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淑兰见皇上已经大醉,心中竟有几分庆幸,因为这样的话,她就不必真的为皇上侍寝了,她只需要伺候他安然睡下便可。
小文子上前,对杨淑兰道:“杨才人,不要误了良宵啊,服侍皇上就寝吧!”
杨淑兰紧咬着嘴唇,上前,道:“皇上,臣妾扶您回榻上歇息。”
赵恒抬起头,醉眼朦胧地望着杨淑兰,他唇角轻扯,露出一个魅惑的笑:“月儿,是你么,来,陪朕喝两杯。”
赵恒端起酒罐,就往酒杯里倒酒,怎奈甩了几次只甩出几滴酒来。
赵恒便不耐地道:“快,上酒,给朕拿酒来!”
小文子嗫嗫道:“皇上,都这个时辰了,您不能再喝了,明日还要早朝呢!”
赵恒将手中的酒罐狠狠一摔,酒罐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福宁宫的宫人们听了酒罐摔碎的声音,心都陡然一颤,小文子吩咐两名宫女过去打扫。
杨淑兰木头一样站在那里,只是怯怯地望着皇上,一动都不敢乱动,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处,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她心中所爱,她不愿意来侍寝,只暗暗祈祷,今夜快一点过去。
小文子见杨淑兰懵懂呆傻的样子,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暗骂还不如叫张才人来侍奉呢。他上前,推了杨淑兰一把,道:“杨才人,快扶皇上去榻上歇息呀,你还傻愣着做什么!”
杨淑兰被小文子这样一推,脚下不稳,身子失去重心,人重重地倒了下去。
这一倒,便倒在了赵恒的怀里。
赵恒揽住杨淑兰的身子,胳膊强硬而有力,他紧紧箍住她的身子,眼神迷离地望着她,道:“月儿,你来看朕了?”
杨淑兰蹙眉,挣扎道:“皇上,您放开臣妾!”
赵恒摇摇头,微微一笑,道:“你是朕的女人,朕怎会放手?”
他横抱起她,向前走去。
他站在龙榻前,将她摔在了榻上,杨淑兰用惊恐的目光望着赵恒,心里害怕的很。
两名司寝御女上前,开始为皇上宽衣。
赵恒摆摆手,两位司寝御女便退了出去。
她们只需侍奉在门外,皇上传唤,便进去侍候。
杨淑兰坐在龙榻上,步步后退,却又无处可逃。
她的身子紧紧贴着墙壁,双手抱膝,眼神惊恐地望着赵恒,她呢喃道:“皇上,您不要过来……”
赵恒摇摇晃晃地上前,身子重重地倒了下来,将杨淑兰娇小的身子压在身下,他伸出手,钳住她的下巴,用迷离的双眸凝视着,凝视着。
却如何也看不清,她到底是谁。
“月儿,你是月儿对不对?”赵恒说着,魅惑一笑,头俯下来,想要捕捉她的唇瓣。
杨淑兰低低哭泣着,将头别过去,赵恒的唇,便落在了她的脸颊上,他吻到她的泪水,咸咸的。
他用双手捧起杨淑兰的脸,道:“朕说过,不会让月儿难过,可是朕不是有心要惹月儿生气的,是朕太在乎你了……”
他俯下头,唇瓣重重地覆盖在了杨淑兰的嘴上,杨淑兰禁闭着双唇,眼睛不敢睁开,她嗅到赵恒身上弥漫着的酒香,忆起自己心心念念的乔少桦,心里一阵苦涩。
赵恒试图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唇舌相缠,怎奈杨淑兰嘴巴闭得太紧,他便放弃了,他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试图解开她的衣服。
杨淑兰感觉到赵恒干燥炽热的大手在她的腰间游走,她一阵惊恐,惊叫道:“不要,不要,皇上不要……”
殿门外,两位司寝御女听得真切。
其中一位道:“若霜,瞧那个杨才人,也配获得皇后娘娘的提携,就她这样子,上一次都被皇上赶出了福宁宫。”
司寝御女若霜道:“陌雪,我看那杨才人并不是蠢笨,而是心中有人。哪个良人入宫,不想得到皇上的宠幸?掖庭宫的良人们,数星星盼月亮,就想看皇上一眼而不得,反倒是她,因了皇后娘娘的提携,两次入福宁宫侍寝,若非是皇上醉了,我看她现在是人头不保!“
陌雪道:“是啊,既然不想为皇上侍寝,为何还要入宫呢?一生那么长,如何煎熬才能过得去。”
若霜道:“上一次皇上临幸了你,你腹中可有动静?”
陌雪嘟着嘴,道:“哪里有动静?”
若霜挑了挑眉,道:“皇上如今子嗣稀薄,你若一朝怀上龙种,可是会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呀!”
陌雪眼珠一转,道:“既然那杨才人不想侍寝,不如你我便遂了她的心愿!”
若霜道:“陌雪,你是说?”
陌雪道:“若霜,你这么聪明,这点还想不到吗?皇上临幸司寝御女,历来都是常有发生的事情,既然皇上醉了,不如我们进去侍奉,让杨才人回掖庭宫!”
若霜道:“对呀!”
陌雪道:“我已经是皇上的人了,虽然不受皇上宠爱,也没有名分,但是我心里只有皇上,若霜,你呢?”
“要做就一起做!”若霜道,“我也不想一生都为奴为婢,只看你我姐妹的肚子是否争气了。”
“嗯。”陌雪点点头,道,“事不宜迟,我们快进去吧!”
若霜将头微微一点,同陌雪一起进了寝宫,她们一眼便望见杨淑兰正被皇上压在身下,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她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陌雪小声唤了一句:“杨才人。”
杨淑兰瞪大了双眸,看见两位司寝御女正站在龙榻前。
若霜用口型道:“走,快走!”
陌雪上前,搂住了赵恒的脖子,她温柔地凑上去,吻上了赵恒的双唇,赵恒醉得不省人事,与陌雪一同滚进了芙蓉帐里。
杨淑兰趁机摆脱了赵恒的束缚,她下了龙榻,开始整理自己凌乱不堪的衣衫。
若霜冷冷地对杨淑兰道:“你可知你已犯了欺君之罪?”
杨淑兰大惊,道:“你,你们……”
若霜道:“杨才人,你心里有别的男人。今晚的事情,不要说出去半个字,你没有拒绝皇上的宠幸,我们也没有主动侍寝。今晚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半个字,你也人头不保!”
杨淑兰会意,道:“我不会说出去半个字的。”
她匆匆离开福宁宫,小文子正站在福宁宫的正殿里打瞌睡,见杨淑兰突然从寝宫跑了出来,他便道:“怎么,又让皇上给撵出来了?”
杨淑兰抚了抚被赵恒弄乱的发丝,道:“不是,皇上已经歇了,他不想让人打扰。”
小文子见杨淑兰那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样子,以为她已经侍寝过了,便淡然一笑,吩咐宫中太监,将杨淑兰抬回掖庭宫去。
杨淑兰上了轿子,想起自己的身不由己与不堪,低低哭泣起来。
轿子在掖庭宫东苑停了下来,虽然此时已是深夜,却还有不少的才人美人没有休息,她们眼见着杨淑兰又被送了回来,便窃窃私语地酸道:“又被送回来了,看来皇上不怎么喜欢她呀!”
“皇后喜欢又怎么样,说到底,这天下是皇上的,后宫的女子也是皇上的,皇上喜欢谁,谁才真正得宠。”
“姐妹们,少酸了,都去歇着吧。”其中一位才人道,“总是被皇上退回来,也比我们见不到皇上的强呀!”
“切!”掖庭宫的才人美人们纷纷嗤之以鼻地一笑,甩了一个白眼,退回了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