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托住晕过去的她,一手捂住她的嘴,慢慢放下。包包是LV的,不知是不是A货。迅速翻到她的身份证,收好,随即剥了她的衣服换上,戴上事先买好的酒红色假发,拎起她的包包跟她SAYGOODBYE了。不过我还算好心,把她拖到床上并留了足够的住宿钱。
她明早醒来必定会认为自己被打劫了,但肯定不会太过声张,不出三天必然会去挂失身份证,然后一切恢复正常。而我就必须在这两三天里为后面的三个月寻好隐蔽处。失去联系,很快锦衣卫就会追查,那么不出一个礼拜,我叛逃的事肯定会被定案,那么接下来的两个月就是最艰苦的时刻,锦衣卫会疯狂追查,各大机场宅区什么的都会在世人不知不觉中被翻过。凡是相应时间内有可能到达的地区范围,都会被一一搜索。但是两个月后,这相应的地区范围将无限扩大,也因此锦衣卫会放缓搜索进度,成立相关任务小组慢慢搜索。到这里我基本就可以松口气了。
从窗户跳下,几个起伏,落入暗巷,我提着包嗒嗒没入黑暗中。
叛逃的锦衣卫么……呵,看来我要上锦衣卫的史册了。锦衣卫对忠诚要求很高,我报考被留下后的四年,什么都不干,就全花在忠诚培训上了。锦衣卫有史以来只出过一个叛逃者,还是七八百年前的事了,据记载是被凌迟了。那我呢?
停下脚步,仰头望天。漫天的繁星碎钻般镶在天空,衬得夜幕华贵却孤寂。我弯起嘴角,今晚,就赏给自己放纵一下吧。
按下一辆TAXI,我爬上车,礼貌的朝司机笑笑:“去夜魅。”夜魅,本市最大的夜中心,也被称为不夜城,说白了就是个高级销金窟,酒色财气样样沾边却又能使之合法化,各阶层人士或附庸风雅或求功逐利或仅仅是增加吹牛谈资都削尖了脑袋往里钻,以至它从来就没有生意冷清的时候。
司机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哦,好,好。呃,小姐要去哪?”
我顿时一头黑线:“夜魅。”
夜魅比想象中的还要繁华,香车美人出入不绝,像我这样乘TAXI过来的,似乎还真显眼。一下车就招来众人瞩目,低低的嗤笑和浅浅的议论淡淡萦绕身边,真是坏人兴致。
高傲的扫了周边众人一圈,所有的不和谐的声音立刻消失殆尽,换成一片羡慕与爱慕之色……这还差不多!我冷冷朝大堂走去。
进了装饰华丽的大堂,我左右环顾了一下,转向旁边的引路侍者:“带我去酒吧。”
看着眼前精致的琉璃酒杯一次又一次的被倒满,我不由以手支腮苦恼不已。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怎么我越喝越清醒呢?然后越清醒心就越疼。我负了宇文玄,选择了叶笑尘,然后叶笑尘又负了我,选择了……恩,他选择了什么?我、我也不知道。我好可怜,我根本就不了解他!他想什么要什么讨厌什么,我根本一无所知!
狠狠灌下一大口,却呛得猛咳起来。咳到深处,我涕泪齐下,只能一手按着吧台一手拼命擦拭。对我而言,叶笑尘的心思太深了,像海一般深不可测,我永远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小姐,你没事吧?”好听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然后一方干净的手帕递到我面前。
讨厌,真讨厌!没看我正难受着么!他是什么东西?我的死活不需要别人来管!假惺惺!我猛然抬起头,怒视着眼前的男人。
被我愤怒的眼神吓到,来人不觉退开一步,随即有些尴尬的笑:“那个……我不是搭讪……我是见你……”然后又打住,大概自己也意识到不对了,他这不是搭讪是什么!
“扑哧。”我忽然又笑了起来,这人真可爱。不过看得出,他倒也是纯好心过来安慰我的。遂朝他点点头:“现在好多了,谢谢你。”
这个长相斯文的男人脸腾的红了起来,然后忽然朝我一鞠躬:“那我先走了!”然后就快步走开了,跑进一群同样身穿黑色西装的人群中去了。
我不禁轻笑,这男人也忒纯洁了吧?
“小姐笑什么呢?”我旁边的人立刻看了看来人,立刻站起身结帐离开。来人看都不看他,直接坐上座位,手里还端着杯威士忌洋洋得意的喝着,是个带墨镜的洋葱头。
瞄了眼这自命不凡的洋葱头,我赶紧往另一边斜了斜,假装没看到他继续喝酒。
一只肥硕的手按上我的杯子,竟然还慢慢的挪向我的手!眼看那肥肥的胖手就快摸到我的手了,我一身鸡皮疙瘩咻的冒了出来,猛的甩开了杯子:“老板结帐!”
“哟,小姐这么快就走啦?”洋葱头摘了墨镜,露出一双眯眯眼,自以为帅的朝我猛放电。
我顿时好想哭。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失恋了,叛逃了,要被捕了,喝不醉了,这些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让我遇这么个恶心不拉几的洋葱头啊啊啊啊啊啊啊!
洋葱头丝毫不知道他自己的行为严重破坏了一个清纯善良美好可爱的小女孩对老天爷的崇拜,从此变成了一个正统的无神论者,此刻他依旧孜孜不倦的发起爱情攻势:“我送你。”说着,用那不比绿豆大多少的小眼睛朝我猛眨……他就不怕眼睛抽筋?
“不用了,谢谢。”我强按下喉头的涌动,快步跑出了夜魅,这才大大松了口气。
买了支棒棒糖塞进嘴里,我往本市最灯红酒绿,也是各类事件发生最多的地方走去。
完全不同于夜魅的灯火辉煌,这里酒楼暗巷林立,却是各自亮灯,形成一条街整体的纸醉金迷的氛围,没了华丽典雅的格调,多了暧昧流俗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