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里的时候沈梦告诉我说三姑婆走了,还特意留了句话给我,说是村里有个姓郭的老头死了,她要回去看看,我一听就知道是故意让沈梦转达给我的,所以话里模糊不清,估计是调查老锅头的死去了。
一想到这件事,心里就不由得压抑了起来。
如果他真的死了,就只能说明那个阿倍溟真的很有一套,而他作为一个杀人凶手现在居然还逍遥法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从我的生活里冒出来,最重要的是,他的目的似乎还没有浮出水面。
沈梦对三姑婆的事没有多想,反倒是一直追着我问这四天晚上是不是跑到男朋友那里去住了,期间她都给我打过电话,因为忙着睡觉,所以电话里就告诉她我在一直在剧组工作,她也信了。
“剧组不可能晚上也不让人休息吧?”她好奇地问,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那是大明星的剧组啊,不拼一点怎么会火,拍戏到凌晨也不奇怪,我们怕第二天赶不到,都是在剧组睡的,”我编着幌子,心里有些发虚。
好在沈梦没有怀疑什么,兴奋地问我有没有要签名,我本来已经完全忘了这事儿,心想要是上次在餐厅里李雨龄来找我的时候我管她要个签名就好了,我只好无奈的摇了摇了,“对不起啊,小梦,我忘了。”
“好吧……”她语气虽然失望,但并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反正你下次遇到他们的时候再帮我要一张就行了。”然后撅噘嘴,指着我道,“不准再忘了!”
我点点头,喝了一口果汁,问她,“小梦,你最近晚上还做噩梦吗?”
“你还真别说,自打你和三姑婆来了以后,我就没再做过噩梦了,哈哈,这功劳应该归谁?”
“当然归我,我可比你三姑婆先来,你要请我吃好吃好吃的!”我扬扬眉头,心底也庆幸着,好在她没有想起那些事,这么说来三姑婆的心愿的确实现了。
“好好好,你要吃什么,我叫外卖。”
“叫什么外卖!出去吃!”我叫道,“我工作领了红包,这顿我请你。”
“啊啊啊,大土豪包养我吧!”沈梦直接扑了过来。
……
吃完饭又去逛街,和沈梦说起自己要搬走的事,她才一拍脑袋问起来,“前几天你来的时候我状态不好,还没问你为什么从家里出来了。”
没有如实告诉她,又扯谎道,“和爸妈有些小矛盾。”
“其实我当时也是,爸妈那个年代啊,上了年纪,代沟肯定是有的,我也不喜欢和他们一起住,就让他们给我买了房子我搬出来住。”她点燃了一根芙蓉王,吸了一口说道,“我是独生女,小槐你还有个弟弟吧?我听说孩子多了家里总有最受宠的一个,
我听到这里不禁有些感慨,一方面是羡慕沈梦根本就是自己主动离开的,而我是被逼离家,另一方面她说的真的很对,如果不是独生,家里一定有一个是最受宠的,剩下的那个,算什么?
续命……
把我放进棺材的,是爸妈。
脑中又闪现出那一片嘈杂的声音,有人大叫着鬼爷发怒了,爸妈在混乱的人群中喊出来的是谁的名字?
小琛。
我苦笑了一下,想起孙光明跟我说的,如果冥婚那天仪式真的进行到最后,我就真的死了。
“小梦,我打算等找到房子以后搬出去住。”我对她说道。
“为什么啊?”沈梦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你真的不打算回家了?”
我无奈的摇摇头,压抑着心底的无奈,说道,“我都这么大了,也该独立了。而且只是暂时的,等开学以后我还要搬回学校去。”
沈梦理解的点点头,“好啊,那我陪你回家搬东西吧?”
我连忙摆手道,“不用了,我已经联系好人了,就不劳沈大小姐费心了,哈哈!”
此话一出,我鼻头有些发酸,真的不敢让沈梦知道,其实那个家里哪还有我的东西,我的东西,全部都让那个看不见的鬼给扔掉了。
我安慰了一下自己,才让眼泪不至于当着她的面留下来。
走出商场的时候天差不多都已经黑了,从悲戚的情绪里调整出来,心底却涌上来一个奇异的感觉,好像背后总有人在偷看我似的,诡异的是,我老觉得有一股特别的气息在我的四周缭绕,时远时近,但肯定存在。
我往后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人从商场门口进进出出,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经历了那么多次意外,我还是不得不提防着点,所以回家一路上都疑神疑鬼的注意着周围。
到家以后我好不容易放松下来,跟沈梦说说笑笑的上了电梯,不经意的一瞟,却突然看见合上的电梯门缝间迅速的闪过了一抹红色……
这一幕印在我的脑海里,直逼的我头皮发麻。
电梯上升的时候简直是我这一生中最难熬的时刻,我佯装拿东西,从包里取出了令牌,牢牢地攥在了手里。
门开的那一刻,我的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儿。
一切,显得诡异而冷清,杵在我面前的,就是别墅里的那只红衣女鬼。
我一下子就炸毛了,攥着令牌的手简直快要把它拧碎。
“终于,找到你了……”
电梯的冷光打在她的脸上,苍白的吓人,笑颜如花的看着我,脸皮像块面膜一样贴在红色的肉上,赤红的双眼泛着浓厚的血,与我对视着。
一缕缕阴寒之气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很快就把我整个身体包围住了。
“小槐?怎么不走啊?”沈梦在门口,回头奇怪的看着我,然后上前来拉我。
我哆嗦着,被沈梦拉着一步一步往门口挪动。女鬼的眼神阴森森的盯着我,眸色凌厉而充满杀气,看我如同看着一个玩物,猩红的嘴角扯着笑,似乎对我势在必得。
我再也忍受不住,紧攥着令牌闪过她,催促着沈梦开门,还不忘瞥瞥那个女鬼。
她似乎对我有所忌惮,不敢靠近,刚才我冲出来的时候她也在闪躲,大概归功于我手里的东西。
“我就不信,你每时每刻都拿着它。”她瞪圆了充血的眼睛,狠狠地挤出这句话,既然脑袋使劲一转,360度的转了个个儿,冲我发出诡异的笑声。
“她知道你胆小,她在吓你。”
我耳畔突然传来一个更诡异的声音,直冲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