!”

话音刚落,牛棚陡然从我手里抓走了钥匙,在我还在愣神的工夫,他奔向车子,拉开车门,发动。

我和周可达就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牛棚开着车子离开。

然后周可达对呐呐地说:“车被他开走了,牛董事长真的不会找你麻烦吗?”

周可达的担忧是多余的,当我去了牛董事长的办公室,向他如实汇报了整个事情经过,牛董事长默默地笑了。

他说:“这下你可以很轻松就跟踪到他了。从此以后,他干什么,你只管去破坏就好,能用钱用钱,能用人用人,直到他在外面再也混不下去,乖乖回来找我。“

然后他打开手机,点开一个软件递给我。

我无言以对。牛棚如果知道牛董事长事先在车上装了GPS定位仪,不知会做何感想。

牛董事长却紧接着说:“这本来是你的工作,我却替你做了,你还说想辅佐我,我看呀,你的能力还不够,还需要锻炼。”

我无法反驳,心里想说的却是,我说的辅佐并不包括帮你找儿子呀大叔!

两天以后,青姐的电话终于通了,她说:”你妈回来了。“

我立刻站起来,我说:“我马上回来。”

电话那头却传来时香莲的声音,她说:“不用了。”

她说:“我没事。”

我有些懵,根据姜宁的分析,时香莲这次进去,不可能全身而退,“没事”是什么意思?

时香莲说:“我已经和原告达成和解,从今天起开始清算财产做赔偿。”

时香莲说:“这段时间你不要回来,我要集中精力处理这件事,不想分心。”

我说不出话来,之前对时香莲的猜测,竟然完全是错误的,她比我想象的要冷静和坚强一百倍。

时香莲的公司和家庭财产全部被法院查封,还要支付高额的律师费,否则不可能这么快的时间脱身。

直到时香莲在电话里说:“我到这一步,都是被周可达害的。雨逢,如果你再继续和他来往,我……不会原谅你了。”

电话就此挂断,不容我说一个字。

周可达会害时香莲吗?我绝不相信,再说郑飞已经承认,这件事是他做的。但一个可怕的念头跳进脑海,郑飞再聪明,如果没有周可达提供情报,他怎么能掌握时香莲那么多信息?

郑飞和周可达,这两个人难道是一直以来的同盟?不然两个人之前也不可能合伙策划对我的绑架。

但是,郑飞却和周雨逢一起,害了周可达的亲生儿子,如果两个人是同盟,这无论如何说不通。

我赶紧离开办公室,因为再一个人呆着七想八想,我就要疯了。

我要去找姜宁,目前我只能求助于他,我想知道到底是谁真正举报了时香莲,是郑飞,还是郑飞背后另有其人?

但走出公司大楼时,我才想起自己已经没有车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我不得不走向路边等出租车,这时竟然有一点点想念那辆十四岁的老破车,搞不清是开着它更沮丧还是站在路边打车更沮丧。

一辆牧马人滑到我面前停下,降下的车窗里,莫西里用令人想抽他的眼神,傲慢又讥诮地盯着我。

他说:“上车。”

我不动:“又换车了?”

莫西里说:“我说过了,老板的十辆车,随便我挑。”

他说:“我混得这么好,你是不是特别眼红?”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却不得不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一坐上去我就万分感叹,我想起我还是罗青莹时,座驾也是牧马人,那辆车现在还停在小区车库里,沈戈打算卖掉,但因为车主横死,所以一直无人问津。

莫西里说:“去哪里?”

我讥讽地看着他:“你猜,不是挺能猜的吗?”

莫西里一边开车一边打量我,然后笃定地说:“去找姜宁?”

我愣住,抑制不住愤怒地瞪着他。

我恨他的智商。

莫西里得意地笑了,他说:“你一定听说了时香莲的情况,然后急于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而姜宁是警察,手里还掌握着一个普通人无法触及的信息处理系统,如果他都没办法,别人就更没办法了。所以你不找他找谁?”

我放弃了抵抗,沉声道:“那就别废话了,送我去找他吧!”

“你不能去。”莫西里说。

我看着他。

莫西里却不看我,一边开车一边说:“这个人,有问题。”

他说:“我怀疑你被那个拎鸡蛋的女人下毒,与他有关。”

他说:“我看见有一男一女去敲他的门,那个女的外貌特征和你描述的那个鸡蛋女十分相似。”

我懵了,那个拎鸡蛋的,一看就属于社会底层的穷女人与姜宁,明明看上去八杆子也打不着关系。

莫西里说:“我从下午四点守在外面,直到夜里十一点两个人才离开。”

我看着莫西里,呐呐地问:“你去监视姜宁了?”

莫西里没有回答,表示默认。

我虚弱地反驳:“也许那只是他的亲戚,谁没两个远房穷亲戚呢?”

“他没有。”莫西里斩钉截铁地说:“他唯一的亲人就是在精神疗养院的母亲,每周二去看望一次。”

我无言以对,因为谁也没有我了解姜宁,也许别人多少有几个穷亲戚,但是他,真没有。

他去世的父亲是大学教授,他母亲也出身书香门弟,且有一个在医疗界赫赫有名,功成名就的亲哥哥就是袁教授。除此之外,他家人际关系简单得像白开水。

但我仍然不能接受莫西里关于鸡蛋女的猜测,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好。”莫西里说:“你可以不相信,给我一周的时间,我总会调查出姜宁和那一男一女的真正关系。但在此之前,你不许去找他!”

我看着莫西里,这个家伙竟然用了命令的口气,他是不是以为自己开上了豪车,人生步入一个新的层次,就有凌驾于我之上的资格了?

我俩就这么对峙着,直到他的车子竟冲过了红灯,滑到了斑马线之上。

我赶紧喝令他停车。车子停下后,我冲他吼:“你有毛病吧!你现在连一点小错误都不能犯知道吗?如果被警察抓到了,让你出示证件,你说你是谁?莫西里?还是蒋港生?”

莫西里默默地挂档,将车退了回来,然后他说:“你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我愣住。

莫西里也并不打算等答案,绿灯一亮,他猛烈地踩了一脚油门。

他说:“我送你回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