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我自己的打算,做这行也不一定老是遇到于韦睿这种富婆,赚不了多少钱。不过我经过那次车祸对钱已经看得没以前那么重要,现在虽然依旧还是喜欢钱,但是以前那种拼命的劲儿已经没有了,不过毕竟还欠着张的钱,虽然关系好,但是越快还清心里的担子就没那么重。
送白白和张回去后,我借车回自己的香火铺去了。
虽然于韦睿这件事儿看起来已经是结束了,但是我的心里还是有一种危机感,大概是因为于韦睿还没把尾款给我吧。
清明巷安安静静的,皮鞋踩在石板路上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此时我听到了入夜时必然会出现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高跟鞋敲地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我有点冒冷汗,不会吧?这么邪门,这么快就遇鬼了?
声音停了下来,我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我这应该是堵住了人家的去路,条件反射般转身让路,那声音又响了起来。我看着空无一人的清明巷,心里有点发毛。
那声音越来越轻,看样子应该是走远了,我呼了一口气,慢慢走回自己的香火铺。但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了个马趴,手掌都擦伤了,火辣辣的疼。“我擦,都快到家了还摔上一跤,你妹的。”
不知道是夜深了还是怎么样,我总觉得好凉,不知道为什么,这股凉意还真是打心底冒出来,我心里敲起了小鼓,月光很亮,清明巷所用的砖都是青石砖,平日觉得十分幽雅,现在看来像是进了什么奇怪的地方,感觉路都不是我所熟悉的。
回到家门口时,借着屋檐下我自己加装的灯的灯光,我发现我的伤口不像我想象中那么简单,手掌的皮都被擦掉了,血流的不多只有一些血丝从伤口渗出来,伤口有些麻,倒是不像之前那么疼了。我原以为只是个简单的伤口,看来还是要看一下,万一感染什么细菌就惨了。正好旁边的药店开着门,想起昨天的事情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正好去看一下新邻居到底是何方神圣。我记得爷爷尚在世时我来香火铺是从来没有见过旁边开门,不过我们从不在这儿过夜,不知道什么情况也正常。
药店里没有人,奇怪,我刚刚站在我家门口还听见捣药声,怎么到这儿就没有了?
一个嫩嫩的声音从柜台后传出来,有点闷闷的,“你来做什么,有什么事吗?”
我有点儿不耐烦,直接把头伸过去看,这一看,差点就回不过神来。柜子那边,有个小男孩弱弱地蹲在柜台边,是不是把头伸出去看一下动静,没看到脸,但是感觉很萌,一个白白嫩嫩的小肉团,不知怎的他忽然抬头,估计是突然发现头顶有人被吓得翻了过去,像乌龟一样,让人忍俊不禁。
我的那些莫名其妙的火气在看到小孩儿嫩嫩的脸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小孩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看店呀?你家大人呢?”
小孩翻了半天才翻过身来,一脸哀怨地看着我,那个小委屈样儿,我的心都快化了。
“先生在后面,大姐姐你有什么事吗?”
我伸出手,可能是伤口吓到他了,小孩连滚带爬地跑进后面的屋子,不久后,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子走了出来,女人嘛,看到帅哥还是会心跳加速的,我现在就一直在想摔跤的之后应该收拾一下形象,但是眼前的美男子态度却不怎么好,“伸手。”
我将手伸过去,他托住我的手,还是面无表情,观察了一下,“小王八。”
小孩很是困难地拿着瓶瓶罐罐爬上柜台递给他。
我内心鄙视了一下眼前这个指派小孩子的男人,我内心活动很快就被眼前男子的动作灭了,他拿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玻璃片一样的东西正要往我伤口剐,我瞬间收回手,“你这是要干嘛?”我瞪着他。
他朝我微微一笑,怎么说呢,感觉是有点不怀好意,他猛地出手紧抓着我一只手,“治疗啊……”
说实话,我不信他,我觉得自己家里放着的碘伏就挺好的。
最后我还是由他来了,因为我看到了发黑的伤口,这不是一瓶碘伏可以解决的事情。
从我伤口刮出来的黑血被他装进瓶子里,随着黑血的减少,我的手开始流出鲜红的血,那种剧烈的同感差点让我咬掉了自己的下唇。
瓶子快满了,男子停止动作,拿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糊在我伤口上。“行了,不要……”他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别碰水就行。”
“不需要绷带吗?”
“不需要。”
回到家我都还一直诧异,两只手都擦伤了,但是只有左手伤得那么严重,右手就只擦破了皮,借着灯,我发现左手上的药膏渐渐消失,好像是渗进去了。
第二天白白在张的带领下找到香火铺的时候我还在睡觉,醒来的时候发现我的伤口已经好了,长出了新皮,我的乖乖,这药要是拿出去卖肯定能大赚一笔!我突然觉得新世界的大门在我面前缓缓打开了。
白白告诉我原来打算在这儿待上一段时间,但是有突发事件,要先走了,走之前要把自己通宵准备的东西给我,我接过那个盒子,份量不重。
“师姐,希望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你真的听了进去。”
送白白去机场时,我在机场看到了好久不见的人,一个不想见到的人。张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瞧着我,我没好气地说:“你看着我干嘛,家产都分完了掐不起来的。”
那个女人是我的后妈,我念大学的时候爸妈离婚各自婚娶,因为我已经年满十八了,所以双方都没有给所谓的抚养费,其实我未成年时他们也没养过我,都是我爷爷在忙活。离婚之后两人跟我分得干干净净,家产我一丢儿都没有,我还很有钱的那段时间这个贱女人老是怂恿我爸找我要钱,不行还拿我爷爷压我,爷爷没有什么收入,就一个香火铺,虽然香火铺地皮值钱房子本身就是古董,但毕竟是不动产,所以我爷爷还是由他儿子养着。我真是气得牙痒痒啊,无奈我爷爷不愿意跟我走就喜欢守着香火铺,毕竟我是他养大的,总归要报养育之恩。我出车祸后,因为主责在我,赔了好大一笔钱,向他们求助时一个两个全说我已经独立了跟他们没关系,真是气得半死。不过到最后最值钱的香火铺由我继承,也倒是出了一口恶气。
张搭着我的肩,“哎,你那香火铺那么值钱,你也不用拼啊。”
我叹了一口气,“什么都能动,只有香火铺不可以,那毕竟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东西。不过我欠的是你的钱,的确不用拼……”
“去你丫的!”
白白走后,张碰碰我的肩,“哟,你那个小师弟还挺纯的嘛。”
我瞄了一眼张今天领口开得格外低的上衣,“你还是别打人家的主意了,他不喜欢女人。”看着张略微失望的脸,我内心补上一句,他喜欢的是一只鬼啊。白白的故事很长,长到我不想说。
和张分别后,我想了一下,还是借着观察后续发展这一借口到于韦睿的家里走走,毕竟她还没有把尾款给我。在楼下就遇到了神采飞扬的于韦睿,一上来就挎着我的手说要请我出去吃饭当做感谢。
我听这话感觉就不太对劲,感谢?感谢你妹啊赶紧把钱给我啊!可能是我把心里话写在了脸上,于韦睿靠着我,“别着急,仙姑,事情都还没有办完呢。”
“阴妻这一事情不已经搞定了吗?”我皱着眉头,十分不悦。
“事实上,我想让你帮我们家一个女人结一门阴亲,哎哎哎,您别急着生气啊,事成之后我再给红包,怎么样?”
“刘太太,一码还一码,这次的钱我没拿到手我是不会帮你做任何事的。”我直勾勾地看着她,想用这种手法坑我为你办事?没门,洞我也不給你。
于韦睿有些不悦,“仙姑,这事情不是只有你才会做吧?”
我被气乐了,怪不得刘大东要跟这女人离婚,蠢得可以,求人办事儿还要威胁别人,我拉开她的手,“对,这事儿有很多人都能做来着,您把尾款给我,咱们分道扬镳如何?”
她有些不甘心,“仙姑,我觉得你们做法事就很简单,不需要那么多钱吧。”
“怎么,刘太太不想给钱了?”我看着眼前脸色不善的女人,有点无语,这不是打死狗讲价嘛,事儿都完了。
我站起来,“刘太太心不诚,这尾款我不要了。”
这女人心不正,跟这样的人合作我会被坑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