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漫长的一小时,我们小组跟三叔他们在C1营地集合了。
扎西说的没错,C1营地的确是聚满了人。
但是基本上只有两伙,一伙外国人,一伙考古队,考古队为首的大个儿英姿煞爽,精气神儿一看就像军人。他身边一直站着个清纯得夺目的女孩,看起来年纪跟我相仿,肌肤雪白,五官完美,像雅典娜女神。女孩儿看到我的时候,有点惊讶,瞬间她掩盖了自己的所有情绪,露出客气的温暖的笑容。
“刚才那峭壁很危险,还好你们赶来,天黑就上不来了。”
“在哪里见过吗?”
在这样一等一的美女面前,我是完全没有免疫力的,眼睛不能离开她的脸。早忘了小兔儿在一旁阴森的表情。我在记忆中搜索着跟她相关的痕迹,因为她看到我有点惊讶的表情,那么熟稔,我似乎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
“没有!”徐星儿非常肯定地摇了摇头,露出洁白好看的牙齿,一笑倾城。
队长邀请我们一起烤火,我和惊魂未定的六爷等人坐了过去。
远处那伙看似由多个国家登山队组成,能分辨出的有日本,美国和欧洲人,他们对我们就非常不友好了,招呼也没打,却是把扎西叫过去一阵骂。说什么不是说好马都没有了?怎么还有人会上来什么的。看来扎西不只是对我们收了一份子的钱。
火光在眼前跳跃,六爷仍然杵在那里发呆。我用胳膊拐了拐他“六爷,也许刚才那是幻觉,世上没鬼,你太紧张了!”
“哎,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我还把他的尸体给扔了。”六爷泪光闪烁看向远方的雪宝顶。
我又想起了心里纠结的问题,想开口问大家这么危险还去不去了,却撬不开自己的嘴。看着对面满脸阳光的队长,小兔儿先开口了。
“你们是考古队的吧?雪宝顶这里,到底发现什么了呀?这么多人。”
“哦?你怎么知道?”队长的目光警惕起来。
小兔儿用手指着远处他们的装备用帐篷。“有这么高级的装备,还有探测仪,很显然不是普通的登山探险队啊!”
那个队长大方地笑笑,坦白说。
“我们的确是考古队,队里集合了一些有登山经验的队员。比如徐星儿,她可厉害了,即是考古专家,又有非常出色的登山经验。年纪轻轻,看不出来吧?”
“名字也好听!”我心里一沉,这名字我也听过,到底在哪里呢。听到这个名字,我为什么突然感觉到默然的悲伤呢。
我们面前的柴火噼里啪啦响着,我眼睛直勾勾看着徐星儿,想把她跟我的某段记忆连接起来。就在这时,帐篷里走出个大个儿,脸上带着大口罩,眼上带着墨镜,整个脸捂得严严实实的,他低头在队长耳边说了几句,就转身回了帐篷。
我拿着水杯的手有点抖,险些掉在地上。
队长眼里露出歉意。
“真不好意思,这里刚刚宣布了封山,可能还没有下达到麻风村,不过你们这次的登顶计划是肯定完不成了。我们为你们在山下安排好了马匹,明早你们撤回吧,马匹会安全将你们送到麻风村。”
“哦,看来遗憾的还不止我们一伙人。”我眼睛看着远处那个外国人组成的登山队还在忙活着。“他们更麻烦一点,需要一些国际条例,繁文缛节的,你们懂的。哈哈,不过我想也就明后天的事儿。这封山可不是说着玩儿的。放心吧,你们跟他们会在麻风村相遇的。”
我抬头看了一眼三叔,已经从目光中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站起来。“好,那我们去宿营了。明早下山!”我愉快地跟队长握了握手,接下来握了一下徐星儿的。她的手冰凉,但握我的时候非常用力。
深夜,我约莫着大家都睡着了。用工具撬开了考古队营地那里的一个帐篷,犹如庖丁解牛一般一气呵成毫无声音,我冲进帐篷,对着睡在被窝里的人猛地扑了上去。
我身下的大肉团子挣扎了几下,却扑哧一声笑了。
我发狠地说。“笑什么笑,你以为带上口罩就认不出你了,这么多年,你一举手我都知道你要拉多少屎。你个叛徒!你不是不来吗?跟我们散伙了就为了这?”
胖乔大肥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用力推了一下我,没推动。
“兄弟,我喜欢在上面!”他用暧昧的小眼神看了我一眼,我差点吐了。确保他不会乱动乱叫,翻身从他的大肉身上滚下。
“兄弟,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说了你也不会懂,这太复杂了!”
“你以为用这个词就能敷衍我了事?你说,考古队来干嘛?今天猎狗惨死,我们遭遇了灵异事件一样的袭击,你知道吗!”
“猎狗死了?”胖乔的脸阴沉下来。“韩小佟,猎狗临走的时候跟我说,他结婚以后,媳妇不让他探险了,这是他最后一次。为了你!!!为了你的梦想,猎狗把命都赔上了!你还好意思在这里问我考古队来干嘛??”
“狗屁!猎狗为了我们共同的梦想而死,咱们能让他白死吗?!”我对着胖乔瞪圆了眼睛,胖乔了解我的脾气,不达目的不罢休,他从包里拿出一打照片递到我手中。
“他们都是冲着雪宝顶东壁的大裂缝子去的。这是当地藏民的报案!你先看看!”
我打开照片,发现猎狗并不是遭遇突袭的第一个人。照片上是各种尸体。死相都很悲惨。不是断了右手,就是断了半身。更蹊跷的是,尸体断裂面留下的伤口形状相似,锯齿形的肉,甚至连断裂面的骨头都是锯齿形的。
“什么怪物这么厉害?”
“你见过什么怪物把人骨头咬掉以后留下的痕迹是这样的吗?”
我脑袋摇晃得像拨浪鼓。
“不可能,不可能啊。那是雪宝顶的裂缝中发现野生新物种了吗??动物的速度也不能那么快啊。猎狗毙命,用老虎的话形容,就是这么一下的事儿。”我学着老虎的模样用手在空中一划。“世界上哪有什么动物那么快啊!”
“还有比这更奇的呢!你看这个!”
胖乔又从手里拿出了几张照片。
照片上尸体的旁边,阳光下金光闪闪,照片一张张推进,最后一张上清晰的呈现了一段文字。貌似用某种金粉撒在地上,奇怪的是字的边缘如此清晰,在经常刮7级大风的地面却一点都没被吹起来。
“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这不是墨子说的吗?”
“行啊!脑子里还不全是****!”胖子伸出大胖手来打了我后脑勺一下。“后面的这段藏文,是警告任何人都永远不许登顶雪宝顶,如果继续,全部死光。”
“野人进化了?”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滚,狗屁野人!这事儿前前后后发生有几个月了。引起了考古界的极大关注,经过请示和研究,国家决定迅速组成实力最强的考古登山队到雪宝顶,其它的我就不能说了,这是国家最高机密,我签了合同来的。”胖乔小眼睛瞪了我一下,小嘴紧闭。
“靠,所以你不跟我们来。是因为你知道我们就肯定登不上去,怪不得你拿全部家产跟我打赌!你不要把关键地方给掐了。给我说清楚了,到底裂缝里是什么?猎狗遇到的到底是什么?不然我现在就喊,说你都告诉我了,我看你们队长是个军官吧,让他军法处置你。”
“你也太坏了你!”胖乔娇嗔地用大胖腿捅了我的胳膊一下。“你忍心吗?”
“快说!都绝交了有什么不忍心的!”我忍着笑严肃威胁他。
胖乔又拿出一张照片,我终于看到传说中的裂缝。
镜头推进,裂缝中隐约可见一巨大石门,上面是一把大铜锁,雕龙刻凤,但是与通常的锁有不同,这锁上的龙凤面目狰狞,青面獠牙。看着阴森恐怖,好像是地狱之锁。
“裂缝里面有道门?”
胖乔点了点头“据说是春秋战国年代的!”
我正要继续问,突然身后的帐篷被哗啦撩开了,队长犀利地目光看着我们,手里拿着的手电筒刺眼地照着我,像是对待犯人。
“韩小佟,既然你都知道了?计划要变。”队长钻进了帐篷,将帐篷随手严严实实地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