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立刻不高兴了,就说:“我怎么看着她,又打不过,而且我明天有工作,得去拍个电视广告。”
“那就带着她。”钟翰生这么说到,瞪了我一眼:“别想乱走,你去哪里我都知道。”
我瞪回他,这种感觉很不好,好像我是他的犯人一样,我理解他的担心,但是不能接受他这样的做法,忽然感觉我身边的男人怎么都这样,一个个的,都是这副不尊重人的样子。
“我有能力保护自己。”我这么对着钟翰生说,可是几近无力,他就那么站了起来,对着林悦说:“我洗澡了,明天要外勤,衣服先不洗,等明天回来你搓搓。”
“明天?你外勤见血吗?见血你把衣服丢了,我明天很累回来不干活了。”林悦追了上去问道,这么一会儿,就剩我的一个在客厅了。
感觉很不爽啊,可是也没有办法,现在我吃他们的,花他们的,就算想离开,也没有钱,何况我要是不听话,钟翰生下次可能真的开囚车来接我了,他这样的人,说不定直接拿我去局里看管呢。
心里不爽到了极点,就连白紫过来问我怎么了,我也不想回答她,只好勉强挤出笑脸说,只是累了。
白紫也说,让我早点睡,因为伤还没有多好,我也应了,躺了下来,白紫那丫头帮我熄了灯。
是的,我的伤没有多好,却并非只是身上的伤,而是心上的伤,我伤在给人当犯人似的看管着,伤在现在一身孤独,伤在明明想念一个人,却千山万里,且那个人身边还有个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想起他,本来之前一直都没有想起来的,可是一旦想起,思念就像是决堤的水一样。
侧躺着的我就那么落了眼泪在枕头上,这时候,林悦也早就回房做面膜了,也是和钟翰生说完了明天的事情,心安了得地回去的,并在白紫帮我熄灯之前已经消失了。
白紫帮我熄灯之后,自己也会去睡了,就剩我一个,和浴室里洗着的钟翰生。
闭上眼,眼睛会寻索过去的痕迹,看见人邪魅的眼睛,看见他有点茧子的手,会看见他肩膀的线条,看见肚腹的深窝窝……
但是这些,是不是被其他的女人享用着?他和冷婷君在做吗?接吻或者互相抚摸,甚至更进一步?
受不了,眼泪止不住了,心口很痛,不能想,不能再想,再想就真的哭出声了,原来我之前的平静,只是装出来的,装着自己得等伤好,装着自己得锻炼能力,装着自己做好了一切,就能回去了。
可是我今晚才发现,自己不仅寄人篱下,还被钟翰生牢牢捏住,这么的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他身边?
我哪儿有什么国仇家恨?只是想一直在一起,只是想和他一起,只是想见面,靠在他的肩,他或许会在看书,偶尔的时候在我额头吻一下,我或许在玩手机,或者在装睡。
好想好想过那样的日子,好想他和我就是两个普通人,红尘之中相遇,相守一起,直到老去死去,还在奈何桥上想约,下辈子还要遇见。
可是我知道不会这样的,就算彼此是普通人吧,我们两个相差那么远,他一定是世家的子弟,我还是那个普通的冷烟。
根本连相遇也不可能,也就算相遇一起了,到了死了之后,却始终要别离,一切都是因为彼此根本没有了宿世的命途。
我如叶飘零,用力抓了,却不一定能抓到那个结果。
正当我想到入神,满脸泪痕的时候,钟翰生那家伙毫无预警地从浴室里出来了,浴室的光正好打在我脸上。
其人肯定是看见了,但是我没有带眼镜睡觉的习惯,就这么几米的距离,都看不到他的脸面是怎么的表情,只是本能地觉得他似乎抖了一下。
站的感觉僵直了,我不想给他看见我的脆弱,就立刻转头去过去没有光的地方,使劲地擦脸上的痕迹。
小蛇本来是我大腿上睡着,等我躺下了又在我肚腹里睡着,这会儿我动了,他就醒了,蹿了出来,我就听到它对钟翰生说,有水可以喝吗?
钟翰生就给他倒水了,我们自宠物店里买了好多它能用的东西,虽然是灵兽,但他还是活在雪貂的身体里,生活习性和雪貂是没有区别的。
所以雪貂能用的他都能接受,这灰不仅喝水,甚至嚼吧起雪貂的食物来了,我还听见钟翰生说你慢点,还问他会不会掉毛,这里有个病人,可不能给他的毛弄到了。
小蛇答他什么我没有留意听,大概也是自己会掉毛怎样,他也不能赶它出去什么的……一人一貂的对话很没有营养。
我就轻轻地咳了一声,小蛇好像是要去厕所吧,钟翰生就带它去了,并说让他自己收拾自己的毛,不然就让他睡阳台,小蛇也呛了他几句,就好像留在了浴室一会,不知道两个干什么。
一会儿就响起了吹风机的声音,大概有个半小时吧,钟翰生抱着骂骂咧咧的小蛇出来了,也熄了浴室的灯。
我猜这人是强着给小蛇洗澡吧,这会儿他出来,我又本能地闭上了眼睛,装睡。
也不知道想的什么,大概是不想被他盘问为什么哭了吧,不想跟他的犯人一样被审问,我的心也有某处地方是想隐蔽起来的。
等到他过到来我身边,我还是不动,尽量放平呼吸,听着他把小蛇放我身边,还轻轻拍了小蛇的头一下,对着小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吧,以为我听到他的那一声‘嘘’了,还轻声说:“她哭累了,该刚睡着,别吵了,算我错了好不?”。
然后小蛇还真的不说什么了,明明一直在骂人,这孩子用有些冷的小爪子给擦擦我脸上,然后吧嗒地舔了一下,大概尝出了咸味,知道我哭了吧,就那么抱住了我伸出被窝的手。
它毛茸茸的,手感很好,这么抱着我,我感到无比的亲切,好像也不那么孤单了,还好,上天夺走你一样东西,肯定会还来一样的,我失去了那个人命定伴侣的位置,却得到了小蛇。
真好,这么想着的我,也没有在意钟翰生的行动,猝不及防地,感觉额发那儿被划过,接着是一阵轻轻的揉。
他……钟翰生他在摸我的额头吗?这也是白问的吧,除了他,还有谁在我身边?就只能是他了,为什么?明明要监禁我,明明在我和冷婷君之间要选出一个,明明这样矛盾的处境,他还要对我温柔?
但是其实我知道的啊,他懦弱温柔,根本没有别人看着那么刚强,要是他是那样刚强的人,房间里那个真正的钟乐乐应该已经下葬了吧,他根本做不到。
明明在这个位置了,心却冷硬不起来,要是一直那么弱的话,总有一天会自取灭亡的啊,我好想跟他这么说。
可是我不能说一句话,以为我清醒这,我的心得冷硬着,我和他的关系太微妙了,一念就是敌人,一念就是朋友,所以任何的暧昧,都是残忍的,对他是这样,对我也是这样。
不能因为这个人忽然有的温柔就心动,因为彼此可能是敌人,他那样心思的人,也可能是利用我的感情。
我再三和自己说,不能对他心软,不能让他真的住到心里,不能对他有感情,这么想着,也不敢动啊,因为他居然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是看着我,还是在看我的手机?
其实他的铺盖就在沙发隔壁,要看我的手机,拿了下去看就是了,但是他不是看我手机,明显不是,因为我把手机捏在手里了,他没有掰开我的手来拿,所以他在看我?
我这样子,有什么好看的?可是我感觉他看了我好一会儿才下去睡,不明白他对我怎么样了,但是应该是我想多了吧,大概他只是在看着我发呆,想着若是冷婷君是可信的之后该怎么处置我?
心想到这个,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也就一夜无眠,睡不进去,等到第二天,天还没有大亮,钟翰生出去上班了,我才算是放松下来,渐渐失去意识似地睡着了。
可是没有一会儿,就感觉到林悦在打我的嘴巴:“起来,起来,我要去片场了……”
“什么?”我皱着眉头,看见了某人放大的脸,经过一夜美容,他的皮肤又好了,比我还要好,这人是人还是妖?
“起来,我要去片场了,钟哥让我带着你,所以你也要起来啊。”他这么说着,又摇了摇我的脚肩膀,我才迷糊地起来,带上眼镜,恍惚得很呢,看一眼手机,显示时间是七点,好早啊。
我记得钟翰生出去的时候才五点,那我就是睡了两个小时而已?
知道这个,我立刻倒了回去,扯过被子盖到头上,就说:“不行了,你让我睡回去,我不跟你去了,我保证睡一天,不会出门的……”
“不行不行……我那边经理人说现场少了一个女模特,为了给厂商好印象,我答应带一个去了,你一定得去,临急的我只能找你了……”
“什么?”我迷糊着,给林悦扶了起来,林悦在忙活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好像是给我化妆什么的吧,不是吧,他刚才要我去做什么来着?为什么要化妆,我怎么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