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半面残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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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心在翱翔(3)

雨灵听完,说,首先,在那些同意的家长,了解病情的轻重,整理一下,列成表给我。第二,对他们进行简单的测验,观察那些孩子的能力,记录下来。第三,对家长进行动员,再次开办一个活动,想想怎么办这个活动。最后,总结出他们适合做什么工作,过会儿,我找许度那那个工作表给你。雨灵口干了,喝了下水,他们看到雨灵累了,同时自觉地说,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没有我就先走了。雨灵说,这么有默契,你们要相互合作,一起把工作完成。他们同意了,就走了出去。

雨灵对这个城市总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熟悉的城市,熟悉的地方,总让雨灵有不安的倾向,灵魂的回归,对于孔雀村的眷念,雨灵还是牵挂孔雀村的生活。雨灵靠在椅背上,想着把这段时间的事情忙完了,就回去孔雀村去看看。

雨灵最担心的还是雀灵,听了李贺心的话,雨灵的心总是惊魂不定,怕许度对雀灵做什么。心中牵挂的石头总落不下来,又不知道什么不下心尘埃落定,措手不及。雨灵对于雀灵和许度之间,许度只能一时给雀灵得到安心,却不能一辈子。雨灵几次和许度的相见,虽然没怎么说话,但雨灵感觉得到许度心中的恨和暴躁,忍耐不足。

在笃思,敲门声有响起了。木痕走了进来了,雨灵惊了一下,没想到木痕能来,只是一面之缘。木痕开门见山说,我现在没找到什么工作,想来这里工作。雨灵说,我们这不缺人。木痕说,没什么,刚刚只是随便说说,我来的真正目的,想见雀灵。雨灵很惊异,他怎么会认识雀灵。雨灵很担心,面色难看。木痕说,我没有什么企图的只是被她的舞蹈吸引了。雨灵说,她什么时候跳舞,你看到了。木痕说,你真健忘,上次你们同台表演,我刚好在现场。雨灵不知道说什么,问,你找她有什么事啊,可以跟我说啊。

木痕说,其实,我是一个孤独症患者训练员,只对于学者孤独症患者的挖掘他们的能力,展现他们的最初的善良,最初的天赋。我想训练她,因为我喜欢她。雨灵说,我可以带你去,但是没有我的允许,不能靠近她,还要尊重她的感觉,如果她对排斥,你就不能强求。可以吗?木痕答应了。

雨灵带木痕来到了雀舞之灵的剧场里,这是雀灵专用的,老师也是寻找到好久才聘用的。可惜,这老师教不了雨灵舞蹈的东西,我很烦恼。本来是许度教她,可以最近忙,没办法,就只能这样了。木痕说,我可以教她吗?雨灵说,你确定啊!她可不是一般人。

木痕在原地跳起了舞蹈,精致的舞步,旋转到雀灵的身边。雨灵走到了鼓边,坐在椅子上,单手敲着鼓,为木痕伴奏。雀灵原本很认真地在学习交流,可是,一听捣鼓声,停下了学习,手脚都动了起来,跟着节奏在游动,跟着木痕的舞蹈到步子,在原地,起舞。简单的步法,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和相互宽容。他们的开始就在这样的环境中,用心交织的,在舞蹈引领下的承诺。雨灵知道了木痕的善良,雀灵的无邪,他们应该是注定的宿命,交织缠绕。雨灵看到雀灵的笑容,知道了雀灵认可木痕。雨灵有在担心许度对雀灵可能造成的未知伤害,雨灵的心上的石头一只提着,压不下来。许度很久没有和雀灵在一起了,雀灵本来萎靡的眼神里,透露着颓废的气息,在边缘游荡,处于危险期。随时会爆发。木痕的出现,刚好把她从危险的边缘拉回来。雀灵的心从此有了牵挂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走过的痕迹,深深地烙印在心灵的角落。黑暗的时间轴上,平衡着心的杠杆。

雨灵欣慰了。

许度慢吞吞地走进舞场里,看到了雀灵在和陌生的人在跳舞。心里急,可是不敢去阻止她,知道雀灵对于舞蹈的痴迷,就像是自己的生命一样。听懂了敲鼓声,只是看了一下他们在舞动了,就转向鼓声来源处了。心里的镣铐,锁着许度的心,不敢直视自己的所爱,不敢表白。积聚了十几年的沉寂的,沉淀的恨,看着她患难中此起彼伏,承诺对她默默的奉献,不求回报,只求她能够幸福。几次的冲动,几次话到嘴边又缩回去,无时无刻的担忧,陪伴着自己走过风雨交加的岁月。爱得深沉,藏得隐秘,阴霾里的天气,独自为远行的她们担心。

渐渐地喜欢了猫,但不养猫。他被猫爪抓伤了,几条刺痕留在手臂上,抓伤的位置,生长着隆起疙瘩状,这是猫的疾病。猫脚下是一个小孩子的样子,隐藏着猫的孤独和爱恋。他每天都看流浪猫,给它们喂食,摆弄猫脚下的小孩子。他身上带着猫的味道,在上班,下班。雀灵的回来,他表面依然喜欢猫了,矛盾的是心里却不喜欢猫的味道了。在上班的路上,见到几只猫被吊在树上,枯死了。他在旁边静静祈祷,送它们远去。伤疤好不了了,留在手臂上,猫上的疾病被击毙了,猫的味道不再跟随了。新伤加旧伤,九条猫痕,深深地留在他的手上,时刻记住自己的孤寂和爱,他也需要东西来证明自己仇恨的存在,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忘记仇恨。

时常在角落里,看到雨灵和雀灵专注的样子,心中是崇拜,是信仰。可是从小肩负的重担,让自己不得不恨雨灵一家。郁结在心中的疑惑,使得仇恨的叶儿没有长大。恨还是笼罩在心间,甜蜜的背后是仇恨的开始,对雀灵不洁的开始,付出的是真挚的感情。一次次的纠结,想来一次最后的告别,可是看到了雨灵,雀灵和陌生的男孩子,在一起快乐地弹跳。坚定了他的报复心理,为他下定了决心。他没有打扰他们,心中气愤地离开了。

他每天都陷入了阴影中,做着噩梦,总想起他爱的人的死亡惨状。他选择最残酷的方式提醒自己要报仇雪恨,自残。每次的噩梦过后,是无尽的思念和痛苦。他就会在手上割一刀,算是惩戒,思念越深,就割得越深,任由血流止,伤口愈合,但总会留下伤疤。每一条伤疤都是残忍的爱的标志,心伤加上旧伤,血肉模糊,交叉在一起的伤痕缝隙,层层相嵌。没有处理的伤口,总是发炎红肿,时常流脓。衣袖浮起,露出伤痕累累的手臂,几十年如一日,看的让人心疼,让人恐惧。这需要很大的勇气,承受多大的折磨,明明可以过得很好,折磨自己就那么重要吗?报仇只是个借口。恨的借口。可是许度看不开,他需要的是一个机会。许度是多么痛苦,没人知道他完美的外表内是无尽的悲与恨,无法终结的心,在滴血。

角落里的阴影是心里的忧桑。许度小时候也是活在阴影中,常受到家暴,平时也是孤僻的孩子,都不喜欢和人交朋友。积聚了很多年的忧伤,孤独,心中的恨意在滋生,对于命运不公的指责。怨恨成就他,也毁了他。对于世间的怨恨,使他不断奋斗,可是怨恨经过多年的成长,也让他的噩梦频繁出现,时常出现幻象。爸爸妈妈的爱,他都觉得是恨,他不相信别人,只相信自己,并且善于伪装自己,来掩藏自己的怨恨。漫漫长夜,只有无尽的黑暗。

他曾想过把灵魂交给魔鬼,换取力量,报复,刚好遇到了改变他一生,又加重他一生恨意的人。一个女孩子,许心怡。在夜晚,许度喝醉了酒,在街上,黑灯瞎火地攀爬在回家的路上,撞到心怡,吐了心怡一身都是酒味。半醉不醒的许度,道歉后,依旧东倒西歪地走在未知的旅途。心怡不忍,就搀着他跟着他的脚步,回到了他最喜欢的地方。在安静的湖边,倒在草坪上,貌似睡着了,实则心里翻滚。不断地叫唤,翻滚,直冒冷汗,很心疼。心怡买来了水,看到他这样,就握住了他的手,稍微安静了一下。喂了他水,之后,滞留了一会儿,才离开。许度静静地睡去了,这是几十年唯一真正睡着的一次。在闭上眼前,他看到了一个美如天仙的女孩子,印下她的影子,美姿留心间,整晚都在做着美梦。

凭着印象,整天在那条街上,寻找,希望能够遇到她,当面说谢谢。还弄出了寻人启事,就是好久都找不到。在阴雨交加的日子里,一个女孩子,走在人群匆匆的路上,慢慢的,任由雨的拍打。许度刚好拿着伞走在路上,碰到了女孩子。心怡拿伞,全身淋湿了,许度问怎么不带伞。心怡说,我喜欢雨,它洗去了我的污浊,洗去我的不净,带我走过岁月的尽头。我爱它,喜欢雨的亲抚,雨带给我的欢乐,你是没法理解的。许度在黑黑的夜晚,记住了心怡的样子,心怡没有记得许度,只是有模糊的印象,在一个晚上帮过醉酒的人。

许度很坚定地说,你就是帮我的那个人,我想报答你。心怡回避了他的盛情。许度也学着心怡一样,把伞给了行人,被雨淋,凉飕飕的。他送心怡回到家中,才离开。自己却感冒了,可是不后悔。许度经常去找心怡,可是心怡却对他不怎么上心,说,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了,你不要每次都这样,我会很尴尬的。我有我的生活,你有你的生活,彼此的生活,自去过。许度说,我需要你的爱,因为你使我安心,我想认你为姐姐。心怡拒绝了。许度很伤心,心中的怨恨加深了,到达了边缘了,去看了心理医生了,警告他不要太激动了,要不很危险。许度本已伤痕不断的心,再次蒙上了阴影,久久不能散去的怨气,郁结在他的身旁,身体的残害是开始,未知的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