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上一排小黑鸟,浑身散发着黑脸,刚走进的时候才发觉那鸟的眼睛居然还是红色的,如此带感的鸟,发出奇妙的声音。
钱婆婆凶狠的目光扫了过来,那一瞬间,搞得人脊背发凉。
“都抓紧点,拖拖拉拉的,像什么话!”她一声呵斥,我脖子上便又紧了一圈。
铁链拖地的声音,有那么一丝丝渗人,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那几只女鬼给架到台上去了,犹如耶稣似的,将我死死地捆在那里。
古燃的情况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我们的手脚都被捆了起来。
钱婆婆消失了一会儿,等回来的时候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她像个恶毒的女人一样居高临下,看着我们,就好像是在宣判我们的死亡一样。
“宝贝们,你们都饿了吧,快来,这两个人心不轨,是你们最好的食物!”钱婆婆奸笑着开口,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枯木上一阵抖动,我看到几只黑色的身影,冲我们这边而来。
钱婆婆一直在讥笑,笑容阴森可怕,黑压压的鸟儿冲我过来。
那架势完全凶狠,我的脸被啄了一下,疼的我龇牙。
什么鬼东西!
那些鸟居然把我们当成了食物!
古燃还在昏迷的状态,而我挣扎许久都没能挣脱开来,双手被捆得死死的,脸上一阵阵火辣辣得疼,被那黑鸟啄开来。
这样下去可不行,他们开始啄我身上的肉了,这些到底是什么诡异的鸟儿,为什么吃人肉。
我心底一阵恐慌,要是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很快我就会成为一副骨架,肉全部都被这些鸟儿吃掉了,这么一想,没来由一阵后怕。
“古燃,你醒醒!”我嘶吼着,脸上难受的很,“快点醒来啊!”
一阵混沌之中,我想要叫醒沉睡着得古燃,可惜压根没有办法,这钱婆婆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连带着白倾颜都那么怕她。
这个死老妖婆,我咬牙,恨恨地看着高台之上的那抹身影,真想立马上去,一把将她拽下去。
这可恶的人!
身上的疼痛一阵阵袭来,脸真的破开了。
就在我以为要死掉的时候,忽而一道红色的光芒闪过,那些鸟哄得一下散开来,从我的脸旁擦了过去。
我凝眸,等看清楚来人的时候,我惊了一把,原本该藏在我梦中的人,忽而就出现了,一袭红衣,异常的妖艳,他垂眸扫了我一眼。
“连本座的人,你都敢动,简直是老不死的。”他凝声,那些鸟儿自动的飞离,在那老妖婆的周围徘徊,“几只九宫就想杀人,真以为自己能上天?”
这人绝对是大毒蛇,我已经领教过了,这会儿看那老妖婆脸色全然都变了。
“你是谁?”钱婆婆颤抖着声音,她大概没有料到有人会来救我们,也可能是男人出场的方式太过炫酷。
男人勾唇,明眸皓齿:“我是谁重要吗?重要的是,还不松开他们,我就叫你这几只九宫,下去陪葬。”
“呵呵。”钱婆婆一声冷笑,可就在下一秒,她身边的一只黑色九宫,稳稳地摔了下来,掉在她的脚下。
男人说他最后再说一次,不想继续重复。
能养这么多的九宫也是不容易,能让它们全部听话得待着,也算是钱婆婆厉害了,她终究还是退让了一步,我从架子上下来。
虚弱地跪倒在地上,男人伸手:“怕你在这之前死了,真是不让人省心呢。”
他语气轻浮,我微微勾唇:“谢谢你。”
“瞧瞧这苍白的小脸蛋,真是看不过去,白家就这样虐待人不成?”男人凝声,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
我摇头,这与白家没什么关系,只是这钱婆婆的来历,实在非同小可,等白忘月来的时候,古燃已经醒过来了。
他的身体比我更招九宫喜欢,身上一块块的皮掀开来,我倒是还好,脸上破了一道口子,被人无限嫌弃。
“他是谁?”白忘月问我,我蒙了一下,总不能说这是住在我梦里的那个男人吧,这样说也有些不对劲。
男人忽而伸手,一把揽过我:“我是她哥,怎么了,你们白家就这样的待客之道?”
“你哥哥?什么时候来的?”白忘月道,她见古燃身上破开那么多的伤口,已经着急坏了,但她似乎也是预料到了,我们被钱婆婆带走,势必不会有好下场的。
白忘月说从乔雪络那会儿开始,白家对这些事情一直Douglas很警惕,生怕再出现那样一个人,也是为了更好的守护白家。
“这些年,秘密被钱婆婆处决掉的人不少吧?”我抬眸,问了一句,白忘月忽而慌了,她说她不清楚,这些事情,家里无人提起。
也没有人愿意提起这种不够光彩的事情。
宁可错杀不放过,这样的宗旨,实在残忍的很。
“那些九宫,靠的就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养活着?”
九宫本不是邪物,被钱婆婆养成了致邪之物,也是有些惊人的。
白忘月依旧在摇头,说自己并不清楚这些事情,她只知道我们活着从钱婆婆那里走回来了,这是连她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她真的有那么可怕吗?”我低声问了一句,白忘月点头,她说钱婆婆是白倾颜的乳母,是前任白家家主夫人贴身丫头,一直跟随着她,在白家的地位超然。
“我们谁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头,只知道她有一身奇门遁术,这也是白家尊重她的缘由吧。”白忘月低声道。
奇门遁术,我看是邪门歪道吧,那黑压压的一片,一个小角落里,就跟机械墓地似的,我想象不出来,什么大功夫需要在那样的场所里能成就。
白忘月捂着嘴巴:“这些事情,我们绝对不能过问的。”
“什么奇门遁术,一些雕虫小技,蛊惑你们的眼睛罢了。”男人勾唇,一脸的不屑,他问我们想不想看看那个老妖婆的梦境。
我微微摇头,示意给他看,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注意到我。
但是很明显,他没有注意到我,白忘月来了兴致:“看梦境?你还有这本事。”
“小事,等过了十二点,给你们看看,你们钱婆婆的真实模样,到时候吓死了可别来怨恨我。”男人笑言,白忘月追着我问,这男人的身份。
我百口莫辩,她是真的认准了这个男人是我哥哥,我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我好冤枉,哪里是我什么哥哥,不过是一个伺机想要吃了我梦境的人,这是一个危险的人,危险程度比钱婆婆要高得多,可是如今却像是一个救世主一样,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古燃呢,他没事吧?”白倾颜忽而出现,她一脸焦灼,得知古燃刚刚醒来,躺着养身体的时候,才稍稍松了口气。
“姑姑,你怎么过来了?”
白忘月问了一声,这会儿来的白倾颜,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男人站在我身旁,莫名来了一句,垂死之人,还这么折腾,我猛地瞪了他一眼,会不会说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她的身体……”
“我姑姑她怎么了?”白忘月看过来,男人继而说白倾颜的身体其实并不好,看着形神俱灭的趋势,眼见着过不了这个冬天。
“怎么可能?”
白忘月不信,说男人信口开河,在这里胡说八道。
可是自始至终,白倾颜都没有开口,似乎默许了男人所说的一切。
白倾颜坐在一旁,白忘月一直在追问,她稍稍松口:“当年的后遗症,能活这么长时间已经是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