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龚美都是让着周氏的,惧内并不是打不过女人,而是疼惜自己的女人不易。现在,龚美忍无可忍。他虽未还手,心下却也暗暗决定,明日便离开太原。也算是给周氏一个教训。
龚美用胳膊挡着头部,冷哼道:“打吧,打吧,明日我便离开太原,哼!”
周氏的粉拳纷纷砸在龚美的胳膊与后背上,她听龚美此言,便停下了追打,追问他道:“相公,你要去哪里?”
“你管我去哪里,既然这个家我说了不算,那我就离开罢了,你一个人在这过吧!”龚美推开周氏,进屋收拾衣物。
下半夜,谁也没有睡好,龚美收拾完衣物,就冲着宁水月的房门喊道:“月奴,你收拾衣物,我明日便带你离开太原!”
周氏慌了,她脸色大变,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龚美,你这个负心郎,你竟然要带着那个小贱人私奔!我不活了,不活了——”
“随你高兴!”龚美并不理会周氏的胡闹,只冷冷看着她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周氏果然拿了绳子,悬在梁上,准备上吊。
龚美冷冷一笑,道:“这样的戏码你演了不止一次了,妙喜,我已经受够你了!你若真的想要上吊,就吊死在这里吧,我这就带着月奴离开太原。你说我们私奔,呵呵,月奴是我的妾,你既然容不得,那我们只好一起离开。这个家就归你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开心快活吧!”
“龚美,你这个没良心的,竟然说出这等绝情的话来!”周氏无计可施,踩在木凳上,脖子伸进了绳索里,吊给龚美看,只是,她的脚并未踢翻木凳。
宁水月收拾好了衣服细软,出了房门。
此刻,天已微亮,龚美拉了宁水月的手,推着自己做银饰的家什,当真离开了。
周氏并不是真心想要上吊,她把自己的脑袋从绳索里移出来,跳下木凳,哭喊着追出来。龚美头也不回,与宁水月携手离去了。
“龚美——”身后传来周氏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龚美与宁水月疾步前行,宁水月道:“相公,你要带水月去哪里?”
“去京师。”
“京师?”宁水月反问。
大宋的京师在开封。
龚美笑着说:“听说京师最为繁华,遍地富贵,你我此次去开封谋生,一定会赚得盆满钵满。”
宁水月垂下眼眸,道:“可是,妙喜姐姐一个人留在太原,不太好吧?”
“她只知道争风吃醋,一点都不体谅相公,要她何用!”龚美愤愤然道,“以后再说吧,先让她留在家里反省几年,待我在京师闯下一片天来,再来接她!”
龚美也是真的被周氏闹得烦了,才会想要离开太原,前往开封谋生。
两人走在太原的大街上,月奴停住了脚步,她道:“相公,我们今天就要走吗?”
龚美想起周氏,就一脸的不耐,他道:“嗯,难道要让为夫再受那周氏的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