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芽吩咐厨房准备了几道酒菜,招待宁老大和宁大嫂。宁老大不客气地自顾自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又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砸吧了一下嘴说:“好酒,好酒啊!”
说完,他叹了一口气,道:“想来老夫我活了大半辈子了,从来都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这次来汴京,是想要带着妻儿来投靠修仪娘娘的,想不到她竟如此狠心,一点亲情都不顾念,所说她的血液里并没有流淌着我们宁家的血,可她总归也是我们宁家人养大的吧?”
“如此说来,刘娥的身世,果真是捏造的?”绿芽道眸子一闪,狡黠道,“这可是欺君之罪呐!”
“欺君?”宁大嫂冷哼一声,道,“怕就怕,皇上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们可恨她?”绿芽反问道。
“当然恨,我们可是变卖了房屋来找她的,现在一无所有狼狈回乡,岂不是天大的笑柄?”宁老大愤愤不平地道。
“这就好办了。”绿芽道,“皇上纵容,不代表朝中大臣会纵容,如果朝中大臣知道,刘娥来历不明,并非嘉州刺史刘通之女,参她一本,她还能在宫中安然无恙吗?”
宁老大与宁大嫂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道:“她不让我们好过,我们也不会让她好过!”
“好,只要你们肯作证,指认刘娥是你们的侄女,那就有好戏看了!”绿芽端起酒壶,为宁老大与宁大嫂斟满酒,招呼道,“来,吃菜,多吃一点!”
周妙喜暗中派人跟踪宁老大二人,见他们进了陪戎副尉李孟德府上,他们暗中悬于屋顶,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接着回龚府复命。
得到消息后的周妙喜道:“我们千辛万苦得来的富贵,不能让这两个贱人给毁了!”
龚美道:“想不到他们会这么绝!”
周妙喜冷哼一声,道:“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们孤注一掷前来投奔,定然是下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修仪娘娘记恨他们当年的所作所为,没有给予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一定会报复。我们就不该放他们走,直接杀了扔到乱坟岗,也免去了诸多麻烦,现在可好,他们进了李孟德的府上,李孟德的正妻,可是郭皇后的人。”
“我们本想饶他们一命,怎料他们步步相逼,月儿能有今天吃尽了多少苦头,不能就这样毁在他们的手上!”
“这件事还要不要通知修仪娘娘?”周妙喜转眸,望了龚美一眼道。
龚美道:“不必,我们派人暗杀了宁老大夫妻二人便是,这件事一定要赶在他们见朝中大臣之前。”
“以免夜长梦多,今夜便心动吧!”周妙喜道。
“嗯!”龚美点点头。
三更时分,龚美派出六个武功高强的刺客,潜入李孟德府上,找到宁老大夫妻二人的房间,吹了一口迷香,将他们二人迷倒,随后刺客潜入房间,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二人的首级斩下,提人头回了龚府。
刺客将宁老大二人的首级扔在地上,抱拳道:“龚大人,首级再次,还请龚大人过目!”
龚美用剑挑开了包着人头的黑布,用衣袖掩着口鼻瞥了一眼,确认他们便是宁老大夫妻二人,便摆摆手,道:“拿去喂狗,快,拿去喂狗!”
众刺客将宁老大夫妻二人的首级拎了出去,丢给了府中恶狗,狗将他们二人的头颅啃吃得只剩下两颗森森骷髅。
周妙喜从屏风后走来,道:“相公,确定是他们二人的首级吗?事关我们龚家富贵,不可有失啊!”
“没错,确实是他们二人的首级!”龚美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宁老大、宁大嫂,你们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是你们欺人太甚,步步相逼,月儿是我们龚家的贵人,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决不可有半点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