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婷婷紧紧的握住八斤惊恐戒备的看着老许,不断的往后退。
许邵开完会推门进来就看到面正对着他的安婷婷眼露惊慌,满脸戒备的看着背对着他一看就是他父亲的人,脸骤然寒了下来,“你做什么!”
老许听到许邵冷的几乎能结冰的声音,回过头,就见他的小儿子怒气腾腾的瞪着他,那怒气腾腾的眸子里像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
浑身的每一处毛孔都在戒备着老许的安婷婷听到许邵的声音,慌的立即站起来朝着许邵跑去,躲在他的身后。
许邵将安婷婷护在身后,冲着老许愤怒的说道:“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老许听这话顿时脸色铁青,眉毛都气的在发抖,这个混账,往日里对着他不尊敬也就算了,今天还当着安婷婷的面这么说他,这是儿子应该对着老子说的话么啊?这让他的脸往哪里搁?
许邵见着老许那双眼睛几乎要将安婷婷给生吞活剥了的样,哼的冷笑了声,“你不走是吧,你不走,那里就呆在这里吧,我们走!”
说罢,牵着安婷婷,转身就出了他的办公室。
安婷婷自被许邵护在身后后,一直低着头紧紧的搂着八斤,并未看清老许恨不得将她给抽筋喝血的表情。
老许看着许邵和安婷婷的背影,气的咬牙切齿!
这个混账逆子,他,他,他就当没这个儿子!
进来电梯,许邵轻拍着还在戒备着的安婷婷的后背,“别怕,以后见到他转身就走,别跟他多说话。”
安婷婷垂着头顿了一会才轻轻商量性的说道:“我不想因为我让你们父子俩闹的不愉快,要不,我们,我们……”
安婷婷后面的‘不结婚’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许邵打断了,“我跟他不合已经十几年了,不是因为你,你别多想。”
安婷婷的眼睛里写满了不相信,许邵知道安婷婷那种什么错都往身上揽的性格,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许邵带着安婷婷去了D市的公墓,牵着她走到了一处种着桂花树墓碑跟前,安婷婷看着墓碑上嵌着张很年轻的温婉的照片,再看看墓碑的下方刻着‘子许邵立’的字样,便知道这是许邵的母亲。
那张照片那样年轻,去世的时候应该也是青春的花样年华吧。
许邵将醒着的八斤放到安婷婷的怀里,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将这方小小的墓碑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遍,然后将手帕整齐的叠好放进口袋里,从安婷婷手中拿过被刚刚被八斤拽掉了一朵花骨朵的百合,放到墓碑跟前,对着照片说道:“妈,好久没来看您了,您应该生气了吧,今天我带着您媳妇和您孙子过来给您赔罪来了。”指着安婷婷和八斤分别介绍,“这是您媳妇,这是您孙子,跟我小时候一个样子呢!”
在安婷婷的印象和认知中,许邵一直都是一个强势的冷然的无所不能的仿佛从不会倒下的存在,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哀伤的声音。
这一刻,在她的眼里,他不是那个桀骜的……嚣张的……欺负他的男人,而是一个失去母亲的可怜的孩子。
许邵回头朝着呆呆的看着他的安婷婷招手,“婷婷,给妈妈磕个头吧。”
安婷婷将八斤放到许邵的怀里,恭敬的给许母磕了头,许邵也扶着八斤给许母磕了头。
许邵就在许母墓碑前的那小小的台上与鲜花并齐的坐了下来,一边防着八斤将花扯下来一边自言自语的对着里面那个永远也听不到他说话也永远不再会温柔的喊着他‘小劭’的女人说着话:“妈,我过几天就结婚了,您那个调皮捣蛋让您操不完心的混蛋儿子要结婚了。”
说到这里,许邵哽咽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索性便闭了嘴,由他心底里的千言万语通过跟前他亲手栽下的这颗芬香的桂花树用沙沙的声音代为转达。
安婷婷听着微风吹着的沙沙声,看着漆黑冰冷的墓碑上嵌着的那张年轻的照片,想到了她的妈妈,眼眶湿了。
她想妈妈了,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想过妈妈了,她的妈妈葬在青松的山中,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去看妈妈了,就连回去拿户口的那次,都没有去看,想来爸爸应该也是没有看过的吧。
许邵一抬头看到安婷婷的眼眶红了,微微笑了笑,轻轻的问道:“怎么哭了?”
安婷婷用手背擦了下眼眶,问道:“你妈妈是怎么去世的?”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许邵原本哀伤的眸子瞬间凝满了深深的哀伤,哽咽的语气在她的耳边绵绵想起,“自……杀!”
安婷婷呆呆的愣住了,大大的眼睛里完全是不可思议,自杀?
许邵抱着八斤起身站起来,朝着许母鞠了三次躬,牵着安婷婷的手往回走,嗓子如同含了沙子一般的说道:“婷婷,我跟老许彻底不合是在我妈妈去世的时候。婷婷你知道我妈妈为什么自杀吗?”
安婷婷茫然的看着许邵。
那段极为悲伤的记忆让许邵牵着安婷婷的手紧了紧,“是因为老许不止一次的带着女人回家,我妈妈她受不了,最后她选择了吞服安眠药,整整一大瓶,婷婷,那是整整一大瓶啊,她得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吞的下去。”
安婷婷听了心里也酸酸的,吞服那么多的安眠药,那该是失望极了吧,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许邵,只能将她被他攥的生疼的手反握住他的手。
许邵将安婷婷的手捏的更紧了些,他目光坚定语气严肃的对着安婷婷说道:“婷婷,我以后绝对不会干出像老许那样背叛我母亲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