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犯罪侧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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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义务警察

TMX市白虎警署,柏皓霖办公室

柏皓霖拿出纸条,再一次审视着上面的每一个字:

杀手准则第二条:不要伤害无辜的人,但对罪恶也绝不姑息!!

这就是像是他的宣言,他在告诉我,他是在代替上帝作出审判!

柏皓霖回想起自己在体育馆里看到那不堪的一幕,想到自己几乎已经做了和“义务警察”相同的决定,心里已经没有了反驳和喝斥他的底气。他长长地吸了口气,继续思考着:

虽然没有看到他的正面,不过他的背影给人的感觉并不算高大魁梧,年纪嘛,大约是三、四十岁;他拿着手机,看似在打电话,也不排除是为了消除我被撞的敌意而做的样子。可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从停车场到体育馆步行需要十二分钟左右,我跑过去只用了五分钟,再加上我从遇到他至停车场的步行距离,也不过七、八分钟,这短短的十来分钟,他是如何将张辉毫无声息地带走的?当时他手里也没有拿什么东西,更何况张辉这么大一活人,不可能就在众目睽睽掳走吧?他一定用了什么我想不到的手法!!

柏皓霖想了一会儿,却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暂时搁置。

事情绝不会就这样结束,这一局他暂时领先,可是他做得越多,所暴露的信息也就越多!!

现在需要重新给他做人格侧写:

长期并且喜欢追捕危险分子的人,从来不会关心周边的一切,所以他的性格孤僻,不擅交际,对现状不满,有些愤世妒俗;因为其长期特殊的“工作”,他的体格健硕,并且很注意自己的外貌,一是干净,二是平凡,他会想方设法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中,所以在现实中他极有可能是一个很普通、并且没有存在感的人。

从他敢通过与我对撞的形式塞纸条来看,此人对自己有着相当的自信,而且胆子够大,一旦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完成,即是说,他不会对我善罢干休!

目前能确定的只有这些,侧写只能缩小范围,可是现在他唯一的疑犯已经被正法了,侧写对查明“义务警察”的身份毫无帮助,这令柏皓霖有些泄气。

现在“义务警察”又留了一根头发在纸条里,似乎是对柏皓霖的下一步指示,有了张辉的前车之鉴,柏皓霖不敢肯定这是“义务警察”无意间掉下的还是他留给他的杀人预告。

如果能够交给隐痕检验处的话,检验员很快就能从头发的毛囊里查到DNA,运气好的话,此人就在警方的系统中。可是柏皓霖不敢冒这个险——就拿张辉来说,如果他是通过检验员查到他的,万一有一天,他的尸体被人发现,而检验员又回忆起柏皓霖曾经找过此人,那对他来说是大大地不利!

所以只能在别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查找。

柏皓霖想了想,将头发包好,到隐痕检验处。

与柏皓霖熟识的邓军休假了,另外两名检验员正忙得不可开交,谁也没有留意到柏皓霖进来了。柏皓霖走到放置着一堆待检验证物的办公桌旁,其中一个塑料袋中就放置着一根头发,标识上写着“16-C”,前面的数字越小,案件性质越恶劣,而16则是抢劫的标志;后面的字母,如果是A,表示有人死亡,B是有人受重伤;C是轻伤,D则是无人受伤,不过这样无人伤亡的案子警方也不会浪费人力物力查探,顶多将案件经过写下,至于能不能破案就另说了。

现在趁人不注意将自己手中的头发和塑料袋里的头发交换了一下也不是难事,可是这已经造成了违规,那也意味着这起抢劫案的真凶将继续逍遥法外。

柏皓霖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将头发调换了。

他刚将换好的塑料袋放回原处,易云昭的声音突然从门边响起:

“柏医师,你怎么在这里?”

柏皓霖表面上从容不迫地回答:“我找邓军。”但他的心里却不停地打鼓:他看到了吗?他不会看到了吧?!

“柏医师,完全没注意到你。”听到他们对话的检验员孟伟回过头,“小邓子培训去了,下周才回来呢,有要紧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你们忙吧。”柏皓霖冲他笑了笑。

“师兄,我的东西查完了吗?”易云昭严肃地问孟伟。

“查你妹啊!我们都快忙死了,谁有空查你小时候玩的********上有没有带回地外物质!!”孟伟崩溃地吼道。

这还真是易云昭的行事风格啊!柏皓霖汗颜不已。

趁着两人吵闹的时候,柏皓霖离开了隐痕检验处,从易云昭的反映看,他应该没有看到自己调换证据。柏皓霖微微松了口气。

由于隐痕检验处的工作繁重,再加上柏皓霖调换的不是紧急案件,所以直到四天后,他才从警方的系统中看到那起抢劫伤人案的检验报告。

柏皓霖忐忑不安地打开了检验报告。检验员从柏皓霖调换的头发上查到这是属于一个叫“刘成”的人:

刘成,男 ,生于1974年1月6日,……,1993年因聚众斗欧被判三个月;1994年因抢劫、故意伤害罪被判六年零六个月;1998年11月因在狱在表现良好,提前释放;2001年因贩卖违禁药品被抓,被判两年零七个月;2004年12月因防卫过当,造成他人死亡,被判入狱三年零九个月,后因在狱中表现突出,减刑为两年零四个月。

看来此人的一生都忙着在监狱里进进出出,不过在2007年10月刑满释放后,警方再也没有他的任何资料,似乎已经改邪归正,问题是,这样的人会成为使命型杀手吗?

柏皓霖摸娑着下巴,仔仔细细地研究着与刘成有关的所有资料——他的父亲不祥,母亲在他三岁时丢下他和别的男人走了,后由外祖母抚养,十八岁以前犯过很多错,不过在成年后他所犯下的罪行已是大大地减弱了,这一方面可以说明他在狱中已经深刻反省了自身的罪孽,不排除他从犯罪者转变为审判者;失踪者中有很多有前科的人,而他又多次入狱,这其间恐怕不无关系,现在刘成在一家叫红月亮的娱乐场所做保安兼泊车员,他的体能自不必说,也可以利用职务之便使用车辆,还有他多次与警察打交道,也应该学会了不少反侦查的手段。

从某种程度上,刘成较为符合“义务警察”的侧写,但有了张辉的事,柏皓霖也不敢百分百地确定。所以,这些也可以说明他更擅长隐藏犯罪证据,更擅长与警方周旋。

但这一切仅仅是猜测,真相还不得而知,所以柏皓霖决定先会会此人!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柏皓霖约了一些朋友到红月亮唱K,他一下车就在保安人员中认出了刘成,他正站在门边和另外两人聊天,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

刘成的身高大约一米七五左右,身材不错,很结实,长相很普通,除了留着两寸来长,油光可鉴的寸头外,看不出他有何独特之处。

既然此人的头发夹在递给自己的纸条上,柏皓霖自然不敢轻视,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将车钥匙递给了正朝自己走来的另一名泊车员,很自然地问:

“你们营业到几点?”

“酒吧和夜总会凌晨三点打佯,KTV通宵营业。”那名保安答道。

“真辛苦,你们也通宵上班咯?”

“不,我们是两个班,零点我们就下班了,请放心,您出来时会有人为您取车的,”保安以为柏皓霖是担心没人为他服务,“这是您的车牌,请拿好。”

“好,谢谢。”柏皓霖道了谢,瞄向正与同事有说有笑的刘成,一边观察着他的动作,一边暗忖:

此人的作息时间倒也与那些失踪者的失踪时间相符。从他与人交谈时洋溢着自信,说话时很喜欢用手式来看,此人总是急于表达、宣泄自己的感情,因而忽略他人的感受,属于强势型;可一旦别人开始说话,他则习惯于双手抱胸,这是心理上的防卫,说明他在排斥对方,是一个警戒心很强的人,在有意识与无意识中,他都会与他人设下一道防线,永远和别人保持适当的距离。

如果是之前,柏皓霖就基本已经认定自己找对人了!但是现在,他已经不敢保证此人会不会又是“义务警察”特意为他找的猎物,所以必须要先弄清楚。

柏皓霖算准了时间,在十一点五十分的时候从后门溜出,躲在暗处等待刘成下班。

大约零点一刻,刘成换好了衣服从红月亮的正门走出,在停车场取出他的摩托车。

他的座驾与柏皓霖猜测得有些许不同,不过摩托车也勉强可以作为运尸工具。

柏皓霖悄悄跟上刘成。

刘成并没有径自回家,而是去了另外的娱乐场所。

柏皓霖可不认为他是去兼职的,但他并不方便跟得太紧,只能在外面静静守候,刘成每次进去约十分钟至半小时,就离开了。

走访了五、六家娱乐场所后,刘成这才骑着摩托车往城外的方向驶去。

今天并不适宜动手,柏皓霖跟着刘成来到市郊的一个老社区,看着他走进一幢一楼左边的房子后,在周围观察了一番,方才离去。

经过连续三天的跟踪调查,柏皓霖对刘成有了一个较为全面地了解。

刘成每月单号上班时间是下午四点到晚上零点,双号则由零点上到早晨八点;他白天多数时间无所事事,但每天晚上都会固定地去几个娱乐场所,时间都在十分钟到半小时左右;而他住的房子是他外祖母留给他的遗产,这是一个很老式的社区,没有安全设施;他住的房子后面是一个荒芜的小树林,面积不大,穿过树林就是一条公路,公路很偏僻,来往的车辆不多;也许是刘成有前科的原因,与邻里没有人际交往。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柏皓霖越发不确定刘成是否就是“义务警察”,虽然他与他的侧写有很多地方相符,但行为上却没有发现与之有关的踪迹,难道他只是对方送给他的新猎物??

柏皓霖就像陷入迷宫的小老鼠,走不出去。

又过了两天,原本渐渐平静的日子像是突然被投进了一块大石头,激起千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