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期间,基本上就没有什么课程了,考研的考研,找工作的找工作,我属于后者。
况且现在多了一个孩子,便不能够安心的在学校继续住下去了。
“我打算找个实习工作,然后就搬出去住。”我一边往嘴里塞麻辣烫一边如是说道。
坐在对面的白笑笑听完我的话,点了点头,“那学姐你投好简历了吗?”
“投了。”
早在大三结束之前就已经把简历投给几家公司了,那一段日子就在着手实习的事情,有一家公司已经面试完毕,剩下还有两家也打过电话或发来短信说要我暑假结束就去面试。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月就能够出去实习了。”
“哇,学姐你的动作很快啊,我室友的姐姐今年也是大四,现在才开始投简历呢。”
我苦笑了一下,心说没办法,因为父母不太喜欢我的原因,上大学开始就一直在期待着工作,希望早日依靠自己走出那个家。
现在虽然爸妈真的不在身边了,可是一颗心就像被吊着一样,随时都有可能一把大砍刀插过来。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学姐,你手机好像响了。”
白笑笑叫了我一声,才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一摸手机,刚才典礼开的是振动模式,此时嗡嗡嗡的响动,催促着我的动作。
“喂?”
“喂,小槐!”电话那头是沈梦的声音,一喊出我的名字,“哗啦”一下就哭了出来。
“你怎么了?”
“呜呜呜,小槐,房溟他……他……”她哽咽的厉害,舌头跟肿了一样,口齿不清的,要不是听到她说房溟我还以为她被人打了。
不对……该不会是被阿倍溟给打了吧?
“房溟……他走了……”
“你在哪儿?你是不是在林城?”
“嗯!”那头说道。
“把地址发给我,我去找你好不好?”
沈梦这个人我知道,性子很要强,吃软不吃硬,一般的事情是惹不哭她的,有人欺负她她只会双倍奉还。
如果她哭了,那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她做错事了。
我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发慌,因为阿倍溟虽说不算是个善类,但是为了织田庆子没少煞费苦心。
怕就怕在这里,明明不是真心对待沈梦的,万一沈梦把这份感情当真了,日后要分手也难。
她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呢?
“学姐?是出什么事了吗?”
“对,我一个朋友那里出了点急事,我要过去一趟,你自己回学校没问题吧?”我一边扒拉着碗里的粉条一边看手机,等着沈梦给我发地址。
“没问题的,我认得路,而且也不远。”白笑笑倒是很善解人意。
收到地址后,我跟她打了招呼,放下筷子就直奔沈梦而去。
……
到了沈梦地址上的家里,我禁不住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这里虽然不是什么豪宅别墅,但是级别跟梵渊给我租的房子差不多,都是高级公寓,进门还需要登记。
单元楼底下是沈梦来接我的,衣服穿的很单薄,外面裹了一件睡袍,脚上还踏着拖鞋,走进去借着灯光一看,连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像是刚洗了澡出来一样。
通红肿胀的眼睛泪汪汪的看着我,似乎在憋着让自己别哭。
她这个样子反而让我觉得可怜,甚至于心不忍。
“小梦你怎么了?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就跑下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多关切几句,一进门她就抱着我哭了起来,边哭边叫道,“小槐,房溟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是不是我真的错了?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根本看不懂那是什么……那个东西……我只是……我真的不知情……”
她眼泪不可控制的流着,但是或许是情绪太激动了,以至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了,我听了半天愣是不知道她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可是看她一脸悲伤的样子,我在旁边都感到一阵心疼,连忙把她扶到沙发上去坐着,“你不要着急,有什么话慢慢说。”
“我把那封快递丢掉了……”她水汪汪的眼睛看我,却终于把一句我能听懂的话说了出来。
“是阿……是房溟的信吗?”我心一抖,刚刚差点把阿倍溟三个字说出来了。
“那封快递是从日本寄过来的,上面全是英文,我英文又不好……”她一边哭着一边说道,“我先开始以为是他网购的东西,然后我就打开了……”
一听是日本寄来的,我蓦然僵硬住,会不会是阿倍家的人寄的?
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他心心念念的织田庆子……
我倒抽一口冷气,心就像气球一样一下子膨胀了起来,狂跳不止。
可是庆子不是不会英文吗?
就是因为不会英文,她还被阿倍岬嘲笑成乡巴佬、土包子。
“寄的是什么?”我压住内心的悸动问道。
“是一封信,特别奇怪的信,就跟古装片里的一样。我打开来看,里面全是日文,而且是竖着写的……”
她皱着眉头,一脸无辜的看着我,“我根本看不懂嘛……以为是寄错了,就给扔了……”
好像她此时说话的对象是房溟似的,语气中还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别人不知道,但是我对此很理解她。
沈梦就是这样的人,做错了事她会承认,会认错,甚至撒着娇拉下自己的尊严去道歉,绝对不欠人家的。
问题只是,阿倍溟一定没有原谅她。
所以她会觉得委屈,明明自己已经道歉了,为什么他还是不肯原谅自己。
但是换个角度来想,如果那是来自家里的信,阿倍溟对沈梦的态度也就不足为奇了。
“最后的落款人好像是什么织田田庆子之类的……”
我思维顿住,一瞬间连呼吸都把持不住。
她哽咽着补充道,“我以为是寄错了,可是刚刚洗完澡当作笑话讲给他听,他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然后很凶的对我说以后不要动他的东西,就跑出去了。”
果然,是她。
也只有她能让阿倍溟这样魂牵梦绕,织田庆子是他最为致命的弱点。
我深呼一口气,问她道,“那他没有打你或者什么吧?”
“没有。”沈梦红着眼摇头,“但是他的样子真的很凶,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生气。”
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她。
沈梦真的是无辜的。
我心里这么说着,但是没有用,我必须找到阿倍溟,当面跟他说清楚。
如果不爱,那就早点放手,这样折磨沈梦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当初是为了威胁我,那现在完全没这个必要。
我突然发觉这次他们的争吵或许是一个机遇,让他们分开,对沈梦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阿倍溟的心根本就在织田庆子身上,沈梦一点机会都没有,终究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在不着边际的她自己构建的幻想之中呢?
借此机会,劝说阿倍溟离开她不是很好吗?
说干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