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另类的烧烤晚会,对周围邻居的影响是巨大的。一个个的,如同饿死鬼投胎,嫌筷子慢,直接动手开撕。得,李晟尴尬地放下刀子,一片一片地切肉,满足不了他们的需求。
手撕羊肉,也不是他们这般狼吞虎咽的。李晟尝了尝味道,很干涩,没有精致的调料,只能算勉勉强强。在这个时候,已经算是难得的美味,尤其这样另类的吃饭,让人觉得新鲜。
越是新鲜的东西,就越有兴致,周围围观的人,慢慢汇集在一起。有鼻子比较灵的,从老远的地方摸索而来。在圈外驻足,留着口水。风月楼里来的,似乎有些熟人,李晟仔细看了看,那位闹得最凶的仁兄,似乎由于这要不要走进来。
宣传自家酒楼的机会,李晟怎么会放过,“那位兄台,吃过了没有,不如一起吃。”迟疑,不是不想,而是觉得合不合适。主人家开始招呼了,他就没有拒绝的额必要了。
“听说,你们酒楼的厨子,能够做出风月楼的饭菜来。”李晟笑了笑,“是啊,先前风月楼的厨子,就会从我得意楼请了去,怎么,你吃过我家厨子做的饭菜。”
“实在是太好吃了,恩,这肉也不错。”
有了不害怕鬼神的人加入,鬼楼这个负面影响,基本上可以消除,从明天起,应该可以正常营业。衙役们心满意足地离开,蹭吃的人,记住的一楼的额位置,方便下一次来。
他们的表情很夸张,让人怀疑,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吃。估计明日,有很多好奇的人,要来品尝一下。
收拾完摊子,酒楼的人早早水下,第二天,李晟破天荒的早起,跟着秋娘一起,买了很多食材。
这一天,是最关键的一天,如果经营好了,得意楼不遇到不可变的事情,就可以稳固发展。
到了中午的时候,果然有很多人光临,对这那些小牌子驻足,看不懂的,胡乱指了一块,要尝尝其中的味道。
李晟在厨房忙碌着,前厅来了单子,马上掌火烧菜。在保证味道的同时,还要保证出菜的速度。干酒楼这一行,就是比较累。最基本的炒菜,有时候就能够炒到手软。
这一天,不知道怎么完的,李晟只知道,到了晚上,他的手都提不起来。人们的好奇心实在太强了,哪怕只点上一道菜,来来往往人多,也是不菲的收入。
最高兴的,当属李群,客串跑堂,兼掌柜的,数钱数得很爽,从小到大,还没有数过这么多得钱。
“晟哥儿,真赚钱啊,如果明天生意都这么好,那就好了。”
李晟白了他一眼,“都这么好,我要累死,明天,人就会少一些,到时候秋娘掌厨。“秋娘离李晟还有一段距离,“我还要多学学。”
要想赚钱,百姓们富足,才有钱赚。穷乡僻壤的,哪里有什么盼头。
接下来几天,生意渐渐变得平稳起来。菜好吃,没有酒,确是很大的遗憾。要酿酒,需要粮食,如今的粮食,价格可不低。而酿酒,必须要官办企业。
李群抽空跑路,淘换了猪崽,还找来了一个老大叔。这位大叔,眼神不怎么好,看人斜着眼睛,奇奇怪怪的。
“宫里专门断人命根子的。”
“哦,不是在宫里,那些人都是在外围断了根子,再送进宫里去的。对了,你们有人想进皇宫?”
主要看了李群和李晟,李晟被他看的毛发竖起,鬼才想要进宫去,“你给人断命根子,会不会给动物断呢。”
牛大力摇着脑袋,“没有,你们想给谁断命根子。”
断人命根,如杀人父母,牛大力怎么就喜欢断人命根子呢。李晟必须纠正一下他的三观,“我请你来,是给猪断了命根子,小猪,你必须在他身体内,找到那东西。”
雄性要断命根子,再简单不过,雌性就有些麻烦,猪是养着来杀肉吃的,不能每只都长成大母猪。
牛大力觉得莫名其妙,没事儿给猪做什么绝育手术。
“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赶紧走。”
许是生活所迫,牛大力点头同意,“我要先试一试。”
这是合理的要求,尝试一下就好了。李晟举起一个巴掌,“五只。”“不行,要十只。
小猪在猪贩子手里,里面的环境不怎么好。一窝儿小猪,嗷嗷叫,一看就是付了钱,没有把它们喂饱。
先把猪圈,里里外外洗干净。去了清水,特制的柳叶刀。这刀闪着寒芒,不知道毁了多少人的大好命根啊。
猪场老板,配合着将小猪按在石板上。牛大力的手很稳,一看就是老手。这厮,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宫里出来的。李晟把针线给他,把伤口缝起来。
第一头猪,纯纯倒了血霉,就是给他试手用的。伤口血流的很多,尖叫声慢慢变得微不可闻。牛大力叹息,“都死了,还缝什么?”
李晟白了他两眼,“废话那么多,逢。”快速割开伤口,取出卵子,然后缝合,撒上烈酒消毒。
牛大力直接玩坏了三头小猪,今天,烤乳猪的材料有了。接下来,牛大力越来越熟练,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他果然是个老手,对切东西,完全没有负担,可以坦然面对。
小猪处理完了之后,牛大力满头大汗,累的坐在地上,顾不得脏不脏,“老子这辈子,从没有像今天一样,断了这么多的命根子。”如果是人断这么多命根子,人类就不用发展了。
牛大力的手里是好的,李晟没理由叫停。看着萎靡的小猪,李晟只希望不要死上太多。“好了,百里所赐,今天晚上有嫩肉吃了。”
“我的工钱呢。”忙碌这么久,当然图的钱财。“我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带那么多钱。慌什么,都累了半天了,先回去吃个饭,喝个酒,再付钱。”
这年头,还真难找一个专门的人才,牛大力的这一手,用在人身上不行,用在猪身上,用处可大了。
“群哥,你这两天,就在猪场里呆着,好好看看这些小猪。”没有对应的要,能不能活过来,完全看造化。
乳猪肉的味道是好的,就是太过于奢侈。太累了,牛大力喝了不少酒,酒后话也多了,“我第一次给人断命根子的时候,战战兢兢的。喝了好多酒,才把事儿给办下来。”
不知道哪个倒霉孩子,做绝育手术,碰到了他这个初哥,而且动手时候,还处于半醉半醒的状态。李晟道,“那个小太监还活着么?”
“活着,变成了宫里的大太监,还有点权利。”
“那他怎么不关照你,你年纪也不大,完全可以再奋斗几年。”
牛大力摇头,“当初断人命根的时候,他自己是愿意的,就算不愿意,也改变不了。哪个男子不对这件事儿痛恨,他们不痛恨我这个亲自让他们断子绝孙的净身人?”
纯粹是迁怒,所以才回了开阳县,赚点小钱,过点儿小日子。
挥刀自宫,需要莫大的勇气。帮人自宫,也得小心翼翼。这医疗条件,搞不好,就像三只小猪一样,呜呼哀哉。
“我想了一下,你的工钱,要等小猪彻底活下来之后,才能够结算。”
这句话,让牛大力打了个寒颤,酒意一下子没了,“你,你怎么能反悔,不是说了价格。”
“价格是说好了,不过得看最终的存活率,我请你来,是断小猪的命根子,又不是请你来当杀猪匠。要是死得太多,我不是太亏了。”
李晟说得很有道理,却还是一副奸商的模样。牛大力知道得意楼的背景,从鬼楼,到开阳县味道最好的酒楼,背后有衙门的银子,他可不敢闹事儿。
把杯子重重丢下,愤然出了大门,秋沫儿疑惑道,“他不要钱了,就这么走了?”
“哪里能不要钱了,我是做生意,向来童叟无欺。他是忙着就照看小猪了,少死一头,他得的银钱,就会多一点儿。”绩效考核,提成标准,能够刺激人的工作积极性。
秋沫儿算是把李晟给看清楚,“要是猪都死光了,他不是什么钱都赚不到。”
“乌鸦嘴,我希望一只都不要再死了,死得越多,对我的亏损越大。牛大力就那么一点点儿工钱,晒牙缝都不够。”
从另一个角度,塞牙缝的工钱都不爽快给人家,老板真的很黑心。
小猪陆陆续续又死了三头,最终死亡数为六,比牛大力要求的,要少几个。李晟痛痛快快将工钱给了牛大力,“你的手艺真不错,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可不许推脱。”
“沫儿,去好好查查这人的底细,看看能不能收买。”等阉割猪肉上市以后,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牛大力起了作用。若将他变成自己人,外面的,至少要摸索好久,才能找出正确的方法。
小猪们开始吃食了,意味着已度过最大的难关,开始长肉的季节。李晟交代好酒楼的一切,账目归李群全权负责。秋娘负责厨房,秋沫儿,充当打杂和情报人员。
“如果忍受不够的话,就请几个固定的小厮,记住,人品一定要好。还有,秋沫儿负责和我联系,传递消息。你那些小伙伴们,抽两个机灵点儿的,就在得意楼做伙计,亏待不了他们。”
秋沫儿开心地跳了起来,“没问题,只是我怎么把消息传给你。”“找人个人,来回跑就行了。”
虽然很累,可没有电话,就只能用笨办法。“胡爷爷,你是留在这里,还是跟我回柳家庄。”
胡归一起身,“当然是回去,我在这里可住不习惯,不过,你就放他们三个人在这里,你能安心?”
“不能安心又能怎样,手里最这么几个人。胡爷爷,你既然不放心他们,就留在得意楼好了。”
胡归一连摇头,“这里的酒虽然浓一些,可没有庄子上自在,你都跑了,还敢把我扔在这里。”
失去主心骨,李群有些彷徨,“群哥,你真放心我一个在这里。”
摊了摊手,不然呢,“群哥,别担心,这几天不是干的挺好的么。照着这样做下去,就行了。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就让沫儿联系我。我会第一时间,回来帮助你的。好了,现在你就是稻苗公司旗下,得意楼开阳店的殿长了。”
说的好长一段头衔,李群没给反应,李晟道,“还有啊,你的终身大事儿怎么弄,以前说亲的那个,你还喜欢着么?”
少年眼里有了羞涩,他的确是在意的。虽然那家人曾经对李群家百般刁难,少年一旦动了心,总归要有一段时间的缓冲时间。
“是最近的人,你看不来,还是真的想娶那个女人。”
李群无法回答,胡归一着急了,“问你画呢,是想娶原来那个,还是重新找一个。”
他或许自己都不知道,模棱两可的情感,要怎么去解决。
十八岁的少年,高中生毕业,恋爱,情感正常萌芽,“行了,我回去,跟那边去看看,若是可以,你就等着回来成亲。不够我不能打包票,毕竟要伯父,伯母看得上。”
“我知道了。”
说不定到秋收的时候,能够促成一桩婚事。老是挡着别人的路子,很找人恨。如今吴三猛和李芸儿你侬我侬,就等着他这个哥哥,早点吧事儿办下来,他们才好继续。
李晟的婚事,在李家老宅的时候,是李家矛盾的部分导火索。其中的纠结,让李宅的亲情都存不了点滴。解决李群的婚事,就解决绝大部分人的担忧。
李重乙急么,很急。
吴婶儿急么,也很急。
李群急么,表面上看着不急,实则太急了。
这些,都是要在回家之后才会办好的。去衙门里找了齐县尉,吩咐多关照一下得意楼。齐阵对柳城心心念念,“让你诚叔来开阳县,我手痒痒了,要好好切磋切磋。”
两个无数狂人,惺惺相惜就罢了,何至于还要念念不忘。李晟还能说什么,只能高兴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