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率领宋军回京的当天,原本太阳高照,突然一片昏暗,众人纷纷仰望天际,发现“日全食”,整个太阳都被遮蔽,眼前黑压压一片,如同黑夜,君臣皆有慌乱,寇准连忙稳定大局,连忙道:“大家不必惊慌!”
此时,朝臣中有人窃窃私语,道:“天狗食日,此乃不祥之兆啊!”
“休得胡言乱语,谁若在此时搅乱军心,就地格杀!”寇准厉声呵斥道。
此时人群鸦雀无声,只有马儿喷鼻的声音,太阳渐渐从黑暗遮蔽中的崭露头角,大地恢复一片光明。
赵恒一路劳顿,连个安稳觉也没有睡,签订休战盟约,实际上虽是为双方百姓好,但在名义上,却是一种耻辱,大宋虽富庶,一年三十万两白银如同九牛一毛,然而名声不好听,城下之盟啊,赵恒心里是忐忑的,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出现日食,赵恒心中就更是不舒服了,他忽然有些头晕恶心,想要呕吐,尾随在他身后一身男装的刘娥,发现了赵恒的脸色不对,她连忙道:“皇上,你怎么了?”
赵恒突然从轿辇上一倾,险些跌落下来,刘娥跳下马背,冲过去搀扶住了赵恒,轿辇连忙落地,刘娥握住赵恒的手,用关切的目光望着赵恒,道:“皇上,你哪里不舒服,太医,快叫太医来啊!”
“大胆!”一位朝臣突然跳了出来,指着刘娥呵斥道,“一个小小兵卒,竟敢做出如此僭越之事,还不快撒开你的手!”
寇准见过刘娥,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刘娥竟然乔装改扮成一名小卒,跟随赵恒出征至此,之前他忙着攻打辽国与大宋朝臣斗争,完全没有注意这回事。
赵恒摆摆手,道:“朕只是有些乏了,并无大碍,继续前行!”
“皇上,您看要么在这里歇息一天,明日再走也不迟!”武官高琼道。
赵恒摆摆手,他想早日回京,便道:“不用了,朕没事。”
此时,一位朝官突然发现刘娥耳朵上的耳洞,他指着刘娥愤声道:“两军交战,军事重地,怎容女子随行?怪不得开门晦气,监国的雍王都被克死了,原来是带了女子随军,今天忽然出现日食,此等不祥之事,定是因为这个女人,皇上怎能带后宫女眷来战场,如烟战场可不是过家家,此乃祸国殃民之举,未免此女有碍我大宋江山社稷,还请皇上刺死她!”
“红颜祸水啊皇上,杀了她!”
“早有妲己、褒姒误国,近有杨玉环亡国,皇上怎能一味沉浸女色,抛却江山社稷于不顾?军营里怎么能有女人随行,不吉利啊!”
“杀了她,杀了她!”
此时,军中将士们纷纷附和道,他们早就对皇上签订盟约有所不满,明明已经打赢了,皇上却不一路追击辽军,反而与辽签订了盟约,他们心中不爽,把怨气都撒在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身上。
“皇上御驾亲征,何来一味沉浸女色一说呢?”寇准厉声道,“谁若再敢妖言惑众,砍头示众以儆效尤!”
“她是女人不假,不畏生死随皇上亲征,皇上抵达澶州第一战便传捷报,何来不祥一说呢?”寇准冷哼一声,道,“还不快速速行军!”
“刘美人与朕同生共死,谁若敢动她一根汗毛,朕诛了他的九族!”赵恒向来仁慈,就算是对待谋逆之罪的臣子,也只是发配边疆,从不见血腥,这次竟然说出诛九族的话来,朝臣与将士们纷纷住嘴,不再说那些没有边际的话。
司天监道:“日食尽主两军和解,陛下与辽签订和解盟约,乃顺应天意,两国百姓定会感激陛下的仁德,双方再无战事烦扰,这是陛下的功德,谁若再敢妖言惑众,就是对陛下不敬,其罪当诛!”
这时,京中突然传来噩耗:李太后薨了!
司天监道:“倘若非要牵强附会,说今天的日全食有什么不祥,那就是李太后的薨逝了,请皇上节哀!”
李太后为赵恒生母,他们母子之间因李太后谋逆一事产生嫌隙,但赵恒并未治她的罪,反而封她为太后,李太后养尊处优这么多年,赵恒一直对她尊敬有加,此时忽然传来噩耗,赵恒心中并无准备,他闭上了双眸,幼时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他是一个仁慈的皇帝,对待臣子如是,对待母亲如是,对待所爱的人也如是,他下不去狠手,也放不下旧情。
他感念母亲的恩德,从不怨恨她当年的过失,在她临死之时,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赵恒的内心是无比痛苦的。
“母后——”赵恒嘶喊了一声,勒令速速行军,他要马上回汴京,送李太后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