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累到已经说不出话来,看看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心想是不是自己太累了听错了。
我失踪了一天一夜爸妈肯定也担心坏了,刚才在路上就急着要回来,连该怎么解释都已经想好了,当然没有再理会这个奇怪的声音,就开门进去了。
一踏进家里刚闻道扑鼻而来的饭菜香,刚想说有种熟悉的温暖感,突然脑中嗡的一响,身后就像被人重重的砸了一下,那力度重到眼冒金星,差点让我栽到地上。
我心说什么人这么不讲理,是不是刚才我在外面听到的声音就是他?就算我不理他也没必要下这么重的狠手吧?我揉着冒出泪花的眼睛,慢慢转过了头要质问他,可门外空空如也,连个鬼影都摸不着。
这哑巴亏吃得够呛,我的脊背感觉凉嗖嗖的,心里蔓延开来一丝恐惧,门外一个人都没有,那刚才是谁砸我的?
我迅速关上了门,生怕有什么东西会进来一般,只觉得背上沉甸甸的压着个什么东西,弄得我喘不上气。我伸手去摸背上,可是什么也没摸到,难道是骨头给打折了?
不对不对,骨头折了也不是这种感觉啊,我现在不痛,只觉得被砸的有些沉。
我身体不由得一震,难道……难道被鬼砸了就是这种感觉?
我想起那些鬼怪小说的经常写到的身上出现什么莫名其妙的肿痛或者淤青,按医理没法解释的病症,其实就或许是鬼掐了一下或者撞了一下……
如果门外是鬼……那我关上门就没事了吧?
我也顾不上要给父母解释什么,看上去他们好像对我这一天一夜的行踪都不怎么疑惑,可能是早上着急上班上学,所以才都没注意到我什么时候出的门,知道我回来了,叫了声让我洗手吃饭,因为害怕,也因为身体太累,急着躺回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滚几圈,我敷衍的应了他们一句就跑回了自己房间。
一进屋我立马傻了眼,刚开始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原本累的发软的腿一下子僵住了,我眼前看到的场景却让我的心变得像石头一样沉重,这么一比,后背上的难受力度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爸妈!”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句,眼里的泪水差点被挤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
把我的床搬走,把我的衣服都打包在箱子里,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的心情真可以用******那句话形容,“心里头拔凉拔凉的”,可是没有笑意,嗓子里堵着的满满都是苦涩。
可外面的人似乎还没来人,爸妈连个回应都没有,我心里更加纳闷,又喊了一句——
“爸妈!小琛!”
仍然没有回应。
我直觉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便回到客厅去,见小琛在餐桌前摆放餐具,我一过去他正好抬起头来,面上写满疑惑,“姐,怎么了?”
听厨房里刚关上抽油烟机,爸妈从里头各端了一菜一汤出来,我以为是在厨房里没听到我的声音,一边心想他们耳力怎么这么差,一边又问道,“我房间里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我妈放下汤,往围裙上擦擦手,又径自转身一头扎进了厨房,我爸却当做没听到我的声音,小琛则招呼着我赶紧过去坐下。
我心说今天怎么了,我说的话他们怎么都当成耳旁风?
我坐下以后,盯着我爸看了好久,见他脸上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禁叫了一声,“爸?”
“嗯?”他抬头看了一下我,顿了顿,然后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哦。”
我被弄得一头雾水,等妈摘了围裙从厨房出来,我的目光转向她的脸,看她笑意盈盈的,不像是心里藏着什么事。
虽然看见我妈的时候脑中一闪而过臣婉的故事,但两人貌似又决然不同,所以我很快就把这念头抛诸脑后,更加在意的是,我的房间明明在一天之内变了个大样,爸妈怎么还跟没事儿人一样?
狐疑的捡起筷子开始吃饭,一家人仍是无异。
我扒了几口饭菜,忍不住道,“爸,妈,我房间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之间的距离绝对够所有人听到我的声音,而且我的声音已经提高了很多,正常来说人对于外界发出的声音不可能一点点反应都没有,就算假装听不到也不可能脸色没有任何变化,让我感到惊悚的是,他们三个全部都在埋头吃饭、夹菜,权当没有我这个人。
我明显感觉到身上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因为这个画面真的太诡异了,我明明在说话,可是所有人好像都当我不存在似的。
就算是间接性耳聋或者是耳背也不可能同时发生在一家人身上吧?
他们也没理由假装听不到我的声音吧?
如果是同学或者朋友愚人节开开玩笑是有可能,可是放在我爸妈身上绝对不会,他们在生活中都是就事论事极其认真的人,还有小琛,他是绝对不会忽视我的人。
我没有心思再吃饭,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沉甸甸的,像个局外人。
这时我妈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抬起了头,对我说道,“嗯,我已经给你把床卖了,东西也都收拾好了,这几天你就在书房将就几晚上吧。”
我整个人都傻住了。
“为什么?你们怎么不经过我同意就把我床给卖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很恼火,相信他们也能发现,可是听我说完这句话我妈居然笑了一下,然后继续低头吃饭。
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惊异的打量着爸妈,他们似乎不打算跟我解释什么。
刚才就是通知我一声?
难道是因为我一声不吭消失了一天一夜他们生气了,所以才要这样教训一下我?
我的鸡皮疙瘩浮了一层又一层,不管我怎么安慰自己,不可否认,家里发生的这件事还是太诡异,常理根本解释不开。可如果不是常理,那难道是……
我东张西望了一番,按理来说以阿倍溟的话来说,我的真火全失应该能够看见脏东西,之前发生过的很多事情也印证了这一现象,可是看了一圈都没有见着家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是不是这几天忙晕了自己想多了?
“我不早就说了嘛,让你别急着卖床别急着卖床,现在想到沙发会不舒服了?”我爸忽的冲我喊了一句,面上满是责怪,可话里却是满满的心疼。
我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说难道我刚才问了什么吗?我爸怎么抽风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而下一秒我的身体瞬间落入了冰窖,整个身子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没有力气,四周的温度迅速降了下去,头皮泛起一阵麻意,之前加起来的恐惧都没有现在这样吓人。
我爸刚才的语气,分明就是在和人对话。
而那个人,就在我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