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琛净手的同时,柳儿也湿了帕子给莫梓旭擦拭了嘴角,服侍她漱了口,这才回头跟祁连琛说道,“少爷,奴婢服侍你更衣吧。”
祁连琛摆摆手,“你把这水到底,脏衣服去处理下。房里有我,不用你伺候了。”
柳儿依言退下,祁连琛这才哭笑不得地看着床上已经有些清醒的小女人,“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所以这一世,把你安在我的身边折磨我。”
莫梓旭抱歉一笑,可想到刚刚的场面,又难免觉得有趣,抱歉的笑容变了质,她干脆又将头别向床里,避而不言。
祁连琛也不在意,竟然当着她的面,解下低衣。
莫梓旭听到身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这才扭了头,一看之下,不由瞪圆了眼睛,“你……”
露出结实的臂膀和胸膛,祁连琛回头,坏心一笑,“为夫换件干净的衣服,小旭,你想歪了?”
感觉到一股热流涌上鼻腔,莫梓旭羞赧地想要辩解,可她还没开口,那个光着上身的男人便冲过来,吓了她一跳,“喂,你……”
男人并没有行猥琐之事,只是有些手忙脚乱地拿着他刚脱下的底衣衣袖,就往她的鼻子下方抹去,紧张地问,“你怎么了?怎会流鼻血?”
流鼻血?
莫梓旭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染了血的衣袖,也是一惊:不会吧,她难道如今对男人的赤膊这般没有抵抗力?竟然……流鼻血,真丢人!
仰着头,好容易感觉鼻血止住了,莫梓旭这才赶紧挤出一抹羞赧的笑容,微红着脸道,“可能,最近虚火大了点。”
对于她的半开玩笑似的话,祁连琛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只是拧起眉,神情紧张地很,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小脸,“很好笑么?自己的身体都不在乎,你还在乎什么?”
莫梓旭怔了怔,他这个气生的有些莫名其妙,敢情,是在担心她?
由于有了些气力,她也就多了几分调笑的心情,戏谑道,“相公这般紧张,可是怕妾身身子长此下去,相公圆不了房?确实,如今这身体,想圆房也圆不了……”
“你闭嘴!”祁连琛喝止了她,“你是我的妻,如果我真想要了你,就算你再怎样晕死过去,你都躲不掉,昨晚我照样可以我行我素地做到底,所以,别再说这种玩笑话。”
莫梓旭收敛了笑,禁了声。
看他的神情,是关心她,可听他的话,似乎他并不是以关心一个女人的立场在关心她,大概,只是在关心一个同居者,一个朋友,或者,一个亲人。
大概是感觉到场面有些僵持,祁连琛忽而咧开唇笑笑,以手捏着她光洁的下巴,轻轻摩挲着她下巴处的细滑肌肤,调笑道,“还提圆房?瞧瞧你,又是头晕,又是呕吐,如果不是因为为夫从未碰过你,我还真会怀疑,你是怀了孕!”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莫梓旭也觉得奇怪,可是,她不是圣母,绝不可能有孕,更何况,这反应也太过强烈了点。
偏偏,就像是要解除他们的疑惑似的,莫梓旭这才止了鼻血,突又觉得下身一股热流流出,来势汹涌,这症状太熟悉了,每月一次,虽然这才似乎早了十几天,她心里暗叫一声坏了,同时,脸也彻底红透。
祁连琛还以为她是因为被提到怀孕,所以羞赧,“好好,为夫不说了。”
“相公……”莫梓旭欲言又止。
祁连琛“嗯”了声,“想说什么就说。”
为难地咬了下唇,莫梓旭苦着脸道,“你能不能穿了衣服出去,让柳儿进来?”
“怎么,被为夫说急了,就要轰我走?小旭,你变坏了。”
莫梓旭无力地闭上眼睛,而后手探向自己的双腿之间,果然裤子已湿透,她红着脸,豁出去了,“叫柳儿来,妾身……来葵水啦!”
男人的怔忡只是一瞬间,下一秒,他就一个踉跄地从衣柜里抓了两件衣服,而后像逃难似的溜了出去。
竹儿匆匆忙忙地去叫郎中,她并没有按祁连琛所说的,直奔葛郎中医馆对面的陈郎中那里,而是先去了葛郎中的医馆里,找到了葛郎中,披头第一句话就是,“葛先生,那日小女给你看的方子,果然是补药兼避孕之用吗?服食那药的人,会……会有什么样的症状?”
葛郎中瞧她面色灰白,心里已猜出了七八分,便解释道,“一般来说,除了受孕被限之外,是没有别的什么特别症状出现的。”
闻言,竹儿才有些松了口气。
不想,葛郎中又说道,“既然姑娘今儿又问起,老夫也不妨把一些疑惑说清楚,上一次老夫看药方的时候,就觉得有两味药,用的蹊跷,那是极易和别的东西相克的药物,尤其是和檀香之类的东西,极为相克,二者混用,对女性身体极为伤害,尤其是生育问题。用久了,可能导致终身不孕,更严重的,丧命也不是不可能。”
“檀……檀香?”竹儿的声音都颤了。
葛郎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是檀香,其实不过是一种和檀香有着相同味道的一种香料,西域管这种香料叫清茅。不知道,竹儿姑娘当日给老夫看的那药方,如今是何人在服用?”
其实,这话问的有些多此一举,竹儿是三少爷房里的贴身丫鬟,她拿来的药方,和女人怀孕有关,算起来,最适合服用的,也就只有三少奶奶了。
竹儿紧握了双手,努力地克制着颤抖,“没……没有什么人在服用,小女只是偶然得的方子,随便问问。葛先生,小女还有事,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