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后,他就变了个人似的,没想到这后遗症还没有恢复,但是他这个苟延残喘的样子,我也再下不去手,嘟囔着说:“都被你气糊涂了,宾凯呢?那些人和灵魂去哪里了?”
“我没见到宾凯,不过……”风九天话没说完,头顶上天花板已经大片大片落下来,我惊叫一声趴在了两人身上,后背被重物结实地砸了一软,紧贴在他们身上,只听得咔嚓一声,钻心的疼便袭来。
“辰曦!”惊魂未定时,一股力量已经波及而来,将我们推出了角落里。
风九天乌青的双目含着一层亮光,紧张地看着我:“你感觉怎么样?”
“千倍的痛也有过,死不了的。”我手握旋风鞭,勉强吸口气,说道。
“辰阳伤的很重。”
“我看到了。”因为脊柱碎裂般的疼痛让我情绪暴躁到了极点,所以对他也没好脸色,伸手握着辰阳的肩膀,摇晃了几下,说道,“外伤倒是其次,我只是担心,他早就不是他了,或者说,和谷小玉一样,时而被控制,时而清醒,不知道操控他的又是什么人。眼下,只怕他的灵魂和他们一样也被妖女和殷红摄了去,所以他们不能这样打下去,否则,哥哥真的很危险。”
振聋发聩的打斗声中,夹杂着响亮的枪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还有沉重而有条不紊的跑步声,像是训练有素的,莫非是警方的人?
可是这里他们是一家发现了呢?还是认为只是幻觉中的海市蜃楼,所以开枪要打散这幻觉?还是正如无头苍蝇一样带着一帮人乱窜,用枪声传递信息,也等我给他们回应?
我低声说道:“酋跃龙,我在这里,快快过来吧。”
“酋跃龙是什么人?”风九天警惕地问道,干瘪的脸上竟泛出一层醋意。
“一个男人。”我嘴下不耐烦地答道,看着妖女与殷红打得难解难分,便抱住辰阳的胳膊向外一点点拖着。可是后背实在疼的厉害,每动一下身体就有种被穿透了疼痛,大口吐几口气,憋足一口气,再拖起他。
风九天也跟着慢慢向前爬,嘴里却不停说:“一个男人?难道还有其他男人?还有枪,能来这里?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我不知道?难道我不在的这些天,你魅力增大了?都有粉丝了?”
“命都没了,你话就省省吧。”
“我很不喜欢你这个态度。”他这话让我愣了愣,那一瞬间以为自己还活在从前,可是已经不复从前了。他费力地推着辰阳,如一个较真的孩子,嘀咕道,“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你可别忘记了。”
“什么事?”
“我很不喜欢你对我这种无所谓的态度。”
“你从来都不喜欢我,我当然知道。但是这个时候说这些没任何意思,还是想办法自救吧。”
“我存在与否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的,你之所以来这里,只是为了寻找乔宾凯,对不对?如果我死了,可以让你回到从前,你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是吗?我们一起经历了生死,我以为早就心有灵犀,可是你根本不懂我。”
“我不需要懂任何人,我只想活着,想回到家人身边去。”我脱口而出,看着这他神经病似的倒在地上,失落地苦笑着,忍住怒气,说道,“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一场梦,还是你们真的都不再是那个人了,但是如果我和风九天没有心有灵犀,我根本找不到这里,玉佩丢了,现在我只能靠旋风剑与旋风鞭苟延残喘,即使为了我自己,我也不希望你死。”
“现在我终于知道,一切谎言都会有被拆穿的那一天,比如殷红害了嘉琪,比如……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在骗你,一定希望亲手杀了我。”
“你有孩子了。”我不愿听他啰嗦下去,轻声说道,这话让他瞠目结舌了片刻,我接着说,“但是,很遗憾,你没有机会看到他,可是我也知道你根本不会爱任何一个女人,也不会希望被孩子所羁绊,更不会是……”
他突然伸手扳过我的头,唇紧贴在我的唇上,与从前截然不同,唇边带着死亡的气息。余光看到殷红突然放弃反击妖女,从二楼一跃而下,我一把推开他,说道:“你嫌命长?”
捂着胸口走来,口中说道:“风九天,处处坏我好事,留着这条命就是为了等小妖精兄妹,如今到齐了,那我送你们一块上路,也好让你们前世今生都纠缠不清的关系,来世继续去纠缠。”
说着话,一道银光闪过,来不及阻挡,银光已经落在风九天身上,随着他惊呼一声,身体已经如球弹起。
我惊叫一声“风九天”,看到殷红手中的腰带早已幻化成了一条银色长鞭,鞭子尾部有一把短小精致的银枪。难怪他可以能控制旋风鞭,虽然两种鞭子材质与本身法力大不同,但是运用上是万变不离其的。
银光如霹雳闪电一道道划过,鞭子便如惊魂电锯斩在风九天的身上,无奈我这将残的身体,更使不上半点力气,旋风鞭也被他们震慑住了,眼看着他如脱水的鱼在空中辗转,扭曲了身体,却没有半点反抗自救的能力,血不断地滴落下来,起初还高声叫骂,可片刻后连呻吟也没有了。
“合二为一,旋风剑出!”耳边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我扭头一看,竟是辰阳,但是眼神与表情绝非是他,难道是斗篷男上了他的身?他握住我的肩膀说,“你可知道此刻的旋风剑已经全部融入你的体内?”
“什么?”我大惊,又问,“你是谁?斗篷道长?你不是不管我的死活了吗?”
他微微抬头,目光盯着前方,妖女已经趁机向殷红杀去,这银光与阴风将这里分成了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的区域,而风九天就在正中位置,稍有不慎就可能四分五裂,情况与当初我被玉佩与御阴息等控制时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