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不要叫我红鸾,我听着恶心。”
枫红鸾说完,甩袖而去,心在泣血,可是骨气却让她看上去异常的高傲,她曾经爱过这个男人,但是现在,他在她心里,什么都不是。
“红鸾!我爱你,我们收拾包袱,远走高飞吧,这个王爷不做也罢,我只要你,全天下,我只要你。”
枫红鸾一顿,他在说什么?
什么意思?
“红鸾,我们皇兄设计了,要不杀了夏蓉灵这个女人,要不我们远走高飞,只有这两个选择。”
枫红鸾转过了身来:“你说,我们被皇上设计了?”
“从夏蓉灵的花轿进府的那刻,他们就告诉我的轿子上的人是你,而夏蓉灵穿的嫁衣,正好是我在锦绣坊给你定制的金缕衣,你们身段想象,她也常年习武手中有茧子,我一直都不知道你被掉包了,知道刚才接盖头前夏蓉灵说话。我这辈子,只能有你一个妻,除了你,我谁也不好。要么夏蓉灵死,要么我们现在就的收拾包袱,远走高飞。”
那碎了一地心,她找不到一个方式可以收拾起来,可是当听完这番话后,却不动声色的愈合,连原本淌血的伤口,都瞬间像是被治愈一般。
枫红鸾看着眼前泓炎,那真诚的表情,眼神,愤慨的语气,动作,不会是假的。
是,泓炎再封,在残暴不仁,也不可能在新欢也弑妻,况且对方是夏蓉灵,是大将军的女儿。
是她当时满腔怒火,没有考虑周全,没有选择相信他,所以才误会了她。
她自责,她怎么可以不相信泓炎对自己的爱。
他如果这要娶夏蓉灵为妻,真要娶她做侧妃,根本不用这样大费周章,只消皇上一道圣旨,以她爹爹的性命相逼,不说是侧妃,就算是侍妾她都没有办法反抗。
她真是傻,真是傻。
这么简单的问题,却因为一时的气氛和不甘,选择了不相信他,选择了不相信这份深厚的感情。
现在在如此深情的泓炎面前,她几乎是无地自容。
“泓炎……”
以后,再怎么生我气,都不要喊我晋王好吗?让我感觉好生疏,就算喊泓炎大混蛋都可以,红鸾,我们走吧,皇兄忌惮大将军,我不能让他为难,大将军要的,不过是个皇亲国戚的名号,我们走,就当我是死了,但是夏蓉灵人就是的晋王妃,大将军仍旧可以得到他想要的。我们走,不然我怕我真有一天控制不住,杀了夏蓉灵。刚才要不是你进来,我真的会扭断她的脖子。
想来这个夏蓉灵也早就料想到我会发狂,才会给自己留好后路。让丫鬟去请你,夏辉是个老狐狸,夏蓉灵是只小狐狸,我不会像皇兄一样,任由自己被这狐狸一家控制着。
“为何皇上要如此忌惮大将军,纵然大将军权势滔天,但是皇上毕竟是皇上,为何尽要费尽心思设计你迎娶夏蓉灵。”
“我是不管朝政的,所以不知道。但是我相信皇兄会有办法对付那只老狐狸,如今皇兄让我娶夏蓉灵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只要我走,我们离开,夏蓉灵名分还在,我们逍遥天下,我们和江南子一样,去过无忧无虑的生活,或许哪天你想安定下来,我们可以找一个僻静的小山村,男耕女织,生儿育女,过平凡日子,可好?”
“可是我爹爹。”
“你放心,皇兄岂会为难你父亲。如今朝中群臣,多为大将军党羽,就你父亲独善其身,一心为我皇兄,是保皇党一脉重臣,我皇兄岂会刁难他。”
想来确实如此。
枫红鸾看着泓炎,再度觉得自己对泓炎的揣度太过不周到,太过自私和过分,远走高飞,过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听上去似乎非常不错呢。
“好,但是等我爹爹明日去了陇州再说好吗?他要押运粮,我怕硬性他分心。”
“嗯,粮草大军,明日上午离开,我们明日入夜后再走。”
冰释前嫌,泓炎心头宽慰,他真怕红鸾误会,离他而去。
上前,紧紧的拥住枫红鸾,看着一室的狼藉,他承诺给她的美好的除夜,也泡汤了。
两人只是相拥做在床边,一晚上都商量着离开京城以后的生活。
显然也有顾虑的地方,那就是皇上的追捕。
新婚次日,王爷带着侧妃离家出走,皇室面子无光,皇上必定会大厮追捕来两人,甚至有可能还会发出通缉令。
其次一点,两人在往南还是往北这件事情上意见有些出入。
泓炎建议往北,北上艰险,路途奇错,可以来个声东击西,躲避追捕。
但是枫红鸾主张往南,因为南下,有个高丽国,若然不行可以躲去国外,高丽虽是小国,但是两国交好数载,泓朝军队,也不敢在高丽大肆追捕,扰乱高丽百姓安居乐业。
不够这点儿歧义,很快就商量了妥当,一切听凭枫红鸾的安排,以泓炎的话说,娶妻随妻,逗的枫红鸾沉郁的心情,稍稍好转了一些。
再次,也是枫红鸾和泓炎最为担忧的,怕换上以身边亲信性命要挟,威逼两人回京。
比如留香月香此等,路途奔波劳累,两人年纪尚有又不会武功,日夜赶路怕是吃不消的,肯定不能带走。
就算是皇上顾念枫城是个保皇党功臣,不会动枫城,的三十保不齐皇上会把目光转向留香月香等。
枫红鸾不可能为了自己,不顾留香和月香的安危。
而枫红鸾心头,犹然有放不下的一件事,也是较之对留香的放不下外放不下的事情,那就是她的复仇计划,一旦离开京城,复仇计划必定搁浅,她精心策划了这许多日子的,她蓄积了六年的仇恨,真的就要这样全部放下?
也太多的太多的放不下,但是看着泓炎期盼的眼神,这无数种的放不下,她也不敢道于他听。
一夜过去,难眠难安。
而同样瞒眠的,还有另外两个人。
一个是夏蓉灵。
差点香消玉殒,还好她早就和胡蝶叮嘱过,如果有什么控制不住的场面发生,第一时间就去请枫红鸾来帮忙。
可是即便如此,她差点死过去,如今虽然喝了一碗人参汤稍微缓过来一些,但是一旦想到王爷方才冷怒的要至她于死地的表情,她不免心痛不已。
毕竟,她是那么的爱慕着这个男人,虽然想过他心里可能只有枫红鸾一个,但是也没有想到,他为了枫红鸾,可以不惜杀了自己。
厢房,她静静的躺在床上,胡蝶在边上寸步不离的守护着:“小姐,还难受吗?不然奴婢帮你找个大夫来?”
“不可以。”拉了拉被子,遮住脖子上赫然的手指印,她侧头看着胡蝶红肿的脸颊,眼底一抹心疼,不过旋即冷了脸色,“去门外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