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轻笑一声,起身往外走,“好了,走吧!”
似乎,很轻松的在转移话题,但是逃不过枫红鸾的耳朵。
“你还没说,为什么只要一颗玛瑙?”
“你为何如此关心?”他不答反问。
枫红鸾心里咯噔一下,如果事情真像是她猜的那样,那刻玛瑙珠子,就是让皇上重病的理由,那如今她追着这颗珠子问不休,倒是会叫江南子误会什么。
她忙无所谓一笑:“只是奇怪罢了,大好的机会,只要一颗玛瑙珠子。”
他眯着眼睛寻味的上下打量着枫红鸾,枫红鸾倒是心惊起来,莫不是,那玛瑙珠子真是让皇上生病的原因,而她的过多的追问,引起了他的怀疑,以为她和这玛瑙珠子有关。
正心惊间,但闻他坏笑一声:“你一说,倒是,光要一颗玛瑙珠子,似乎太不会把我大好机会,怎么的,也得多要点,比如……”
“比如什么?”
“比如让皇上说赏赐个女人给我,你说,皇上会不会拒绝。”
枫红鸾蓦然脸红,恼道:“你少打我主意。”
终于明白,刚才他为何那样打量着她了,原来是在动这些坏念头。
他笑,笑的很皮:“你怎么知道我要打你主意?你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后宫宫女的上千,我要个一两个过来,又如何?”
枫红鸾好歹是个女子,听到他笑自己自作多情,脸孔更红,越发的恼了,正要的发作,但闻有脚步声匆匆来,抬头一看,是留香。
“我的好小姐啊,你怎么在这啊。
“怎么了,行色匆匆的?
留香看了一眼江南子,有些话,似乎不便当着江南子的面说。
枫红鸾往前走了几步,拉着留香的手隐入了一处假山:“怎么了?”
“凌公子来了。”
“凌澈?”枫红鸾眼底里,几分恨意瞬间爆发。
“奴婢不知如何应对,就只能来请小姐,小姐,你看现在怎么办?”
“他一人来的?”
“带着红儿。”
“帮我打发了,就说我身子抱恙,不便见客。”
“那,奴婢现在就去。”
留香说着匆匆往前厅方向去,枫红鸾折回身来,江南子依旧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正在玩弄手里的酒壶,看到枫红鸾,笑道:“怎么,有客?”
“嗯!”枫红鸾淡淡应了一句,看着他手里的酒壶,“若是可以,就走吧,这里放,渗的我发凉。”
“不想枫府小姐,胆子尽然如此小。”
他调笑一句,枫红鸾不予理会,领着他往外走,却不是引去大厅,而是引去她的星动阁,沏茶,招呼他落座,留香正好回来,脸色有些为难的看着枫红鸾。
枫红鸾看留香脸色,就知道凌澈不肯走。
“帮我招呼江公子!”
凌澈并不是如此厚脸皮之人,他死赖着不肯走,枫红鸾就知道,如是今日不叫他见到想要见的人,他是绝度不会离开的,与其等爹爹回来了事情弄的更为复杂,不如现在出去打发了凌澈。
一路往前厅走,空气寒冷,路上有积雪薄薄,一脚下去,是咔嚓咔嚓的脆响,枫红鸾一路往前厅去,心里,其实清楚,凌澈如此执意要见她,怕还是想做最后的挽留,他真当她是当年的傻姑娘吗?三言两语的甜蜜,就可以把她哄的死死的,吃的定定的。
既然他这么想见她,好,正好有些话,她要和凌澈,说个清楚明白,提醒他,白日梦可以做,但是做多了,那就叫不务正业,自毁前程。
前厅,手中茶盏已经冰凉,屋子里虽然烧着地龙,可是仍有寒风从的敞开的大门吹入,凌冽冰冷,凌澈静静的坐着,身上是菲薄的衣衫,脚上的鹿皮靴子全是水渍,一片湿润,脸,是不自然的红色,红儿在身后伺候着,劝:“少爷,我们回去吧,再这样下去,你会生病的。”
枫红鸾进去之时,恰听到了红儿这一声劝,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凌澈,苦肉计,做的很好啊,以为她会和以前一样,心疼的要死吗,他莫不是又开始做白日梦了,以前的枫红鸾,却是会原谅他在外面的胡作非为,但是不代表,经历过烈火灼烧,生死劫难的如今的枫红鸾,会原谅。
更别说,这个局,本来就是枫红鸾设置的,凌澈不知情跳进其中,如今,傻这个字,应该贯到凌澈头上,他真以为,他有回天之术,可以覆水重收,破镜重圆吗?
故意穿这么点,鞋子故意弄湿,故意生病,故意让自己看上去狼狈不堪,以为这样就能博枫红鸾可怜,做梦去吧!
枫红鸾表情冷淡的出现在凌澈面前的时候,凌澈激动的站了起来:“红鸾,你总算还是愿意见我的,红鸾……阿嚏……”
“少爷!”红儿看着甚是担忧的样子,凌澈挥了挥手,示意红儿噤声,他上前,一双黑眸里,满是懊悔之色:“红鸾,我……阿嚏……”
枫红鸾目光几分冷然,如今,不需要再和凌澈虚与委蛇,装什么深爱亲昵了,在凌澈面前,就算端着这一张冷面孔,也无可厚非。
“凌公子,风寒易感染,你既着了风寒,就不应该靠这么近和我说话。”
说完,几分嫌弃的拿帕子捂住了鼻子,这个动作,叫凌澈眼底一片震惊,随即,是满面的受伤和懊悔:“对不起,红鸾!”
“虚言无需说太多,以前的我听的够多了,你只管直说,今日为何而来。”
没想到她会这样决绝,决绝的,完全寻不到以前那个红鸾的半分影子,凌澈本来是抱着一丝希望来,衣衫,是故意穿的菲薄,鞋子,也是故意打湿,他就是想让自己染上风寒,叫枫红鸾心疼,可如今看来,枫红鸾尽比她想象中的要绝情许多,双桃之事,当真伤她这么深吗?深的她,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了吗?
“红鸾,虽然我没有福气能娶你,但是我今日来,是来感激你在我不在的那几日,替我照顾我母亲。”
枫红鸾一声冷笑:“若你是为这个来,大可不必,我会照顾你母亲,只是觉得她可怜,命不久矣。”
“红鸾,你再如何气我,也不该如此诅咒我母亲。”
凌澈言辞间,有几分生气,虽然对枫红鸾,他确实是不安好心,虚与委蛇,但是对他母亲,他是真心孝顺,自然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诋毁诅咒他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