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专栏带孩子在美国读书(千种豆瓣高分原创作品·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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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2008年9月17日

一眨眼,Joe要开始二年级的学习了。美国的学校是每一学年都换一个新老师,而且班里的小朋友也重新组合,目的是让孩子有机会接触不同的老师和同学。重新组合的时候,学校都告示家长,除非有特殊合理要求,所有的排班和任命老师,都是学校操作决定,不允许家长自己选择,如果有不同意见的,也需要上报到镇里的教育委员会(Education board)审批。一到期末,就收到这样的邮件,也就不再去想什么方法要找个途径,打听一下老师的情况。21个孩子一个班。

从一年级开始,孩子们就可以坐学校的校车上学。每个镇都有自己的或签约的校车公司提供学生上下学的接送服务。这些校车公司不属于学校系统,和学校之间也有合约,服务价格也要商讨。每个镇的高中小学校,错开开学放学时间,就为了在有限时间内,最大程度利用校车公司的服务,减少资源浪费。一般来说,高中开学早些,中学其次,小学相对晚些。每年暑假,校车公司会根据各个学校学生的住宿地点,设计校车路线,并告知哪些点有校车接送。如住宿地离学校少于0.5英里,学校则不安排校车接送,需要家长自行解决。而且,孩子上车和下车的时间地点,每学年都固定,不会临时更改,家长可以定时去接送,就象公交线路一样。小小孩多的线路,还会安排一位大人,一般是当地的老人,坐在车里帮助司机维护秩序。校车上也常有一些规矩,比如不许玩电子游戏机,不许打电话,不许随意嬉戏。孩子们也喜欢坐校车,但因为要等接送,路途近的可能比自己接送还花时间,所以我还是每天送他上学,放学后留在学校参加after school program,自己没有课的时候,我就去学校接。所以孩子放学的时候,也是到自己的校车线路排队,等上校车的孩子走了,自己接送的家长才可以接到自己的孩子。因为各种车繁多,每个学校都有一个上下车的区域,专门让孩子上下车。每次早晨,学校门口的交通常常有警察来帮助维护。家长们也总是耐心的排队等候,学校安排一些五年级的孩子,帮助家长开车门,协助小小孩下车,家长就不用停下来,加快周转的速度,所以车多的时候也是井井有条。

Kingdergarten的时候,家长送孩子上学可以把孩子送进教室所在的楼,在指定的划线处和孩子说再见。很多家长都是和孩子拥抱亲吻告别的。大些的孩子,家长如果自己送的,都是在学校指定的下人处下车,不再送进大楼里。然而,告别的时候,也是都非常甜蜜。从一年级开始,我慢慢就把他当大孩子看,不再每天送他进学校里,只是送到学校后放下他就走了。每天早晨,都有高年级的孩子站在“下人区”,帮家长开车门。这样,家长就不用下车,只要停车下人后,马上离开。一方面节约了时间,一方面也给父母减少了开门关门的麻烦。

经过一年级的学习,我意识到美国的学校是没有象中国一样的教科书的。而且在小学阶段,一个老师会教英语,数学,科学类相关的课程,只有艺术课(绘画为主)和音乐课会到专门的教室上课,其他都在自己的教室里完成。老师们也没有国内那样的专门让老师坐的教室办公室(除校长和管理行政的老师),他们的办公室都在自己的教室里。而且每个教室都是老师自己布置,因此从各个教室的布置里,就可以看到老师的工作经历的长短和特色。每年,每个老师都会得到一定的经费,用于教室的布置。一般的教室里总是有一个区域是有桌子和椅子。我观察到,低年级的一般是圆桌,四,五年级后就有单人桌椅出现,也有还是圆桌的。而教室里也总有一个区域是大家都可以坐的地毯,老师上课的时候,有时候是坐在有桌椅的区域,有时就在地毯区域,小孩子便可坐,可躺,非常随意的听老师讲课,感觉很放松。想起我们小时候在教室里,工工整整坐着,还要挺胸,真是太不一样的感受。

开始以为一年级没有教科书,到了二年级,发现还是没有教科书,才确认美国学校没有统一教材。各个老师只有需要教孩子的知识点,怎么教,什么方法教,老师可以各显神通,各走其径,所以孩子也没有教科书需要遵从。但孩子们其实读了更多的书。小学一二年级,学校要求孩子每天读20—30分钟的书,可以是图册,也可以和父母一起读,内容不限,只要阅读。每个孩子都有一个家长和学校的沟通文件夹。老师每天会把学校的一些通知,作业,信息放在文件夹里,每个孩子回家后,家长应该做的事就是检查文件夹,看看学校和老师是否有什么信息,有些需要立即回复,有些可以隔几天再回,也每天有孩子在学校里的课堂练习,让家长知道孩子们在学习什么内容。这些看起来琐碎的沟通信息,变成很好的家长和孩子谈资。学校指引家长要经常和孩子谈论一些学校发生的事情,有些老师甚至明确指出,在检查孩子的作业时不要校正他的错误,这样的话,老师知道孩子哪里还没有搞懂,需要加强。但家长需要确认孩子把作业都做好了。

现在的Joe已经不需要我太多操心他的功课了,每天的作业都是自觉完成,他也很搞得清哪些纸张是学校里拿回来给我的,哪些是要完成得作业,明天要交回去的。但如果我要他多做一些额外的练习,就会和我讨价还价,少做一些好一些。作业的确很少,除了阅读的作业,一般他20分钟内就可以完成。

从二年级开始,Joe的学校就设立了第二语言,西班牙语。因为周围西班牙语是母语的孩子很多,而且也是除英语以外美国的第二大语种。但我看到,西班牙语的学习根本不算一个严肃的课程,孩子们不被要求一定要通过什么书面考试,只是在口语上知道一些单词和说法,能听懂一些指令就行。每次我问孩子学了什么,他很难说出个所以然来。估计语言对他还是一个挑战,有些单词在语言环境中能听懂,但跳出来就不知道怎么说。

二年级的数学还是简单得很,刚开学,老师还在给他们复习10以内的加减法。他觉得太简单,boring。英语课的内容,老师介绍了很多健康食品和不健康食品的种类,这几天他好像小学究似的,吃东西前,都要看看包装上食品的脂肪,蛋白质,糖含量。然后一边吃蛋糕,一边说这个是不健康食品,要少吃。甚至,我在烧菜,也来嘱咐我,要少放菜油,否则不健康。然后说要多吃谷类的东西,奶类食品,平常最恨得青菜,吃的时候抵抗力也下降了很多,少了些抱怨。我当然很高兴他学以致用,但我放多少菜油也要来指挥,我就又好气,又好笑。我很喜欢学校这样教,学习内容贴近生活,而且马上可以用的上,孩子们也觉得学的东西是有用的。

孩子在不断的长高长大,语言也越来越多地采用英语,对中文的兴趣也是越来越弱。我是喜忧掺半,真是爬过一山,又要过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