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没死,我死了故事就不会继续!生活就是这么偶然!
我毕竟是个酒精考验的人!
我砰地一声踹开车门,拉开后门一把扯出尖叫着的孙小可,把她扔出车外。
她是那么真实,而且有些软弱。虽然身体冰冷,但是她的肉墩墩的小手狠命拉住我的胳膊,一边叫着一边上来要对着我咬一口,我吧啦开她,怒目瞪着她满是泪痕的小脸儿。
“别在那装神弄鬼!!!”
孙小可不理我,依然尖叫,她抬起头恶狠狠瞪着我叫,我发现她眼球通红,眼角有血液慢慢渗出,看起来特别可怕。我突然意识到,是不是自己刚才说的爷爷书上的那一句话,导致她受到了什么伤害。爷爷书上的话,有这么厉害?
但是此刻的我,真的没有心情跟她纠结了。
我扔下她上了车,踩足油门,向着红花村开去,车后视镜上,孙小可蹲在地上,声嘶力竭直跺脚。我看着身边残缺不全的美女医生,抹了把眼泪。我想我应该立刻去村里的公安部门,我不能让我的天使就这么白白死了。万一车上留有什么指纹,或者蛛丝马迹,我还可以抓到真凶,为她报仇!!!
村里的公安局没有夜班,晚上都关门了。
我咣咣使劲儿砸了半天门,里面一阵缓慢地答应,走出来一看门老头儿。
“做啥?”老头儿睡眼朦胧看着我。
“报案!”
老头儿看着我满脸是血,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打了个电话,村子里住得都近,半个钟头功夫,几个警察哈欠连天的跑了过来。
“杀人案!赶紧取证,这是我的车,我女朋友就死在车上,车门,车后备箱,你们全面搜索,一点线索都不要放过,一定能找到指纹什么的?还有,血迹,车上所有血迹都要验证DNA。”我大声嚷嚷着,眼睛凸出,脖子上的青筋都蹦起来老高。
几个警察没理我,围着车忙来进去。突然都停了下来。
一个老警走到我身边,眯着眼睛盯着我端详了半天,从嘴巴里面挤出了几个字。
“你有病吧!长这么帅,是个傻子啊!!”
“你说狗屁那!”他这句话吐出来,气得我浑身乱颤。“我女朋友的尸体,你们看见没?她是被机关兽杀的,这是个连环杀人案!”
老警抓起我的手,看着我手指上流下的血。
“你脸上的血,是你手上的吧!手怎么破的?”
“不知道!”我看着手指尖顺流而下的血迹,也不知道我的手指头在什么时候破的,我记得刚才孙小可没有咬到我啊!“你说这个狗屁啊,查案啊!!”
“案子?哪里来的案子,案子就是你把手咬破,把脸上蹭得到处都是血,大半夜不睡觉,让我们陪你玩儿呀!”老警比我还生气。
“你!”我突然觉得他说的话,有点不对。
我冲过去打开车门,美女医生的座位,好端端的!没有任何血迹,更别说皮肉了,我的外套,那些血,尸体,全部都消失了!
“这小子肯定神经病,是不是鬼上身了,让我们村杨婆给他瞅瞅吧!”剩下的几个警察,打着哈欠,没有老警那么生气,互相打着哈哈,看了看车,再看了看我,摇晃着脑袋。“可惜了了!长这么帅,开这好的车,人这么2!”
我呆呆杵在那儿,重新回忆。从爷爷坟地圈遭遇鬼打墙,到遇见孙小可,再到上车,看到尸体,一切都是那么清晰,这怎么可能是一场幻觉那?!!!
可是,如果不是幻觉,座位上的血呢?怎么可能说没有就没有,而且那么干净!
我看着自己的手指尖,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那些准备收工回家继续睡觉的警察。
“行了,这里不比大城市,不告你扰乱秩序,开车5公里有个村里的酒店,这是名片,你直接过去睡个觉吧,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再说!”几个警察中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看着我的满脸窘态,安慰我一句,拍了拍我的肩膀。
美女医生的尸体不见了,我却觉得有些许安慰,也许她真的没死,这要好过我紧紧抱住支离破碎的她的时候的感觉。
但是,她去哪里了?
“同志,别走!我还是要报案!报失踪案。我女朋友她失踪了!”
几个警察又是哈哈一笑,那老警气愤地问。
“你玩儿起来没完了是吧?”
“真失踪了!我给你看她登机牌!”我跑上车找了半天,只找出了自己的。真他妈见鬼了,她的痕迹好像完全从大车上消失了。
老警拿过来接过登机牌看了一眼。“失踪48小时再报案,局子里的失踪案多了去了,连神农架走丢的,逃债的,摞起来比你高!人丢了,我们上哪儿找去!再说了,是不是有这个人,我看都保不齐吧!你小子要不是神经病,我就是神经病!”他明显像是个带头的,这么说完,所有人一哄而散离开了我。
我揉了揉眼睛,又爬上车找了半天美女医生的东西,行李,所有的,都消失了!
“我去,真他妈见鬼了!”我开始怀疑自己根本就在幻觉中,自己一个人乘坐的飞机。我疲惫不堪爬上了车,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道从胳膊间飘出来,那明显是我在飞机上搂过她才留下的,还有,如果她没来,我的外套呢?
我有些崩溃地打开车灯,那个看门老头儿没有回去,坐在门槛上,吧嗒吧嗒抽起了大烟带,阴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看到那烟头儿一明一暗。看样子他能有70了,村里的公安没那么讲究,请了这么大年纪的老人看门。
我点着了车,不知道去哪儿,掏出了那张破旧的名片,身体内突然隐隐疼痛,的确很累了,心跳也开始不正常,我想我还是需要先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再梳理思绪吧。
我缓慢地沿着路向旅馆开,眼睛瞥向旁边座位,心里纳闷真的是自己神经崩溃了吗,突然,我看到靠近我这边的座位套儿上,有一条长长的线头儿。我伸手揪住那线头一拉,座位套脱线了。
这么牛的车,配不起牛一点的座位套,租车公司真够抠门。
我神情恍惚地继续向前开,过了两分钟,我突然猛地一脚刹车,停在路上。
我打开车内大灯,仔细端详刚才脱线的座位套,我的座位套和旁边座位套明显不同,虽然颜色一致,但是我旁边的这个要厚出几倍。我用手将座位套猛地一撕,看到了座位套下面殷殷未干的血迹。
这究竟是个怎样的戏法!我惊愕地将整个座位套都扯下来,大片血迹就在那座椅上,我伸手一抹,湿漉漉地。
如果这是一个圈套,那么我就在圈套之中。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情景有多危险!我不再敢轻举妄动,左右看看没人,又老老实实将座位套套了回去。
我捡起刚才被我折腾掉地上的那张酒店名片。
上面有一颗七色环纹的图案,我觉得好像很眼熟,在飞机上,爷爷的书里见过。
好吧,我在别人设计的圈套里,成了一个无法自由的棋子,要想活下去,只能沿着下棋之人想让我去的方向。
我下定了主意,紧咬着嘴唇,再次点着了大车,一路80脉,在九曲十八弯,崎岖不平的红花村里,奔驰而去……