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冷冷淡淡的娘,将来你长大了,可要向着我点才好。”
说完,祁连城也不再看向二少奶奶一眼,扭头走了。
二少奶奶瞅着他的背影,一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同时死死地咬着下唇,不停地颤着唇瓣。
芷儿见着不忍,悄悄走出房,亲眼看见祁连城走远了,这才回来坐到二少奶奶的身边低声道,“小姐……二少爷他……还在怀疑这孩子不是他的呢。”
闻言,二少奶奶轻轻地哼笑了一声,“没什么,孩子是我的,再说了,我现在活着,又何尝是需要看着他的脸色、按着他的意愿在活?”
芷儿点点头,“奴婢明白,小姐自有小姐的精神支持,刚刚常喜带了的讯息,也够小姐开心好一阵子了吧。”
二少奶奶慢悠悠地转过目光,看着芷儿耳垂上戴着的那副玛瑙耳环,这才浅浅地勾起了笑容,“如今,我也就这么一点盼头了。只不过……下次要培养下常喜的眼光,这对耳环,真不怎么样。”
“……小姐!”
话说,当莫梓旭的马车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入夜很深。虽然尚不到三更,但是府里已静悄悄一片。
下了马车后,几个家丁和随行护院也被莫梓旭辞退了,这府里的路她已很熟,便辞退了其他人,只和柳儿两个人并肩着走。
府里很静,静得与白日里的嘈杂相比,让人一时难以适应。
柳儿不由握紧了灯笼,吞了吞口水道,“小姐,咱们出来的时候,还灯火通明的呢,这才一个多时辰而已……”
莫梓旭笑笑,“想必,老太爷是找回来了,今儿个主子下人们都乏了,可不得好好回去放松地睡一觉?”
柳儿听了,不由瘪瘪唇,“可苦了小姐了,这么大晚上地,没找到三少爷不说,这老爷也不等着小姐回来,只听了常喜那厮的汇报,就这么自行安歇……”
“行啦,你好啰嗦。”莫梓旭无奈地戳了下柳儿的太阳穴,“人都没找到,爹在那守着也是白搭,更何况,都已经知道了结果,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柳儿嘟着嘴,闷闷地发出不满的声音,“奴婢还不是为了小姐不平?这大晚上的,夜深人静,走在大主路上奴婢都觉得心里发毛,如果突然冒出一个登徒子来……唔!”
伴随着柳儿的一声闷哼,就见她的身体跟着她手里握着的灯笼,相继“砰”地一声躺倒在地。
“唔……”
而莫梓旭则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觉得嘴被一只大手从后面捂住了,同时双手则被另一只大手熟练地反剪身后。
一切来得太突然,身后那人的动作太敏捷,无声无息地让她防不胜防!
莫梓旭下意识地全身寒毛倒竖起来,心跳如雷,她恐慌不已地看着地上被击晕过去的柳儿,以及柳儿脚旁,已燃着了的灯笼。
一时间,莫梓旭的脑子里闪过无数思绪:是谁?是那个藏在府里随时准备置她死地的人吗?怪她,竟忘了府里还有这一号人的存在!接下来要怎样,等着被这个人再次投掷于荷塘?如果仅仅是这样,倒还有一线生机,起码,她会游泳,也可以做到短暂的憋气,可是,如果这个人直接在下一秒拿把刀捅入她的心脏,又该怎么办?
这个人的手很大,身上没有女子的馨香气息,而且,以那人的个头,钳制住她的姿势显然没什么困难,莫梓旭已经可以断定,这是个男人!而她如今的娇弱身子,就算是面对面地与其对峙,也毫无一丝胜算。
一时间,莫梓旭心乱如麻,恐慌地让她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头已有些缺氧的晕眩,甚至是手脚都开始麻木起来。
身后的那人,拖着她的身子往隐蔽处走,借着残留的灯笼火光,莫梓旭依稀辩得,这里正好是祈府的前花园旁的假山!地点恰到好处,显然是有预谋地留在此处等着她和柳儿地归来。
感觉到男人连拖带抱地把她往假山里的一处山洞拖去,不知为何,过了最恐惧的那一瞬间之后,莫梓旭竟慢慢地放松了下来,男人没有在第一时间将她杀死,就说明事情可能没有她所想象的那样糟糕,也可能,他并不是那个想要她性命的那个人,也许,他只是个登徒子……
想到此,她不由失笑:柳儿这算不算是传说中的乌鸦嘴?
在勇气和理智回来之后,她不再发出刺激身后那人的抗议声,而是细细地感受周遭,以便趁势而逃。
莫梓旭感觉到,此时捂住她嘴唇的手,很光滑,并不粗糙,应该是一只养尊处优的手。她又用自己一双被他反剪身后的双手,悄悄地碰触身后那人的衣衫,感觉到男人身上穿的布料是上等的丝绸。她是做珠宝首饰设计的,对于服装设计是业余爱好,虽不精,但是也懂点毛皮。从布料上她猜得出,身后这个人,应该是祈府里的主子。
祈老爷和祈老太爷一把年纪,手的触感不应该是这样子,那么说……是祈府的少爷?
这一推断让她心里一惊,范围缩小到从四个人中选择其一,要猜出这人是谁,已不是很难,如今只要看看,这人到底意欲何为?
胡思乱想着,她已经被那人拖到了山洞口,而后突然停下了脚步,一个隔着薄薄的丝质布料而传来的热乎乎的湿热感,从她的后颈传来!
莫梓旭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现在这男人在干什么!他分明就在吻她的颈项,而那薄薄的丝质布料,应该是蒙在他脸上的面纱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