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到那个女鬼给我看了一个吊坠,可是那个吊坠又是我丢在墓园里的,为什么会在她手上?
难道她去过墓园吗?
还有,为什么会觉得她有些熟悉呢?
忽的脑海中灵光一闪,才惊觉自己明明就在白天的梦里看见过她!
这样想来,好像梦里的女人和她说的是同样的话,“终于找到你了。”
她一直在找我?
我的后脑勺一寒,只觉得这事还没完。
“孙光明,她会不会再来找我?”我弱弱的问了一句。
“肯定会啊,情敌嘛,哪有就这么罢休的?”孙光明的回答淡淡的,那口气就跟吃个三明治一样简单。
我冲他白了个眼,“你就不打算帮我吗?”
他看了一眼我,然后蓦地站起身,从旁边他带的箱子里翻来覆去,最终拿出了个小瓶子递给我,“别说为师对你不好啊,黑狗血加公鸡血,我加持过的,市价三千,从你工资里扣了!”
“这么小一罐东西!你说三千就三千?谁信啊!”我没好气的说道,拿起令牌来在他眼前晃了晃,“这个也能辟邪!”
“爱信不信!”
他作势就要把东西收回去,我一想辟邪的东西对我来说多了也不算多,孙光明自己倒是有那么多家伙事儿才摆出这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反正我在他手下工作,哪天在从他那个箱子里偷出来点东西也不亏,现在就当试试性能,于是连忙扑上去把那瓶血抢了过来,愤愤的看着他。
“这才乖嘛,小徒弟!”他拍了拍我的头,然后又回到原位上坐着开始吃东西。
这一夜就这么熬过去了,等到白天的时候孙光明把昏昏欲睡的我叫醒了,一起去吃了顿早餐,路过长廊的时候我还心有余悸的往外看了一眼,风平浪静,就好像昨晚的事情只是一场幻觉一样。
到了餐厅以后就碰到了早已等在那里的戴哲,他对我笑了笑,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很久,我才发现他在看我的衣服。
“谢谢戴先生,衣服很合身。”我先打破了沉默,心底希望他赶紧把目光从我这儿拿开。
“昨晚怎么样?不会觉得累吧?”他说道。
我心想是你请我们来守灵的,问这个问题不是显得很白痴吗?
可是面上还是客气的回道,“还好。”
“其实,守灵一个人也是可以的,我没想到你师父会把你给带着。”
他这样说,无非就是想表示自己很怜香惜玉咯?
我抬眼看了他一下,发现他正对我笑着,那张和梵渊一模一样的脸让我忍不住定住了目光。
“周小姐,你终于肯看我了。”他意味深长的说了句,眼神里还有些许戏谑的意味。
我“……”
他见我有些不好意思,立马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你吃饭了。”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禁想到这样的男人,应变能力简直惊人到一定的地步,而且那双眼睛似乎无时无刻不在从我的动作里挖掘出更深的东西,就算我一句话不说,他也能够猜出来我在想什么……
不过,但愿是我多虑了……
接下来两天,守灵的事还是照常进行,不过提心吊胆了两夜,都没有再遇上什么可怕的事情。
守灵完的第二天一早临走时我和孙光明都收到了一个大大的红包,钞票数是之前那个红包的三倍,整整六千元,除以三以后就是每夜两千!
我数的那叫一个欣喜若狂!
一天就能赚这么多钱,让我天天给人守灵我都乐意!
我终于知道孙光明为什么要接这么多私活了,看似工资不高,其实雇主发下来的红包简直能吓死人!
我乐呵呵的把钱塞进了背包里,拍了拍涨鼓鼓的包,心想,这满满一袋子钱完全够我租房子了,甚至能把我养到开学!
如果不是愁学费的话,干完这一票我基本就能直接走人!
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说实在的,我真的不确定爸妈的事还有没有希望,但是以前的学费生活费都是他们给的,现在我必须要自力更生,以防万一他们真的不认识我了我也能自己活下去。
东西收拾好了,管家带我们出门的时候戴哲却单独把我叫住了。
孙光明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说了句,“快点。”才拉了拉背包转身出去。
我忐忑不安的看了看戴哲,说实话,被他这么叫住我的心里没来由的堵了一下,还是那个原因,和梵渊一模一样的脸,还有他那能堪破人心的目光。
要不是因为他脸上没有刺青,我每次看到他可能又要不知多少次的把错误的名字叫出来。
和梵渊都已经到了那样的程度,看到戴哲的时候,居然有一种奇异的尴尬感觉,即使我强烈的压制着这种心态,可还是有种“我就是和他上了床”的错觉,让我莫名的害怕。
“小槐,这是送给你的。”
戴哲递给我一个精巧小袋子,我忙摆手道,“这怎么好意思......还是不用了。”
他笑了一下,“谢谢你为我父亲守灵,这是点小意思,你就收下吧。”
我犹豫着接了过来,从外面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万一死贵死贵的,我不是欠他一个人情了吗……
心里纠结,他嘴上说着是感谢我,那为什么孙光明没有我却有呢?
这意图有点脑子都能看出来好吗……
怎么偏偏就是他呢。
我咬咬嘴唇,说了句谢谢。
“小槐,你有男朋友吗?”
他突然问。
我一下子僵住了。
他这么直接?!
这是要泡我的节奏。
见我踌躇了半天,脸上露出难色,他笑了一下,说,“算了,就当我没问。”
我说了句再见,就回身往车上跑,心里像小鹿乱撞一样,头也不敢回。
不禁想象到,他要是知道我的男朋友就是他前几世的弟弟,他会怎么样。
回到车上以后只见孙光明看了一下我手上的东西,黑着一张脸用威胁的语气对我说,“要是让梵渊知道了……呵呵……”
我白了他一眼,“哪有那么严重!”
孙光明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