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重生不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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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医人官司自动解

青山城外三十里,有着帝国数一数二的防御。到夏末秋初,这里会很热闹,一车一车的新粮,运往其中,然后多余的车粮,又被淘汰出来。这一进一出,其中的损毁,让这里的驻军占足了便宜。

驻守永丰仓,乃是帝国最精锐的御林军,他们除了拱卫皇城之外,这里也是重中之重。永丰仓,代表着大宁历代帝君,对国家的渴望,希望大宁皇权能够永远长存下去。

永丰仓修建在两山之内,成环形拱卫,易守难攻。修建粮仓,乃是每任帝王必须要做的事儿。到最盛况的时候,积累的粮食,能够满足天下一年的口粮。

可是战争无情,断了敌人的粮道,就等于增强自己。对于带不走的粮食,与其资敌,不如就地损毁,那样也间接打击了敌人。正如明教教徒,在捧日军追杀过来,毅然焚毁了粮食。

永丰仓就这么矗立在这儿,很少动用,当要动用的时候,就说明帝国已经四分五裂,到了灭亡的边缘。国朝虽然盗贼四起,可是帝国的底蕴还在,宁徽宗,无论如何都不能动用永丰仓的粮食。

基于这个原因,永丰仓根本不是给本朝帝君使用的。而是壮大了得到它的势力,给别人提供了资本。可当继承人争得了天下,就是改朝换代的时候,根本不会感激先贤。

要打这座粮仓的主意,必须要等到天下大乱,朝廷的威信,一点都不存在了,才有人会行动。现在,谁敢动这座粮仓的主意,必然会被青山城里的禁军踩成肉泥。

现在,有一个人就在打永丰仓的主意,说来可笑,不过七八个弱冠少年,伏在山林之中,观察永丰仓的地形,真想着歪主意。柳毅觉得必须提醒一下,“阿晟,就凭咱们几个人,怎么可能攻打御林军防守的永丰仓。”

“老大,想什么呢,我们可不是来攻打永丰仓的,只是乘机制造麻烦。”是的,要使得青山城里最高的那个人紧张起来,只有祖宗的永丰仓遭受了危机,才能够勃然大怒。

柳毅还是很担心,“阿晟,就算制造麻烦,面对如此严密的防守,咱们也很难办到。”历代永丰仓,基本上都不是被攻破的,而是守将,拿这里的粮草作为晋升之本,投靠了敌人。

当权者,对献粮之人的奖赏很高。这就避免了,有人焚毁粮食的举动。若是如此多的粮食被焚毁,不知道有多大的损失。和平时期,这里的守将更是安逸,完全不用担心,有人敢攻打永丰仓。

李晟的旗帜都准备好了,上书“替天行道。”没有办法,开封府周围,就这么一股有实力的盗匪了。没有林冲的梁山泊,李晟坑起来,一点儿压力都没有。

前些天,龙武卫攻打梁山泊,据说是铩羽而归。如果不是庞严带着粮草去接应,估计还不能全身而退。李晟有些怀疑,白衣书生王同学,咋的有了这么大的本事儿。

虽然是饥肠辘辘,没有补给的军队,可好歹也是青山四大禁军之一,呼延家的子孙,能想到攻打土匪赚取粮草,应该不是草包才对。还是说,轨迹完全变了。

李晟突然有些不自信起来,若是自己的先知先觉失去了效用,还怎么克敌制胜?

去外面探查情况的人回来了,“晟哥儿,真的跟你说的,有人往外面押送粮草,从后面的山谷里,秘密进行。”偷食物的仓鼠,哪里都有。如今粮价这么高,不想个法子赚点儿银子,如何能安心。

现在,离每年末清查仓库还远着呢,可以先挪用一下,以后再补窟窿。这些都是心照不宣的,哪儿哪儿都有这样的人。只要不把粮仓给搬空,基本上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李晟急促地问道,“人手有多少,警觉性有多高,哪里适合伏击,得手之后,怎么才能够撤离?”一连窜的问题,让周小兵有点儿懵。“你别慌,一件一件的,慢慢说。”

“山谷两旁的树林很多,中间修的一条小道,粮食直接运到汴河的支流里,然后运往青山城。”走陆路目标太大了,索性走水路,比较能避人耳目。“运粮的士兵并不多,一般都是二十人一队,他们的警觉性很低,根本就没有防备。”

当然没有防备,都没有人敢抢掠他们还防备什么?安逸的日子太久了,人就会懒惰下来,真是不变的真理。人如果想要避免惰性,就一定要保持着奋进的姿态。温柔乡,英雄冢,太过安逸了,整个人都会废掉的。

前世的时候,周围的安逸主义,一直贯穿着整个人生,李晟便是这样,于是乎庸庸碌碌,没什么作为。这一世的懒惰,也只是暂时的,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他勤奋地如同一头牛。

如果你有牛那么的勤奋,即便不成功,做出来的事儿,也有几分成色。“这么说,咱们是有机会了。”能从平常事儿中,瞧见契机,也是一种很强的能力。

柳毅不想泼冷水,但必须叙述一些事实,“即便是二十个御林军士兵,我们也不是对手。”你那六个少年郎,加上一个小孩子,如何能斗得过二十个军伍之人。即便对方太脓包,双拳能敌四手,还有十二只手,你也是避不过的。

李晟来回走动着,一定能找到方法,这一次重击,才是最快能召回王诏的手段。“在这里,沿途就没有可趁之机么?”周小兵摇头,“暂时没有发现。”

李晟只能带着人返回,留下一些人手,继续盯着这条路子。回到青山城,一个不好的消息,让李晟慌乱起来。永远不要低估人的学习能力,古人同样有智慧。

仅仅一天的时间,开封府的王黼,把李晟在西水门区域的做法,原封不动的普及到了全青山。官府的威信,加上他那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让很多的粮商都乖乖听从了安排。

好了,开封府的粮食危机,除却没有银子的流民,似乎完美解决了。皇帝陛下大加赞赏,直接感觉,没了王诏,开封府还不是一切如常,而且他以前没有解决的粮食危机,现在王黼全都解决了。

这能算是解决了么,当初王诏倒是想拿这些粮商开刀,忌惮背后的达官贵人,所以迟迟没有动手。他若要动手,必然要把粮价给压下来。如今,粮商们算是把平头百姓积攒很久的银子全都搜刮走了。

繁荣的市场,让人看到的表象,就是开封府,完全不缺银子了。可李晟心道,哪里有这么便宜,都是治标不治本的。不过,要想让这些事儿,统统爆发出来,还得用一些计谋。

李晟觉得不能等,所以他必须要快刀斩乱,因此,他要行险恶。他把龚安和秋沫儿召集起来,仔细吩咐着,“明日,你们混入城外的难民营里,散播一条消息,开封府的粮食,如今已全部卖给了城内的军民,他们不日就会断粮了。”

城外的难民,如今只是靠王诏留下的粥棚过活。如今,粥棚的事儿,王黼根本不在意,他一心要要解决城内的粮食危机,怎么会注意城外这数万流民。

朝廷派来安置百姓的负责人,也是为难,最好的法子,就是全部驱赶到开封府下辖的县里,安置起来。可是户部不拨钱粮,将人遣返之后,只怕得活活饿死。

龚安皱着眉头道,“如果这样的话,很可能会有损伤。”叛乱起来,有时候杀的人头滚滚。这是在青山城,在法制健全的大宁王朝,一般只诛首恶,不论从犯。

更何况,从犯是上万饥馑的流民。“没有办法,我实在有些低估了王黼的能力,干下一件蠢事儿。”早知道他们学习能力这么强,就不会为了给屠夫帮夺取威望,使出让粮行松口的事儿来。

事已至此,不得不为之,“你们行动的时候,最好找那些有野心的人当上炮灰。大宁有一个好处,就是造反成功的人,一旦被招安,还能做朝廷的负责人。”

于是造反谋取一个好的职位,就是太稀松平常的事儿。肯定有野心家,愿意通过这样的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这样的人,利用了便是利用了,不会心不安。

人的良心很重要,若是负疚,很有可能连觉都睡不好。李晟无疑是一个好人,所以呀,他可对无辜的人下不去手。或许有一天会,谁能保证永远无愧于心呢。

秋沫儿点头,“东家你放心,我一定很快完成任务。”李晟很是鼓励道,“沫儿,辛苦你了。”秋沫儿是他的得力干将,头号下属,困难的事,她都可以做。”

安排完这件事儿,李晟觉得还不够,还是得将永丰仓的事儿弄好。连着两天,都有些惶急,而平安堂那一边,又传来邹林无罪释放的消息。开封府的负责人,还上门赔礼道歉,规格做的很足。

西水门的人,都替平安堂道着喜。开封府还不忘宣传一下邹桐的真实身份,十年前的御医,医术高明。卸任之后,专研医书,医术更加精湛。邹林乃是儿子和学徒,完全得了真传,怎么会医死人呢,大家以后可不能轻信了。

最高兴的,当时邹林夫妇,他们沉冤得雪,以后可以继续营业,平安堂不会那么冷清。可是怎么看,都觉得自家老爷子,笑脸儿上不怎么高兴。

有一种笑,叫做苦笑,那一位刘先生带着公鸭嗓子的腔调,“真是可喜可贺,公子拖了牢狱之灾,平安堂的名声也恢复了,如今,您可千万别再推脱了,天子可不是能随意糊弄的。

邹桐自知不能够再拒绝了,“老臣接了便是,只是,我还有一个学徒,等着一起入宫,您能稍微缓一缓么?”没有狡猾的李晟,邹桐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地走完这一遭。

宫内是非多,他倒不是担心自己的生死荣辱,就怕牵连了家人。大宁不兴株连之罪,可万一对方把事儿搞太大,那也是有可能的。刘公公完成了任务,也乐得给个面子,宽延了两日。

李晟听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到平安堂。堂里的活力,李晟感受到了。很多的病人,点了名,要邹桐看病。如今,就连御医的牌匾都打出来。邹林夫妻二人很高兴,邹夫人如今,对李晟没有半分的不顺眼,热情地招呼,“阿晟来了,快请进。”

这让邹林很是奇怪,邹夫人解释道,“要不是李晟劝诫老爷子,他都不会救你出来。”李晟连忙纠正,“婶婶,您错了,邹爷爷不是不救邹叔,他只是认为,邹叔医术过关,清者自清,这不,开封府给了公道。”

邹林听得很开心,“好了,你是找老爷子的,你再帮我劝劝,让他老出来看病,现在很多人都点了御医的名。”李晟翻白眼,这不是自找麻烦么。看病,本来就是年龄越老,越让人放心。你整个御医专票,谁都要来凑凑热闹。

邹桐如今的皱纹,无疑又加深了几行,见李晟进来,叹了一口气,“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朝廷的旨意,老夫接了。”接了就必须赴任,否则,就是欺君。

有些朝代,欺君的罪名直接可以砍头了。现在法律平和,欺君也是不可饶恕的罪。想要学先贤挂冠而去都不敢,要真这样的了,岂不是将朝廷的面子不放在眼里。

李晟说好了要陪邹桐进宫,当一个学徒。可现在的情况是,根本就走不开。他一走,这大好局面,估计全部得崩盘。“邹爷爷,您真打算去皇宫了。”

将圣旨放在桌子上,“这都接了,还能够不去么?”李晟转动脑袋,告诉思考着,“邹爷爷,其实咱们可以不用入宫,还能找出想要陷害你的凶手是谁,只是您要要吃些苦头。”

在宫里,那是心累,才是最苦。身体上的痛苦,反而不算什么了,邹林期待李晟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