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千年墨家秘术传奇:鬼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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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惨死的猎狗

第二天凌晨四点,我们准备好登山的所有装备,在门口等扎西出现。大家当然不知道是三叔做的决定,六爷和小兔儿对我都怒目相向,我只好照旧替三叔背黑锅。团队的不团结在登山过程中是要命的,更不用说我们是去首登一条人类没有走过的艰难的路。

“这个扎西,贪是贪了一点儿,但是本事还是有的。他毕竟是这里土生土长的藏民。”我以队长的身份安慰着大家。

“可是他也太老了,他这种体力,会连累我们登顶。”小兔儿当然不怕我,直冲冲地质问。

“他支持过86年首登西壁,对于导游来说,经验更重要!”我正劝着,远处格当格当的马蹄声,扎西带着7匹马慢悠悠赶过来了,马上拖着很多东西,刀,棍子,我们所不熟悉的零七八碎,还有几个大水壶,其中一个还滴着血。

这一下让所有人大跌眼镜,我刚才的思想工作全白做了。

“尼玛,你上山还是去逃难?”六爷忍不住了,高声骂道。“你带的什么东西,你不是要喝血壮阳吧?”

“猪血狗尿,都是绝活,不懂别瞎!小心嘴不留德,山里留命!”扎西斜眼看了下六爷,翻身下马,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弯腰缓了半天。

“我们是去登山,你带这么多东西怎么上?还有,你这么老胳膊老腿儿的能上去么?还不是累赘么!”小兔气不打一处来,喋喋不休地质问,被三叔打住。

“小兔儿!你们每人挑一些东西放进冲锋包里,让他减少一点食物,煤气和食物我们带的足够。他坚持要带的,就装包里吧!”三叔实际上是队里的精神领袖,他只要一发话,我们谁都不会质疑。当然,也有例外,我们新找来的随队医生小铃铛不干了。

“三叔,这活我干不了。这个扎西,年龄大是小事儿,他关节有病,膝盖有伤,面色红赤,三高可能性百分之80,这样的人跟我们一起登山,不是累赘的问题,上不到一半就得躺下。没法去!”小铃铛出身中医世家,京城胡一趟的嫡孙女,胡一趟的名号很大,名号的意思是不论你多大的病,只用去一趟,回去了肯定能好。耳濡目染,小铃铛也是医术惊人,在京城已小有名气,这次要不是三叔亲自出面,她肯定是不会来给我们当队医的。

“小丫头片子,只知道看脸!藏民哪个不是红光满面的,这是高原脸,还都高血压了!”扎西厉声反驳。

“不用吵了,我们的目标是今天到达C1营地。时间对登山队而言,贵如黄金!我们的队伍都是我和小佟精挑细选的,我对登顶有十足把握,包括新加入的导游,大家不用怀疑。雪宝顶是神山,最近出现的谣言不少,在印度喜马拉雅我们也亲眼见过雪怪,有个当地藏民领路,对我们是很重要的,尤其是胖乔不在。而且,你们也知道,土办法救了我们多少次!”

三叔的话不多,特别有力量,几个人都沉默不语,我带头挑着扎西的东西装进冲锋包。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启程。走了三个半小时,马上不去了。大家卸下冲锋包,装备齐全,开始徒步攀登。

雪宝顶东壁下方,东北坡为70度以上的悬崖绝壁,西南坡终年积雪。东北坡山腰沟壑纵横,通向顶峰之路必经怪石峥嵘,险景丛生的狼牙区,有较大的攀登难度。这种险要形势必须用前齿技术攀登,一路打路线绳,边修路便前进。通往东北坡下方C1营地的这一段有较多的亮冰,冰里夹有许多石块,我们一路以冰锥固定路绳,打了350米长的路线绳,还没有走完陡壁路线,只能让后面的人拆掉下面的路绳,拿到前面接着打,这一段向上攀登了大约600多米,连修路带行军却用时11个多小时,C1营地还是远远地只能看见个影儿。

我们的路线只能是先到C1营地,登东北坡,才能上东壁登顶。

风大,气温低,到C1营地的时间比我们预期的长,天气越来越恶劣,如果我们挂在这里时间太长,身体体能消耗的太快会让我们吃不消。我决定改变战术,编成两个小组交替上升。我,三叔,小兔儿,小铃铛一组,六爷带着两壮小伙子老虎和猎狗,和扎西在另外一组。先攀登的一组负责打绳开路,另外一组跟随。这个计划效率高了很多,C1营地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只需要从脚下这里,横切翻过一个300多米宽的巨型岩壁到右坡,就能攀到营地,完成今天的任务了。

翻过300米的岩壁需要很大体能,轮到六爷他们先开路。几个人见胜利在望,健步如飞,很快到达岩壁顶端,六爷扔下路绳让我们几个系好在腰上,先把扎西他们一个个送过岩壁另一头,他对着我们挥了挥手,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他一拉绳子,我们就跟着爬过去。

我举起大拇指示意收到。六爷一翻身不见了踪影。

等了一会儿没动静儿,我拉了拉腰上连接着我们和六爷的绳子,绳子那端也用力回拉了几下回应我们。

“别急,悬崖那边情况不清楚,开路需要点时间。”三叔提醒我不要打扰他们,但是过了五分钟,绳子还是没动静。

我忍不住又拉了拉绳子,这下绳子彻底松了,好像悬崖那边的人已经跟绳子分离了。我心里暗叫不好,小声吹了几声口哨,不敢大声呼喊怕引起雪崩,我们登山队用口哨定义了很多语言。我基本上是询问对面什么情况,吹完口哨,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等待回音。

半天没有任何动静。

“我过去一趟,你们在这里等我。不要动。”我急了,拿上冰锥和路绳,准备爬过去看个究竟。

三叔点头允许,提醒我小心行事。

我沿着刚才猎狗他们的路线,三下五除二爬到了悬崖顶端。向下一看,傻了眼。

六爷怀里抱着血肉模糊的猎狗兄弟,正在凌冽的寒风中嚎啕大哭。旁边悬崖上吊着面无血色的老虎,扎西正趴在悬崖壁上嘴里大声嘟嘟囔囔着听不懂的藏语。

我惊愕地看着猎狗的肚子血流如注,身上的绳子被齐茬儿切断,他的肠子掉出来被六爷用手兜着,脸上一半血肉模糊,眼睛已经看不见,另一半脸上的眼睛还瞪着,似乎还能看到他惊悚恐惧的目光。猎狗的右腿没了,留下的肉呈锯齿状,看起来像是有猛兽扯掉了。

“遇到雪怪了?”我心里发毛,心惊胆战地问六爷。我们见过雪怪,一种雪山上生长的大猩猩,个头很大,牙齿尖锐,喜欢肉食,动作凶猛。

六爷摇了摇头,老虎在一边说。

“小佟,咱们撤吧!这次撞邪了!不是雪怪,只是一道白光,谁也没看到有什么,就是,风,忽地一下,就这样了。”老虎一边哭一边用手在空中哗啦了一下,示意我就是不可思议地一刹那的事。我向右边的C1营地看了看,不过垂直距离300米,而我们要从这里回去是不现实的,天已经要黑了。

“去C1营地再做打算吧!”

我艰难地做了决定。猎狗是个好小伙子,跟了我们很多年,昨天还说这次登顶后就回家结婚。我悲伤地看了一眼寒风中已经不成人形的猎狗,大声说。

“六爷,扎西,我们先切上C1营地。”

六爷抹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将猎狗背在肩上,继续打路绳。可是这样一来重量太大,他的冰锤轰地就崩出岩体,连带着崩了老虎的几个冰锥。

“六爷,你得把猎狗放下,我们明天天亮了再回来。”我看形势危急,连忙劝阻六爷。不过这话说得容易,这里是悬崖峭壁,放哪里,只能扔下山崖了。多年一起奋斗的战友,六爷怎么会舍得。左右为难的时候,扎西在一边大喊。

“我们必须回去,那裂缝里的山魔已经出现了,他拦着我们不让继续登,不遵照他的意思就只有死路一条。我不能死,早知道这么危险,十万我都不来。”他喋喋不休的嘟囔着,拒绝前进。这时候我突然看到C1营地那里不远处有几个人向我们挥舞着手,打着手电用光源向我们这边照着,示意我们上去。

与此同时六爷突然不小心肩膀一斜,猎狗从他身上滑了下去。六爷拼命伸手去拉,竟然抓到了猎狗剩下的那只左手。可是,谁也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儿,六爷抓到猎狗的左手之后,居然向着山崖下方用力一甩,将猎狗的尸体拼命甩下了深渊。

“六爷?”我和老虎奇怪地看着他,六爷却跟着了魔一样大喊“他刚才拉我手了,主动拉的。”

“谁?”

“猎狗!他的左手用力握住了我,不是我拉着他,是他拉我。”六爷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堆,拼了力气打上路绳,玩命向着C1营地的方向切去,不用我们劝走在了最前面。

我给扎西系好绳子,通知三叔他们换一条远一点的路,分兵两路一同前往C1营地。

已是晚上6点多,风有8级大,呼啸着从头盔刮过去。风里似乎有一种鬼哭狼嚎的怒吼时隐时现,让人听起来不寒而栗。我眼前一直不断浮现着老虎的用手在风中一划的描述,心里的恐惧开始随着黑夜的来临无限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