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一千多个小时,人间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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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梦醒了

谢聪惊醒了,眼前黑漆漆一片,天还没亮。谢聪想起了他的梦,有些害怕,更多的是不安。他开始祈祷,向着上天祈祷,为他,也为他的家人,他希望这一切的一切即将过去,美好的东西即将来到。

也许是他的诚意感动了上苍,谢聪似乎听到哭泣声,一滴滴的眼泪敲打着屋顶——不,原来是要下雪了,这是大雪前面的冰豆。难道这是在预兆什么吗,那到底是在预兆什么呢?谢聪听到敲门的声音,唐梅过来叫我们起床了。

灯亮了,门开了,谢聪被其他老板领着出门口来了。

谢聪看到黑暗下铺了一层白色的地毯,不厚但却结实——是雪,是下雪了。

谢聪迈步踩上去,听到是雪才能发出的脆声,有些兴奋,但又苦恼起来。谢聪望着那雪,有些呆了。后面的老板一个劲地催促谢聪快走,他便又回过神来,下楼到水管旁去漱口。漱完口唐梅叫谢聪上楼去把客厅的地扫了,谢聪赶紧拎着扫帚上楼梯去。

在楼梯处谢聪望了望隔壁,刚想往那边靠,就在昏暗中看到楼梯上面站着一位老板。谢聪没敢再有什么动作,径直上到客厅,把那本就不脏的地又从头到尾地扫了一遍。之后他就站在门口张望,同时丈量着他跟楼梯口的距离。

谢聪知道他不能直接走过去把纸条扔过墙的另一边,这样的话,站在他后面的老板定会怀疑的。果然那老板怕谢聪离开他的视线,便叫谢聪进去坐着。为了不引起怀疑,谢聪乖乖地进去坐下。

不过多久,唐梅他们便端着饭菜上楼来了。谢聪开始害怕了,因为天就要亮了,如果那样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真的不甘心,于是当着唐梅他们的面再一次叫了小朱老板,说:“小朱老板,我刚才扫了地,弄脏手了,你陪我下去洗下手吧!”

小朱老板转身去望唐梅他们,见唐梅点点头,便带着谢聪往楼下去。谢聪看到楼梯的阶梯上已经落了些积雪,不厚但很滑。

谢聪小声的对小朱老板说道:“楼梯好滑,小心点喽!”

小朱老板应了一声,但还是跟的很紧,这使得谢聪有些犹豫,一瞬间两人就走下了楼梯。

洗完手,谢聪赶紧把手插入口袋,心脏狂跳不已,就把那纸条捏在手心,捏得很紧,感觉都捏出汗来。这已经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如果再不扔就再也走不了了。最后,心一恨,闭上眼睛,假装一个跟头,往围墙那边一迈,一个甩手,手上的纸条便从围墙上飞过去了。

“小心点!”小朱老板说道。

谢聪站稳来,回头去望,可能是天黑的缘故,小朱老板似乎并不曾发现。直到这时,那狂跳的心才稍微缓和一些,不过手却仍在抖,也不知到底是天气的原因,还是自己内心的原因,就把手插进口袋里。

吃完早饭,天就开始亮了。但谢聪发现,天上开始飘起鸿毛大雪来,都不知从哪个角落跑下来的,只看到满天的雪花,一朵一朵的,很厚很白,像是要把整个天空都遮起来,使天色跟傍晚一样,变得有些昏暗起来。

谢聪望着窗外的雪,开始担心,怕丢到隔壁的纸条被雪给掩埋了。不然的话,这个时候隔壁那家人也应该起床了,那也应该捡到纸条了,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警察也没来。

谢聪静静地坐在凳子上,一动也没动,只望着前方。他想起了那个梦,开始担心家里了,心里变得焦躁不安。

其他老板好像已经看出来了,都过来劝说。谢聪感觉有些绝望,一想到梦里的情形,竟忍不住流出泪来。

唐梅不知不觉就坐到了谢聪的面前,好像并不以为然,说到:“不要用眼泪换取我们的同情心!这样的把戏我们见多了,对我们根本就没有用。”

谢聪没有反驳,收起眼泪,咧开嘴笑了,只当刚才是真的在做戏。不过今天他必须要离开这里,所以第二张纸条的投递已经刻不容缓。

窗外的雪下的更大了,铺天盖地地落下来;树被染白了,房子也被刷白了,就连远处的路面也像是铺了一层厚厚的棉花。屋里的有些南方来的老板没见过雪,见了这样的鸿毛大雪便跑出来看,谢聪便也跟出来看。

谢聪就发现那雪已经不像鸿毛了,已经变成一球球的棉花,用手一接,便融入骨头里去了。谢聪确实没见过这般大的雪花,也没走过这平膝盖的雪地;踩上去,听到发出‘滋滋’的清脆声,令他有一种念想,很幸福很愉快的那种,似乎是小时候过年的时候才会有。

但有老板担心谢聪在外面暴露的时间太久,就要求他进屋里去。谢聪只应着,见唐梅他们仍在外面,便也站着。后来唐梅他们要下楼去准备午饭了,老板们便都来叫谢聪进去。

谢聪应着,而脚步却慢慢向楼梯口靠近,最后见唐梅端着锅进了女寝,几个男老板正背对着他洗菜,负责看他的人也进屋里去了;赶紧走到楼梯口,把第二张纸条掏出来扔到隔壁二楼的走廊上,之后赶紧退回来。

凭这几天的观察,隔壁的二楼好像是住着位青年,看样子像是位学生,并不像团队里的人。屋里的负责看谢聪的老板见谢聪仍没进去,就出来看。谢聪见他出来,怕他又对自己进行说教,便主动走进去坐着。

挨近中午的时候,雪停了,娇老板竟被其他老板领着来穿门了。谢聪暗自庆幸,该到的人跟不该到的人都到了,如今是该收网了。

老板们说要打牌,谢聪自然是不能逃脱的,娇老板也是不能逃脱的。谢聪便跟娇老板一伙,跟其他两个老板玩起来。

娇老板兴致并不高,甚至有些抑郁,出牌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倒是他后面的老板尽抢着帮她出牌。

谢聪却不同,甚至他觉得自己有些兴奋过头了,拿牌的手一直抖个不停。说话也有些颤抖,但望向娇老板的眼神却别有一番风味,好像是在提示着什么。娇老板有时跟谢聪的眼神对视在一起,只一瞬,但也不甚明了,依旧低头出自己的牌。

谢聪并不以为意,嘴角一笑,在心里说道:“不用郁闷了,等一下我们就可以获得自由了。”

但随着时间慢慢地过去,警察仍是没到。谢聪有些按耐不住了,抽出的牌也变得混乱起来。谢聪甚至想到了,那种纸条也许被大血给埋葬了,而扫雪人却连雪带纸一起送进了垃圾桶。谢聪有些绝望,但谢聪又想到了第二张纸条。第二张纸条明明是投递在阳台上的,血根本不可能覆盖的,但是为何还是没有被发现呢?难道隔壁的那个学生没回来?还是隔壁的那个青年本就不是学生,而是这里面的某一个领导?想到这谢聪甚至有些害怕了。

但就在这时,门响了,很急促的拍打声。谢聪的血液顿时沸腾起来,心跳也加速了。其他老板也停下手中的活,朝门口望去。之后就听到争吵声,是质问的声音。

谢聪忙站起来想往外边望,但有老板赶紧把门关上了。何中伟叫大家别出声,都坐下,又压低声音对谢聪跟娇老板说到:“不用紧张,快把贵重的物品收起来,土匪会抢去的。”

谢聪听何中伟的声音,像是比他们更紧张。娇老板也不敢大意,赶紧把口袋里的些许钱藏到袜子里面,谢聪没有什么可藏的,况且还是他报的警。

后来外面的声音竟渐渐消停下去,谢聪有些害怕,怕警察只看了一楼便打道回府,就萌生一种冲出去的想法。只听到‘碰’的一声,门被踢开了,是个穿制服的——警察。

谢聪感觉有一股电流,从脚底一直上升,直到头顶,那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一时之间竟然感觉有些脚软。

“你们是干什么的?”一个穿制服的警察厉声质问到。

屋里的人没一个人回答,都低着头。那警察便踩碎屋里的小板凳,大声地说到:“这是传销,你们知道吗?这是犯法的!”

说完这些,穿制服的警察终于看到了谢聪,对谢聪上下扫视了一眼,说道:“你跟我过来!”警察把谢聪叫到隔壁的寝室,问到:“纸条是不是你投的?”

“是的!”谢聪没有犹豫。

警察好像并不相信谢聪,犹豫了一下就说:“赶快拿了你的包走!”

谢聪不敢冒险,万一被其他老板再抓回来,那肯定完了。曾经也听老板们说过,跟警察走的都没什么好的下场,不是去洗车就是关起来打一顿,要么就是扣留证件这类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只要跟着警察,肯定能回到家。

于是谢聪硬着头皮说到:“我要跟你们走!”

那警察惊了一下,眉头终于展开了,有些开始相信谢聪了,便叫了一位年轻的警察过来,说:“带他到车里去!”

转过头又对谢聪说道:“赶紧拿好你的行李,跟这位小警出去!记住一定要呆在车里,千万不要出来。”

谢聪点点头,拿了自己的一个包赶紧跟小警出去。

“你就一个包?”那位中年警察狐疑地问道。

“恩,是呢!”谢聪并不知道,很多传销人员都是随便拿一个包做做样子,被遣散后又马上回到原来的地方,所以根本不会带很多行李。

“你确定?”中年警察怀疑地质问道。

“是,我就一个包!”谢聪很坚定地回答到。

中年警察看了看谢聪的眼神,然后温柔下来,说道:“赶紧跟着这位警察出去!”

说着便进入到客厅,跟其他一位警察继续盘查屋里其他的人去了。

那位年轻的警察把谢聪领到警车上,让谢聪坐到后座,吩咐他千万不能探头出来,便急急忙忙往屋里去了。因为警力不够,而屋内的人员太多,年轻警察要赶过去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