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男不屑地冷哼一声,说道:“比翼霖是用比翼鸟幼雏的羽翼所作,你就没有听到它们凄惨的叫声,苦苦的哀求吗?你是命,它也是命,相煎何太急?”
玉面冷笑几声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除非你今天连我一块解决了,否则我会让你加倍偿还。”
斗篷男说:“如果那天你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一样不会心慈手软。”
她走到我面前,轻声说:“辰曦,你原本可以快快活活过自己的生活,可是阴差阳错,让欧阳嘉琪得到玉佩,并转送给了你,没想到竟害了你。这一切对你来说都是劫难,你应该尽早远离,把玉佩和凤凰给我,我会想办法解除你体内一切邪气,也会竭力帮欧阳嘉琪恢复从前,你要相信我,我和温语拼尽全力也会护你周全。”
“不行。”斗篷男喝道,“辰曦,不能交给她,她诡诈无信,一定是想利用凤凰重生的机会做出阴谋诡计的事情来。”
玉面冷眼看着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玉佩是狐族圣物,狐族被小人所害使的它戾气深厚,每当静寂的午夜就会有怨魂的哀叫泣诉,它可以凝聚煞气,召唤更多怨魂,让人产生幻觉,迷失心性,更可能做出失常的举措。”
她蹲下,将小银放在身边,握住我的手递与唇边,轻轻吹了口凉气,伤口好似撒了层盐,让我头晕目眩,脊背忍不住拱起,四肢僵硬无比,险些晕倒在地。
可马上她缓缓吐出一缕气息,浓厚如雾,白色如烟,丝丝钻入我的伤口,凉得彻骨。可血也慢慢止住了,她从口袋拿出一包药粉,洒在伤口上,扯下脖间丝巾给我包好,轻声说:“小银伤了你,以后我尽力弥补,他的毒只有我能解。”
说完看了一眼小银狐,可小银狐却扭头看着远处,似乎在回避她。
那一刻,我似乎懂了,玉面所跟随的便是银狐,她为他努力做人,她为他做人而付出,或许付出了几百年,或许上千年,但是从银狐的眼神中得知她大概是一厢情愿的,但是她并没有半点的懊悔,没有放弃的意思。
我想,她的修为早已高出了银狐许多,但是她没有移情别恋,她应该比他更懂人的悲欢离合,人的变化多端,但是她默默追随,支持,即使他真的法力尽失不能再幻化为人,我想玉面也会义无反顾地随他做一只安分守己的狐。
谁说动物没有人的感情?玉面不比人更痴情吗?有狐如刺猬,何必做人?许多的人也不过是林中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是银狐却不以为然吧,就像我们人也是一样,拥有时肆意践踏,失去时才懂得珍惜。
玉面说:“辰曦,带上玉佩和凤凰,跟我去一个地方,我虽然修为没有眼前这位高,但是愿意一试,把你体内的九寒针先逼出来。”
斗篷男却阻止道:“万万不可,现在九寒针与御阴息已经化为一体,没有足够的把握就不能轻举妄动。”
“我愿意一试。”
“你伤了无所谓,可是辰曦伤不得。”
“哼,你倒是是有把握,为什么不帮她?”
“我并无十足的把握,而且,许是这一切都是天意,倒不如静观其变吧,我相信辰曦可以应付。”
“你……”玉面脸色一沉,手中已经幻化出无数利爪,小银也立刻充满了斗智。
我忙说:“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想知道,更不敢插手,但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玉佩是嘉琪给我的,如今不仅仅关系我的命,还关系到风九天的命,眼下看还和凤凰有关,我甚至怀疑嘉琪也和这凤凰涅磐有关。所以玉佩,我暂时不会给任何人。不过,你们谁能帮我度过难关,我麦辰曦这条命就是他的,自然也包括这玉佩,说话算话,决不食言。”
斗篷男说:“生死尚且不有名,岂能是你说送就送的,哼。果不其然,那些人追来了,凤凰重生之路注定坎坷,你也赶紧回去吧。”
经玉面那么包扎,我的伤倒轻了很多,勉强起身说:“你们既然都在这里了,那么风九天和宾凯也会在这里,我既然来了,就要有所收获,否则绝不回去。”
“辰曦,你太固执了。”玉面狐这次倒和斗篷男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欧阳嘉琪情况不妙,温语希望你能回去陪陪他。”
提到嘉琪,我心里一阵酸楚,如今这个模样也不敢去见他,便说:“此时相见不如不见,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时,再见也不迟吧。你们不是总说宿命吗?如果我命中有他,今日不相守,明日也能白头终老,如果我命中无他,即使此刻海誓山盟,明天还是劳燕分飞。”
玉面狐摇头说:“那你和风九天他们也是一样的缘分,如果有缘,总会遇到。”
脚下又是几声孱弱的低鸣,我看到小凤凰已经完全从灰中爬出来,整个蜷缩在玉佩上,好像找到了舒适的家,惬意而有归属感。
要说它们没有关系,我倒不信了,便说:“我自认现在的我与嘉琪心心相印的,他知道无论我在哪里,我最牵挂的都是他,与他也是一样的。而风九天他们的宿命也不该如此,既然有人强取,我也必须豪夺。”
“你拿什么夺?”斗篷男不屑地说道。
“凤凰既然召唤我过来,要我见证它五百年一次的涅槃与重生,就说明我与它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你们无权赶走我。”我在凤凰旁盘腿而坐,接着说,“先生刚才说,我在为它守护,我为它哀伤,那么我就要守护到底,绝不会让任何人或物伤它分毫。”
玉面急切地说:“辰曦,你已经陷入那样的沼泽之中,就不要在社会中也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去了,否则,真的回不到从前了。”
我浅笑说道:“玉面仙人从前也与先生一样说一切是命,如今为什么又不认命了呢?我,信宿命,所以我这就是我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