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晨光透过窗缝溜了一缕金光入室,在她清艳绝俗的面庞上晃动着,金光扫过她浓密而低垂的睫毛,却遮不住眼中透骨的风情和媚惑。
完颜宗泽气结,剑眉横扬,俊面涌怒,隔着那窗缝,院外的动静清晰入耳,这该死的处境令他气恨却又令他兴奋。
过去的三年,每至夜深人静,只消一想到她,他便辗转难安,心里控制不住地去想一些****的画面,多少次裹着绵软的锦被,想着的却是她柔暖的身子,多少次躁动地踢开被子,凉风灌衣,却念的是她如丝凉滑的纤手,他会忍不住闭眼,想象她那手会像暗夜的风一般轻轻抚着他,撩着他,只这样便能极没出息地、舒服地低叹。
谁能想象他这般的身份,这样的年纪,竟要靠着臆想一个女人来疏解自己?好容易,他拼命平了西胡,受得伤,流的血都值了,只因他终于做到早一日来见她,好容易,日思夜盼地熬到破城,叫他见到了她,这女人怎能,她怎敢这样的大胆妄为,不知死活?!
完颜宗泽想着这些,盯着锦瑟的目光几乎是狠戾的,托着她的右手也如钳凶狠,锦瑟吃痛,方一喘息,他便毫无征兆地在她掌心迅猛动作起来。
她惊了,欲撤,他怎容,低头咬上她的唇,如同他那刚猛的动作,这吻来的同样狠戾,舌尖滑进她的齿间,犹如猎鹰要将猎物撕裂拆吞入腹地吻她咬她,灵活的长舌肆无忌惮地吸允每一寸细软,探至她的喉腔深处,似要将她的魂魄都吸出来咽进去,更似要将这三年多来的诸多思念尽泄于这一刹。
锦瑟原只是想借着身体的亲近驱散两人之间的那股不可避免的陌生感,只因那感觉让她极不舒服,也是知道这种情况下,完颜宗泽不能将她怎样,她才愈发的放肆无忌。哪能想到,竟真将他给惹恼了,此刻她方觉出害怕和惊慌来,方才知道玩的太过,闯出祸来了。
方才她的眼中心里全是他,天地间她也只看到他,听到他的声音,然而此刻外头院中那些杂乱声音却神情地突然响亮了起来,叫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出此刻和两人一墙之隔处竟是站满了人的,离她几步开外的门甚至还是敞开的……
她脑子猛然清醒,连头发丝似也被羞耻感占据而发起烫来,紧张地挣扎,可身子一动,背后紧贴的窗户便又咯吱吱地响了两声,她急恼的有些想哭,懊悔不已,他的唇舌滚烫,却骤然狠狠地吸允了下她的香舌。于此同时,她的掌心似被枪剑利刃戳穿,腥黏****一片。
锦瑟头脑一懵,骤然僵住,简直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完颜宗泽却又狠力吸允了两下她的舌,方才松了力道,锦瑟涨红的脸愈发滚烫,呆呆的瞧着完颜宗泽,惊吓过度的神情,一双眸中已满是控诉和无助。
他瞧着她,神情餍足,毫无悔意,目光晶澈,松开紧握着的她的手,叹息着饱含怜惜地轻啄她泪汪汪的眼眸。他额头上晶莹剔透的汗珠沿着眉骨滚下来,正正挂在她轻颤的睫毛上,吻进唇中带着一丝轻苦微涩,亦如那相思刻骨的味道。
将额头抵上她的,半响那粗重的喘息才渐渐平息,见她一直无声无息的,他方抬头瞧着紧闭着眸子的她,挑眉抚上她碎散的发,道:“恼了?”
他那声音低沉暗哑的几乎分辨不出来,锦瑟心一颤,眸子闭的更紧,死抿着唇不吭声。他又贴上来,用高挺的鼻左右触碰她的,轻笑起来,用手背抚着她滚烫的面颊,“微微,我提醒过你的……”
正因为他提醒过她,警告过她,她却没当一回事仍继续点火,干那老虎头上拔毛的蠢事,才使得她这会子才恼无可恼,恨无可恨,无地自容……听完颜宗泽这般说,锦瑟愈发羞耻难言,愈发不愿再面对着完颜宗泽。
“王爷……”
外头响起影七迟疑的催促声,锦瑟愈发羞恨起来,可也被唤醒了一丝神智,推了下完颜宗泽,道:“放我下来……”
她的声音破碎微颤,娇滴滴的如同春日猫叫,听在耳中,令她愈发想哭了。完颜宗泽似又笑了声,这才依言的放下她,下一刻却抬起方才托着她臀部的左手来,举至眼前细看。
对着阳光,他那掌心分明沾染了亮晶晶的液体,他凑至鼻翼轻嗅,她刚一着地,便欲挣脱他,原便觉着浑身发软有些站立不稳,如今被他那动作惊到,腿一软便往地上瘫,他用手托住她的后腰令她靠在怀里,方埋首在她耳边低声道。
“原来女人动情是这样的,湿湿的,真甜……”
察觉到锦瑟无可抑制地颤抖,他才又道:“莫恼了,晚上我再来瞧你,都任你发落可好?”
他那话落在耳中便多了一丝别样的意味,令她紧缩的心又抽了下,恨得推开他靠在墙上,偏着头道:“你走,求你快走吧……别管我了。”
三年多的时光所改变的岂知是他?方才在院子中刚一瞧见她,他便丢了三魂六魄,被夺去了呼吸,他曾多少次想象她如今模样,想着他的微微不知已出落的何等倾国倾城,可所有的想象都不及瞧见她的那刻震撼,她怎能美的那样超乎他的想象,超过他的承受之力。
她怎能那般站着,不言不语便轻易牵动他的心,吸走他的灵魂,天知道他用了多大气力才没能当众失控,三年来练就的自制力在瞧见她的一刻土崩瓦解,似她的存在便是为了让他体会何为挫败一般。
正如此时,她一定不知她羞愤的模样是多么的诱人,燕军入城未及一个时辰,城中大锦残余兵马还需安定,叛军仍有些潜逃在城中等着去肃清,战报尚未发出,马绒的残军还得追剿,城中的百姓尚需安抚……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正事要事都在等着他,他没时间在此消磨,然而这温柔乡,却溺毙了他,叫他心里想着得走,脚下却死活挪不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