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菊儿被反驳地哑口无言,她那个恨啊,死咬着唇,胸口一起一伏的,但还尚留有理智记得来此的目的,她深吸一口气,“既然大少奶奶这么说,那奴婢也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可是大少奶奶,还麻烦你把捡到的奴婢的金钗还给奴婢。”
大少奶奶冷笑,头也不回,“哎呦,这稀奇了,我还稀罕你那个烂钗?该不是跟二弟打野战的时候,丢哪里了吧,哈哈哈……”
“你……你……”菊儿被气得脸都青了,她也知道,对方是仗着主子身份,跟她耍赖,可她也没半点法子,心想着,大不了鱼死网破,到时候大少奶奶要是把她的金钗抖出来,那么她也把对方的秘密公诸于众,同归于尽!
菊儿恨恨地扭头走了。
大少奶奶还不解气,冷哼一声,“什么东西!自己丢了钗,也来找我?青儿,再给我捏捏肩,等会个用过午膳,我要约三弟妹去看布料!”
青儿不解,“小姐的意思是,三少奶奶和少爷的事,是空穴来风?”
大少奶奶眯着眼睛算计,“我是想明白了,这估摸就是府里那些个吃饱饭不干活的下人们捕风捉影,跟着相公七八年了,我了解他,他没那胆!不过,就算现在没什么,也不能保证将来,如今好好地拉拢拉拢三弟妹,那女人一看就是没出息的料,和她关系打好了,绝对可以防患未然!”
青儿举着拇指奉承,“小姐,还是你厉害。”
午膳过后,莫梓旭也终于意识到了祁家流言的威力。因为传到她耳朵里的最终版本,竟然是她和大少爷在后花园打野战,当场被祁老爷抓了个正着!
真是荒唐!
柳儿气得想去撕烂那个造谣的人的嘴,还是莫梓旭稳得住,她仿若个旁观者一般,画着她喜欢的饰品素描,而此时她正画着的,正是前世她准备去参加国际饰品设计大赛的“风生水起”,只不过,她增加了些这个时代的流行元素。
柳儿瞧见她无所谓的样子,心里都跟着急,“小姐,你就一点都不生气?”
莫梓旭笑笑,“我生气,只能说明我是恼羞成怒,其他一点意义都没有,还有,你知道流言不攻自破的办法是什么吗?”
柳儿摇头,“是什么?”
莫梓旭顿了顿笔,“无视!以大嫂那么容易造谣生事的人,都稳坐泰山,对流言置若罔闻,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地动怒?而且,当我和大少爷、大嫂他们都对此流言装作一无所知的时候,他们传来传去也就没有什么乐趣可言,慢慢地,便谁也不会再提起。”
“好像……是这么个理。”柳儿有些受教,但是很快,她又想起一事,“可是,如果三少爷误会了,怎么办?你们俩已经够冷淡的了,如果他被流言影响……”
莫梓旭抬起清眸,看着柳儿似笑非笑道,“原来,你真正紧张的是他啊,要不我找娘说说,尽快让相公把你娶进门得了,我真是不介意咱们做姐妹。”
柳儿的脸霎时红了,“小姐!你又拿这个来开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奴婢心仪的人是……”说到一半,柳儿倏地掩住唇,心虚地别开脸。
这下,莫梓旭是真的来了兴趣,她放下笔,眨着眼睛奇道,“你有心上人?是谁?哎呀,你明知道你小姐我失忆了,哪里还记得什么?快说说,是谁?啊,莫不是我哥?”她认识的男人不多,而柳儿喜欢的,不是祈府的话,便是王府里的,难为她这么猜测。
“哎呦,小姐,求你了,别再拿奴婢打趣了,不是不是,都不是!”柳儿涨红了脸,连连挥着手,却是越羞越乱,口齿都语无伦次起来。
“呵呵呵……”莫梓旭掩唇失笑,来了祈府这么些天,此时才是她难得由衷笑出来的时候,也算是一种压力的释放,一旦笑开,竟似止不住一般,肩头都一颤一颤的。
柳儿正羞恼地想要劝止,门口突然传来一不正经的戏谑声,“娘子这是因为什么事,乐得如此开心?”
莫梓旭的笑僵在嘴边,看着那一颠一颠地走进来的祁连琛,不由心里纳闷,他怎么回来了?这明明只是中午,她还以为,他要赌到半夜才回来……
柳儿也是诧异地很,但是她很快想到,莫不是流言传到了三少爷的耳里,他来兴师问罪了?她忙忠心地给莫梓旭挤挤眼,而后去奉茶。
可莫梓旭的下意识里第一个动作,就是倏地藏起桌案上的那幅设计图,塞在了自己的袖笼里,她赌祁连琛绝不会去她的袖子里抢,那男人为了二少奶奶守身如玉,连换个衣服都要背着她,绝不会和她拉拉扯扯、动手动脚。
果然,祁连琛只是看似不经意地扫了眼她的袖笼,压根提都不提刚刚桌子上的那张纸,涂写的是什么东西。
就见他一撩衣袍下摆,往座椅上一坐,这动作还算干脆利落,有几分男子汉气概,可是下一秒,当他对上莫梓旭因为大笑而微红的小脸时,忽而扯开嘴角,谄媚一笑,无赖之极,“娘子,为夫……手紧了。”
一个没忍住,莫梓旭嘴角一抽:难怪回来的这么早,原来是输光了!
“回门前,相公不是才从妾身这里拿走了一支钗么?”不是她小气,而是她想了解下,现在的珠宝饰品的市场行情,纯粹上辈子的职业病使然。
祁连琛挠了挠头,没错,那个穿得像个翩翩公子,举止却像地痞流氓的家伙,挠了挠头!
“上午为夫的手气差了点,为夫赌大,他总是开小!唉,再说了,那支钗只典当了二十两银子,根本不够为夫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