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没事吧,君天?”满脸的担忧,蓝老夫人端庄的容颜显得有些苍老,看着儿子怀抱中的阮琳,似乎是睡着了。
抬头看着面前的母亲,面无表情的蓝君天浅浅的笑笑,“妈妈,放心吧,没事儿,只是睡着了,什么都没发生。”
为了让蓝老夫人放心,蓝君天强装笑脸,转身不再停留,抱着老婆就回到了卧室里。
轻柔的放下阮琳的身体,给她脱衣盖上被子,坐在床边的蓝君天满脸关心的看着面前的老婆,眼神里默默的闪动着感激和别样的情愫。
这是阮琳生活中很难遇见的模样,只是她一直都在熟睡,不知道自己的男人在几年前都看上了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男人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预谋了这么久。她更不知道的是,从秘密领取结婚证,到举办婚礼,到头一次怀孕的流产多么的刺激了男人的心。
那个时候的蓝君天最担心的是她的身体,担心她是否还有机会再度怀孕,对逝去的血肉模糊的一团的孩子是多么的不舍得。
还有阮琳不知道的是,一路走来,他们真正进入蓝氏的家族墓地是一个多么艰难的旅程。
结婚这几年,没有一次清明扫墓或者过大年的时候祭拜祖先的阮琳忽略了太多了,以至于她天真的以为自己已经生活在自己创造的豪门家族里了。
一想到这里,蓝君天就觉得有些好笑起来,轻哼的笑笑,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柔的抚摸她的鬓发,这个多少事情瞒在鼓里的女人就是自己此生的唯一了。不管山盟海誓多么的坚韧,不管法律还是家族的力量会怎么样的倾轧,不管感情是否还会继续。未来都是无法预料的好喝不好的结合体,而面前熟睡的女人,注定了和自己一生携手,生同床死同穴!
凝视的目光带着某种坚定的信仰,褐色的瞳眸深深的看着身边的女人,宽衣上床,他也已经很累了。
有些事情,或许还是睡醒一觉养足了精神再告诉她比较合适。
这一趟旅行太过于辛苦,蓝君天伸出灵蛇一般的手臂,搂抱着属于自己的女人,坦然入睡。
在B市的天空下,花半里就如同新春的太阳,温暖怡人明媚荣耀。
现如今,谁要是能够邀请到花半里的主人来做客周日的晚宴,那绝对是宴会主办方最大的荣幸了。
只可惜,阮琳从来不轻易的参加晚宴和聚会活动。因为身价倍涨,她需要专程做一项事情——慈善事业。作为几年之内腾飞起来的年轻企业家,没有家族势力是很难在上流社会立足的,同时也需要更多的融入上流社会的规则。
如同香港的慧美妍雅集一样,阮琳也必须创建一个慈善机构。当然不是她一个人独资,而是让她作为带头人,创建了B市头一个女性企业家和社交名媛组成的慈善团体。
阔商太太、名门闺秀和崭露头角的事业女性们,人人争相在阮琳为首创办的真善美德集协会里面争取一个名额。
真善美德集协会,是阮琳亲自让丰原一品的首席设计摄设计的东西。因为这几年的努力,加上城口开发的成功,阮琳身价倍增人面也更广,丰原一品的业务自从挂名在她的旗下后就颇受庇佑。
在阮琳看来,丰原一品一直是独立于蓝氏企业的一个分支,将来是要给唯一的女儿的产业,那是阮琳的心血,也是认识蓝君天的资本,有特别的意义。
正当阮琳从睡梦中醒过来之后,感觉到胸前男人结实的手臂压着自己。低头一摸,才知道,难怪自己一直睡不好觉,还做梦觉得呼吸困难,原来是这个臭男人搞的鬼。
呼呼大睡的蓝君天已经很累了,他这两天的事情都是亲自安排的,周日的下午才回到家就和老婆睡大觉,连晚饭都没人敢来叫唤。
此时的卧房里昏暗一片,花半里的主楼客厅却是一直都亮着灯的呢。
蓝老夫人在楼下,当然清楚这个周末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年她离开儿子,蓝老夫人自己做儿媳的时候就是遇到了阮琳如今的状况,三十多年前的自己哭泣得死去活来,却还是没有办法从公公手中把君天要回来,直到儿子长大一点了才回到自己的身边,但是回到蓝家老宅的蓝君天和母亲天然的生疏变得刺伤了蓝老夫人的心。
这样的经历和过往使得她一直都自己的儿子很担忧,很关心。所以,蓝老夫人后来对儿子的好总是无条件的,比三个女儿还上心,多少还是有些歉疚和补偿的。
只是今时今日的蓝老夫人有些担忧起来,看着面前的空荡荡的客厅,视线从婴儿房的方向收回来,端庄的容颜有些焦虑和不安,额头隐隐可见发根有了没有烫染好的白发。
雍容的贵妇人曾经的经历,是她对蓝氏的无力,也造成了自己今时今日在蓝君天面前说话没有多少分量的结果。
虽然蓝君天表面上对母亲很听话,但少有执行的时候。如今心疼孙子孙女的蓝老夫人眼睁睁的看着故事重演,看见儿子抱着阮琳下车,守候在门口的她以为阮琳伤心过度了呢,结果走近一看,才知道她是疲累睡着了。
大概可以猜想得到,阮琳还是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的。
心事有些沉重,有些担忧的蓝老夫人看着面前的空荡荡的客厅,起身到婴儿房看看孩子。
楼道口有了动静,踢踢踏踏的沉重的脚步声。
转头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儿子。蓝老夫人关心的走到楼道口望着蓝君天,“君天,醒了吗,厨房里我让张嫂准备了饭菜,你端上楼给阮琳也一起吃一点吧。看你们晚饭都没有吃,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