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的闭着眼睛的阮琳等了好久,发现没有预想中的疼痛感。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有些心惊的睁开眼睛。
手上胡乱一抓,有衣料的质感,还有鼻端混着自己酒气的熟悉的体香,宽广结实的胸膛,顺着视线往上看,滚动的喉结,还有男人冷硬刚毅的下巴,再往上看,黑压压的一张关公脸!
有一瞬间的错觉,阮琳相信,这绝对是做梦,路灯下挡住了阳光的脸她看不清楚,自然就是黑的了……
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喉咙还带着酒后的辛辣,心慌气短的后怕的感觉袭来,怎么都觉得自己有一种偷着来被抓个现行的感觉呢。
“哼!还不起来,你想继续赖在我身上吗?”阴恻恻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寒冷的如初春的夜风沁人的慌。
不等怀里的女人回过神来,一把撩开她。阮琳一个晃悠,啪啪啪的高跟鞋才在地面的声音脆响脆响的,好不容易几个恍脚站稳,脑子是彻底清醒过来了。
初春还有些冷意,这一下子受到刺激,阮琳摇头晃脑的抬起脸来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神闪躲着有些心虚。
眼看着站也站不稳,还强装镇定的女人,一身的酒气沾染到自己身上,闻着就让他觉得心烦。
伸出手,一把抓住这个摇摇欲坠的女人,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回家!”拉拉扯扯的,一点也不客气的拽着阮琳往回走。
知道自己不对,紧紧地跟着脚底生风的男人小跑着回到别墅,肠胃都快要吐出来了,翻江倒海的难受。
看着街头的闹剧,远处的别克君威并没有离去。树丛边的转角处,走出来一个男人,阴沉黝黑的脸死死地看着云杉别墅的大门。
原来,事情就是这样。
她害怕什么,她担心什么。呵,居然走上了情妇的道路!
缓步的靠近,来到白色栅栏外,遥遥的抬头看见别墅里面的灯打开,透过窗户的玻璃依稀可见两个人影的晃动,心在滴血的疼!
这就是她回避他的原因吧!
苏博文在别墅外面站了很久很久,久到苏家的司机找了上来,才神思恍惚的跟着回家了。
那两个苟且的男女,刺疼了他的心脏懵懂的地方。
“该死的女人,你就不知道检点吗?别人升职你倒是跟着乐呵乐呵的凑热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一把将她往大床上一扔,气急败坏的蓝君天挽起袖子走到床头,黑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嗝——”乖乖儿的不敢顶嘴的阮琳几个滚落,头发散乱开来,满头乌丝披散在枕头上,凌乱唯美的醉美人儿,“是,是我不对。”
认错一定要快,这是她和蓝君天相处的诀窍。
脑子恍恍惚惚的,有些口渴,但是她还不能够吝啬口水,服个软,说两句软话好过关。
一口气闷在胸口,蓝君天眯着锐眼看着面前的女人,恨不得打断她的腿让她永远都不要出门去沾惹那些男人!
“起来,自己去洗澡!”
“我想睡觉。”
蓝君天觉得,自己真想杀了她。
“嗝——君天,君天,让我睡一会儿,真舒服,让我睡一会儿。”一个翻身,后背一头长发铺散在床单上,声音越来越小。
蓝君天听着呼呼的均匀的呼吸声,站在床头,一张脸已经憋到内伤的黑了。
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动,好几次大口的喘息才好不容易压制了他心里的怒火。
这一夜注定不好过。
夜色里,酒吧的探戈在鼓动着前来砸钱的每一个人的心,晃动的琉璃彩灯旋转起来,花花绿绿的光亮在迷醉的舞池里闪动。
偏角一隅,没有回家的苏博文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瘫软的他在升职宴之后把自己灌成了一滩烂泥,可怎么都不醉。
心里难受,脑子一团乱麻,唯一想到的就是打电话叫过来一个人。
当沈子铭出现在酒吧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男人。穿过嘈杂的人群,来到偏角稍微安静一点的地方。
“怎么回事儿?”眉头微皱,一只手拿走苏博文手里的空酒杯。
这么晚了居然接到了他的电话,他很奇怪,也有些不明所以,一向不怎么交情深的他们也算是普通的熟人和朋友了。
这一年开始,他就是没有在丰原一品上班了,阮琳承诺的工资他看都没有去看。也没有过着曾经纨绔街头的日子,而是窝在家里,有空就接送外甥女上下学,不然那就是关在书房。
“嗝——你来啦,坐。”抬起头来,烂醉如泥的男人惺忪醉眼,眼瞳都无法聚焦了。
一身干净整洁的便装,头发还是打理得干干净净的,多了三分正经,少了曾经的那些轻浮。似乎和阮琳走过一段事业路,他的生活态度都变得懂事了好多,有了自己的打算。
深吸一口气,沈子铭紧皱的眉头一点都没有松开,坐下来也没有记者开口,就这样看着面前失态醉酒的苏博文。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刚升职吧。
“怎么,来了不想要说什么吗?”嘴角牵扯出一丝苦笑,趴着身体支撑起来,苏博文鼻端喷着热热的酒气。
“是你叫我来,不会是让我庆祝你高升了吧?”抬脸看着面前的苏博文,沈子铭不着急开口。
“哼!你变了!”一只手晃动在空中,隔空指着面前的沈子铭,“嗝——变得不再是曾经的街头浪子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嗝——哦,对,浪子回头金不换!金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